從1981年衛校開始 第815章 天花板級的專刊

    《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的主編歐文再次收到了越中醫院的一片論文,表情就跟便秘一樣。

    其他醫院或者醫學研究機構,一年有幾篇論文投稿到他們這種頂級醫學期刊,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要知道每年能刊登上《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nejm)、《柳葉刀》(lancet)、《米國醫學會雜誌》(jama)、《鷹國醫學期刊》(bmj)這四大醫學期刊的論文少之又少。

    因為少,所以珍貴。

    其中《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的影響因子就達到了176.097分,雖然不是頂端,但也是頂級的存在。

    而國產期刊影響因子最高的仍是被稱為「國刊之光」的《細胞研究》,影響因子也才46.297分。

    目前國內影響因子最高的醫學期刊是10.526分,一般老師們發表論文,影響因子在5分左右就不錯了,如果高於10那就非常了不得了。

    而影響因子在國內已經成了學術評價、學生畢業、職稱評定、文獻研究、期刊評價等等的重要指標。

    所以影響因子決定着一位醫生的學術前途,甚至是政治前途,手術做再好有什麼用?一天門診200人又有什麼用?你能寫論文嗎?

    也由此可見,想發表論文在這四大頂級醫學期刊有多麼不容易。

    醫院裏有一些ppt醫生,你讓他看病他不會,但你讓他寫論文人家唰唰唰大筆一揮,一投稿,成功。

    然後會特別看病,但不會寫論文的是副主任醫師或主治醫師……

    不會看病,但特別會寫論文的是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

    這種現象不止是國內如此,在國外同樣如此。

    當然國外情況稍好,因為國外醫師可分為臨床型和科研型,兩條線,方向不一樣,待遇也不一樣。

    無論伱是國內還是國外,想去國際頂級醫學期刊上投稿的是很少的,錄取刊登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無論是梅奧還是克里夫診所,哪家醫院像越中醫院一樣,論文投搞跟發電報一樣,一個月幾篇?

    哪怕《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負責亞洲地區的主編歐文跟陳棋關係再好,收得紅包再大,面對手上這麼多論文稿件,腦子也有點懵。

    歐文一篇篇翻過去:

    《同時擁有xx功能的兩性人研究》、《真兩性畸形的手術探索》、《新型整形填充物的發明》、《奇美拉現象的基因分析》、《基因朔源在臨床中的重要性》、《克蘭費爾特綜合徵的診斷和治療》、《貓叫綜合症的發現》、《妥瑞氏綜合徵的染色體異常》等等。

    這一篇篇論文全部都是具有開創性的,甚至大多數都是人類的首次發現,每一篇都非常符合發表要求。

    但問題是,這論文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這越中醫院是要上天嗎?

    這又是科研發現,又是新術式的發明,別人窮極一生都不一定能完成一個課題,越中醫院這是搞批發,一年要發十多篇呀?

    如果是假,這些論文要是發表上去,那就是重大事故了,。

    到時做為主編的歐文不但要承擔責任下台,更要被同行嘲笑一輩子,連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歐文不想承擔風險,但面對越中醫院院長陳棋的鈔能力,以及論文的精彩程度,讓歐文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

    所以歐文決定去找總編加布爾雷思,畢竟他們是一條線上的,相當於是同盟關係,總不會害他。

    加布爾雷思坐在辦公桌後面,將論文一篇篇看過去,時而緊鎖眉頭,時而又拍案叫絕。

    等他將越中醫院所有論文都看完後,不禁感嘆了一句:

    「謝特,真他媽的跟做夢一樣……」

    隨後加布爾雷思總編又看向了歐文:「你覺得這些論文真實度有多少?論文查重率有多少?」

    歐文聳聳肩:

    「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些論文根本不用查重率,因為他們論文上的疾病都是首次被發現,比如這個有xx功能的真兩性畸形,這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例被發現。

    還有這篇論文,上面的奇美拉現象是早就有發現,但是嵌合體概念是越中醫院第一個提出來,他們也是目前世界上第一個對奇美拉進行基因檢測的醫院,同樣是原創。

    同樣的,比如這篇,貓叫綜合症以前我們聽說過,但通過基因檢測發現染色體異常,並且寫成論文的,越中醫院同樣是第一家,所以根本不用查重,因為他們就是no1。」

    加布爾雷思總編撓了撓蓬鬆的頭髮,無語地說道:

    「華國有該死的基因檢測中心嗎?這不是歐美醫學界才在玩的玩意兒嘛,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歐文指着作者欄說道:「這背後有曰本希森美康基因公司的幫助,所以技術上應該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加布爾雷思總編將論文摔在桌子上,看向了歐文:

    「那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歐文有點不好意思:「論文太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排版,如果每期都刊登一兩篇越中醫院的論文,那我們真有可能成為醫療圈內的笑話,覺得我們是被華國醫生給收買了。」

    這個道理,就跟徵文比賽,結果每次獲獎作者總是那麼幾個人的名字,那麼這種徵文比賽的信用就沒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黑幕比較。

    而且醫學期刊的版面只有這麼多,你老是被越中醫院佔去好多內容,那讓其他論文怎麼辦?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的道理這些老外也是懂的。

    可如果不給越中醫院發表論文,哪怕假裝審稿期需要6個月、8個月,等越中醫院反應過來,他們也是會向其他醫學期刊投搞的,到時吃虧的還是他們《新英格蘭期刊》。

    怎麼辦?

    加布爾雷思總編想了一下,有了一個主意:

    「這事情也好辦,我們可以出一個越中醫院副刊,現在我們手裏有10篇論文,完全可以出一期副刊,噢不,應該是專刊,把所有論文都放進去,這樣一次就解決了所有論文發表的問題。」

    歐文一聽眼睛一亮:「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就是太抬舉越中醫院了。」

    能讓《新英格蘭醫學期刊》出一期專刊,這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歷史上只有幾家頂級醫院有這種資格。

    加布爾雷思總編咬了咬牙齒:

    「我還有一個主意,就是在出專刊之前,我們得檢驗一下越中醫院的成色,一來是看看他們的基因檢測水平是否達得到國際領先。

    另外,你發現疾病沒用,你還得治療疾病不是?這才能顯示出厲害之處,才能讓全世界的同行心服口服,剛好我手頭有幾個病人,讓他們轉到越中醫院去。」

    加布爾雷思總編本來就是麻省醫學院的院長,國際頂級醫學家,能到他手上的病人就不可能是簡單病人。

    歐文也挺感興趣:「噢,是什麼樣的病人?太簡單了對華國陳來說那就是送菜了。」

    加布爾雷思總編嘿嘿一笑: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給,這是病人的照片。」

    說完,加布爾雷思從抽屜里取出兩張照片,歐文拿過來一瞧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法克,加布爾雷思先生,你要不要這麼狠。」

    兩張照片分別是兩個病人:

    第一張照片是個5歲的白人小女孩,上半身正常,但下半身的兩條腿是粘在一起的,只有兩隻腳向兩邊分開。

    第二張照片就更狠了,是一對連體嬰兒,嬰兒的身體是面對面連在一起,不過分別擁有各自的四肢和頭顱。」

    加布爾雷思總編在旁邊介紹道:

    「這兩個病人都是未知的一種基因方面的疾病,否則也不可能生出來就是這樣的怪胎,所以送給陳去研究,讓他給出一個答案,並且還得治好他們。」

    「分離術?」

    「對,就是要做分離術,比如這個小女孩,先天雙腿粘連在一起,更致命的是,她的膀胱、大腸、大部分腎臟等多個器官缺失,這給她的手術帶來極大挑戰。

    這對連體嬰兒的情況更複雜一些,現在只有4個月大,家長要求趁現在還小早點分離,免得將來對他們的身心健康造成影響。

    這對連體嬰兒的分離術同樣複雜,兩個小嬰兒共用一個胃和肝臟,以及部分腸道和膽管,身體分離簡單,難就難在內臟分離。

    有史以來,各國所有分離術都沒有成功先例,但是對於這種基因方面的畸形病手術一直是個空白區。所以這兩個病人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接手,更不願意手術。

    華國陳和越中醫院不是很厲害嘛,讓他們治,只要他們能將這兩位病人治癒,並且研究出是哪方面的基因缺陷,我可以向越中醫院保證,專刊肯定會第一時間發。

    歐文先生,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可不可行?」

    歐文聽了頭都搖下來了:

    「加布爾雷思總編先生,我覺得你一定是瘋了,米國這麼多頂有醫院都不願意接手的病人,你讓一家華國醫院去研究,去手術,這,這多少有點為難人啊。」

    加布爾雷思點了一根雪茄又吐了出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華國在主流醫學界沒有什麼地位,華國的醫生也鮮有什麼學術發表。

    陳棋,或者越中醫院想要融入主流醫學界,甚至想在主流醫學界有一席之地,他們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以及能做別人不能做的手術,能研究出別人沒有涉及的醫學領域,能治別人看不好的疾病。

    這兩個病人或許是給華國醫生帶來了天大的壓力,但這難道不是一次機會嗎?華國不是有句老話嘛,真金不怕火煉,我現在不給了他一個展示的舞台嘛。」

    歐文畢竟是收了陳棋錢的,當然要替陳棋說好話:

    「可是,如果把病人送到華國去,華國醫院的硬件設備太差了,恐怕……」

    「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加布爾雷思總編將雪茄放到辦公桌上,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們《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今年有2億美金的贊助經費,如果那位陳醫生肯接手這兩個病人,他需要什麼醫療設備,我們雜誌都可以免費提供,這花不了幾個錢。」

    歐文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加布爾雷思總編的瘋狂了,於是站起來說道:

    「ok,我現在就聯繫陳,問問他的意見。」

    加布爾雷思總編揮了揮手裏的稿子:「告訴他,手術成功之日,就是越中專刊發表之時。」

    釘呤呤~~~

    陳棋是在家中接到了歐文的國際長途,因為兩國有時差,米國的工作時間,正是華國的夜晚。

    「陳,就是這麼個情況,顯然加布爾雷思總編想考驗一下你們越中醫院的科研水平和手術水平,我也勸了總編先生半天,便加布爾雷思總編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過我也幫你們爭取了一個好福利,那就是針對這兩台手術,你們越中醫院缺少什麼設備,我們雜誌社可以免費提供,幫助你們升級手術室。」

    一個下肢粘連女童,一對連體嬰兒?兩個都要做分離術?

    陳棋不禁陷入了沉思,在他前世的記憶中,的確有幾例成功分離連體兒的手術,但失敗的佔大多數。

    其中最著名的連體分離術,是當年在新加坡進行的一例分離術。

    手術的是一對伊朗姐妹,她們屬於頭部側面相連,共用一部分大腦,身體是各自分開的。

    陳棋為什麼對這例手術記憶深刻,是因為這對姐妹花非常努力,在伊郎這種保守且重男輕女的國家,這對姐妹花一直堅持學習,最後從德黑蘭大學法律專業畢業。

    所以是非常有主見的,精英階層女性。

    兩姐妹都有各自的理想生活,兩人一個想當律師,一個想當記者,但「連體人」的特殊構造讓渴望獨立的兩姐妹都不堪其擾,所以內心有無比強烈分開的願望。

    畢竟連體人在一起,不說每天24小時不能分離,就說你交男朋友吧,這旁邊也有一個電燈泡在對不對。

    如果想跟男朋友親熱,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整得跟三人運動一樣。

    所以無論是從人格上、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伊朗姐妹都無比希望兩人能做分離手術。

    於是這對勇敢的姐妹籌集了資金,借遍了親戚,前往德國,希望在那裏做分離手術,但是沒有醫生願意給她們做如此高風險的手術。

    後來她們又到了新加坡,終於找到一個願意為她們動手術的醫療團隊。

    伊朗連體姐妹的分離手術引起了全世界媒體的廣泛關注,加上新加坡醫院也有宣傳的需求,所以事情鬧得很大,包括國內的媒體也刊登了很多相關的新聞。

    不幸的是她們在術後的血管修復過程中嚴重失血,在一個半小時內雙雙死去。

    人是分離了,但也死了,手術的新加坡醫院也是名譽掃地。

    這已經是陳棋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才1991年,要做兩台連體分離手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陳棋活了兩世,也從來沒有經行過這樣的手術。

    不過海東人有一個優點,就是他們明白什麼叫「高風險,高利潤」的道理,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想要成功,想要功成名就,怎麼可能不冒點風險?

    更何況,手術成功就可以讓《新英格蘭醫學與外科期刊》這種頂級醫學雜誌發一期專刊,這種待遇歷史上也不過2次。

    越中醫院如果能發專刊,其實也就代表了越中醫院成為了國際主流醫學圈的一份子。

    這種待遇,那就不是什麼協和、北醫、瑞金、湘雅、齊魯、中山、華西等等國內名醫院能比得上了。

    想到這裏,陳棋咬咬牙豁出去了,成功了就贏麻了。

    失敗了也就那樣,你歐美醫生都吃不消的手術,憑什麼要華國醫生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不就是耍賴嘛,整得跟誰不是似的。

    「ok,歐文先生,請你轉告加布爾雷思總編,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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