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看到我們從警車上下來,立刻扔掉手中的煙,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他的眼神像錐子一樣盯着我,目光中仿佛有洶湧的波濤在翻滾。
「沈星喬,馬上回來我身邊。」
「你想幹什麼?」池北霆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怒視着池宴忱。
池宴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邪佞的看着池北霆,「不幹什麼,我是來接我老婆的。」
「你這個狗雜種,別想拐走我老婆。」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呵~,池宴忱,請你搞清楚,我和星喬才是合法夫妻。」池北霆同樣陰森的看着他,毫不退讓。
池宴忱冷哼一聲,「池北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在自尋死路。」
池北霆聽了,沖他不屑冷笑,譏誚的說:「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想,你一定會比我損失更大更慘。」
池宴忱聽了,雙鬢的青筋暴起。他兩隻拳頭攥的咯吱吱作響,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打人。
兩人怒視而立,劍拔弩張。
我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們兩個,聽着他們剛剛的對話,很明顯已經不是家族的恩怨了。
他們兩個好像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互相挾制,互相制衡,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警察見狀,連忙上前阻攔,「這裏是警局,不要亂來。」
「都進警局錄口供……」
特助安迪連忙上前,「警察同志,我們想雙方私下調解一下。」
「哦,那也行。」
稍後兒。
安迪等人,配合着去跟警察錄口供等等。
「喬喬,跟我回去。」
池北霆再度上前,擋住了他的手,「星喬不會跟你回去的,她早已經不是你老婆了。」
池宴忱吞了兩口重氣,忍耐到了極限,「我今天必須要帶走我的老婆,誰敢阻攔?」
「池宴忱,要不我們還是問問星喬,看看她願意跟誰走吧!」
池宴忱聽了,轉而一臉迫切焦灼的看着我,「喬喬,你身體不好,不能到處亂跑。乖,趕緊跟我回去。」
「我不要!」我心腔一炸,惶恐的躲在池北霆身後。
池北霆或許不算個好人,或許也做了一些違法涉黑的事。
但比起池宴忱的野蠻霸道強勢,以及處處維護蘇悅的濫情。
我寧願死,也不要回到他身邊。
池北霆沖他冷蔑一笑,「看到了嗎?星喬選擇跟我在一起。你還是識趣點,不要在像狗皮膏藥一樣糾纏她了。」
池宴忱聽了,瞳孔一爍,滿臉寫着懊惱和不忿,「喬喬,我都跟你說了,等你恢復記憶,等你想起四洲島的事。如果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那我絕對不會阻止你。」
「但現在,他在欺騙你,他得利用你!他根本就是個人渣,你不能看着你落到他這種人手裏。」
我緊緊抱着池北霆的胳膊,冷冷的看着池宴忱,「你不要再說了,至於是不是利用,我心知肚明。」
「池宴忱,我求你放過我吧,我們不要再有糾葛。」
池宴忱聽完,愣了數秒,仍然不甘心的問,「……你是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嗎?」
「是的。」
池宴忱蹌踉了一步,像是被人打了一槍,他紅着眼睛,顫聲說:「你連我們的兒子都不要了嗎?歐蘭還躺在醫院,你也不管她了嗎?」
「……」我聽了,心中又是一陣糾痛。
我最恨他利用我的軟肋來威脅我。
他的這種做法,當真是卑鄙陰毒至極。
「池宴忱,你不要再捏着我的軟肋來控制我。我跟你說過了,孩子你想撫養,你就撫養。你如果不想撫養,你就把孩子給我。」
「至於歐蘭,我會幫她轉院。」
池宴忱哽咽一聲,瞳底猩紅如血,「喬喬,你真的要這麼絕情的對我?真的要拋棄我和兒子嗎?」
我皺了皺眉,決絕的說:「你不要再說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正說着。
「嘟嘟嘟…」
池宴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吞了一口冷氣,轉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下一秒。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儘管距離稍遠,但還是聽到他語氣溫柔耐心的哄着對方。
不用說,給他打電話的肯定是蘇悅。
三分鐘後。
他掛了電話,又悻悻的走了回來。
「沈星喬,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不回。」
池宴忱聽了,像是執念忽然被打破,自嘲冷笑,「好,如果你非要選擇跟池北霆,我也不會再勉強你。」
「現在,我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我絕不再糾纏你。」
我聽了,皺眉問,「什麼條件?」
「把沈家的族譜拿給我,以你的名義宴請沈家族人,光明正大的在族譜上添上蘇悅的名字。還有,把沈家的遺產,還有沈家祖宅,全部過戶給蘇悅。」
我聽了,呼吸驟然一滯,「什麼?你簡直異想天開!」
池宴忱冷森的看着我,「你放心,這一切東西我都會按照市場價格購買,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我心腔頓時揪扯了起來,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別做夢了,那些東西我是不會賣的。」
「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要不你就跟我回去,要不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池宴忱說完,冰冷又霸道的看着我。
「池宴忱,你真的是好卑鄙。」
池宴忱冷笑,陰森森的說:「我怎麼卑鄙了?我說了,沈家的一切我都會按照市場價給你錢。」
「呵~,為了蘇悅,你還真的是豁的出來。」
池宴忱聽了,眼底更加猩紅,高大魁梧的身軀微微發顫。
他表情複雜的看了我近一分鐘,詭異的冷笑起來,「是啊,你都不愛我了,我還不能愛別人嗎?」
「我就是要好好的愛蘇悅,就是要讓你把沈家欠她的,統統都給她補償回來。」
說完,他有些落寞報復的看着我。
我的心腔的怒火一股一股升騰,氣的渾身發抖,火冒三丈的說:「池宴忱,你神經病吧?你憑什麼說我欠她了?」
「就算她是我爺爺的私生女,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憑什麼要讓我去補償她?她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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