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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卓家。
與瀾庭居的人多熱鬧相比,沈子卓家就被襯托的十分冷清了,這幾天沒了葉玲瓏和小花,沈子卓每天一個人在家,好像連飯都吃的不香了,今天他把小花接回來了,可晚上的時候,還是沒什麼胃口。
沈子卓從來不知道家裏少了一個人會這麼不對味,吃飯不對味,喝水不對味,一抬頭看不見了那個人,好像連心裏都空了一塊。
今天在瀾庭居的時候,安之素把葉玲瓏的「欺騙」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他本該生氣才對,可卻莫名氣不起來,反而生出了一點小小的歡喜來。
葉玲瓏自然不是第一個喜歡他追他的女孩,從上小學的時候就會有女生給他塞好吃的,初中的時候情書更是沒有斷過,被膽大的女孩堵了路當面表白的也有。
後來去了部隊身邊才清淨,但也沒清淨幾年,再後來他身邊更是沒缺過女人,喜歡他人的有,喜歡他錢的更多,可那些女人於他而言不過就是鶯鶯燕燕,可有可無,他也從不留戀誰。
可現在,他卻對葉玲瓏產生了留戀,他會想念她,想念她的一顰一笑,想念她在他身邊嘰嘰喳喳,想念她欺負小花,一人一貓滿屋子你追我趕的熱鬧。
那天她問他要對她負責,是因為稀里糊塗的發生了關係,還是因為喜歡她。他一時沒有回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還沒有仔細去想,她就躲了起來。
現在他有點想明白了,但她又回了美國。
手機就放在手邊,好幾次他都想拿起來給她發條微信,說些什麼。可好幾次拿起來之後又都重新放下了,最終一條微信也沒有發出去。
到底是一時還不習慣少了一個人,還是喜歡,連他自己都還沒有確定。既然沒有確定,又何必草草去說什麼。
再等等吧,也許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就能真正找到答案了。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沈子卓沒有聯繫葉玲瓏,葉玲瓏也沒有聯繫沈子卓。沈子卓的生活好似又恢復如初,吃飯、看書、跑步、上課,連助理又換回了之前的那一個,葉玲瓏仿佛成了一個過客,一個不會再回來的過客。
這天沈子卓從學校上完課回家,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習慣性的先往對門看了一眼,平常緊緊關閉的大門,今天卻半敞着,明顯家裏有人。
沈子卓心口一緊,腳步都定在了原地,很想過去看看是不是葉玲瓏回來了,可又不知道見了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他站在電梯口做着心理建設,沒一會就看到有人從屋子裏出來,的確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可卻不是葉玲瓏。
「你回來了,剛才敲你的門沒人應,我就知道你去上課了。」安之素一出來就看見了沈子卓,還覺得挺巧的。
沈子卓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問道:「找我有事嗎?」
「不是特意來找你的,玲瓏讓我幫她收拾一下家裏的首飾。」安之素拍了拍手裏的首飾盒。
沈子卓微微沉默了一下才哦了聲。
安之素關了門,順手把掛在門上的玩具熊摘了
下來,走過來道:「去你家坐坐,有件事跟你說。」
「好。」
沈子卓領着安之素回了家。
小花一如既往的跳上來求抱抱,沈子卓抱着它去了客廳。
安之素也跟着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把首飾盒和玩偶都放在了桌子上。
小花的貓鼻子聳了聳,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從沈子卓懷裏鑽出來跳到了桌子上,圍着首飾盒和玩偶打轉。
沈子卓和安之素都沒有管它,連它叼走了玩偶安之素也沒阻止。
「要不要喝東西?」沈子卓問道。
「不喝了,心心還在家,我說幾句就走。」安之素說着從手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沈子卓。
沈子卓接過,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打開,這是一份婚禮請柬,請柬上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兩個都是英文名,沈子卓一個也不認識。
安之素給他解釋:「這是玲瓏給我寄來的請柬,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她要結婚了,就在三天後。」
葉玲瓏要結婚了!
這個消息令沈子卓如遭雷劈,捏着請柬的手都顫了一下。
「未婚夫是她爸給她選的,上次她爸就是故意騙她回去的,目的就是把她騙回去結婚。她原本還是抗拒的,還和家裏抗爭過。可整整半個月你都沒和她聯繫,她就死心了,答應了這場婚事。」安之素又說道。
「我」沈子卓張了張嘴,本是想解釋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子卓,你都這麼大了,道理懂的比我都多,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勸你了,你要是心裏有她,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安之素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了,並沒有過多的勸他。
如果連結婚請柬都不能讓他想明白,看清楚,那別人說的再多也是無意。
安之素把首飾盒帶走了,卻沒有帶走被小花叼走當玩具的玩偶。
小花見主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看就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十分大方的把自己新晉的玩具叼到了主人手裏。
沈子卓機械的接過小花叼來的玩偶,這是葉玲瓏掛在門上的玩偶,他每天都能看到,有次粘着玩偶的鈎子掉了下來,還是他用膠水重新沾上,重新把玩偶掛上去的。
他也看不出來這隻玩偶哪裏好看,可因為是她留下來的東西,所以連小花都喜歡的不得了。
「喵」小花感受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緒,伸出小舌頭在主人的手背上舔了舔,企圖給予主人安慰。
沈子卓抬手揉了揉它的腦袋,似是在問它,又似是在問自己。
最後的機會,他要不要把握呢?
一天兩天的時間或許不夠他想清楚自己對葉玲瓏是習慣還是喜歡,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他對感情再愚鈍,也足夠他想清楚弄明白的了。
沈子卓握緊了手裏的玩偶,似是在心裏下定了某種決心,深潭的眼底掠過一抹久違的光亮和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