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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烈沒走,他甚至連手都沒有抽出來,就這樣保持着姿勢不動,任由女孩抱着他的手。
袁滿陷入了夢魘,又夢到了爸媽被槍殺的那一幕,父母為了保護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子彈,爸爸壓着媽媽,媽媽壓着她,子彈先是穿透爸爸的身體,又被媽媽的身體擋住,她沒有被一顆子彈打中,卻被鮮血浸透,她全身都像被子彈打中了一樣疼。
「爸爸,媽媽,好疼,滿滿好疼。」袁滿痛苦的蜷縮着身體,連秀眉都緊緊皺在一起。
江烈抬起另外一隻手,放到她後背,輕輕地,柔柔地,比拍葉棠溪的時候還輕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有魔力,在他耐心的安撫下,袁滿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卻把他的胳膊抱進懷裏,緊緊摟着。
江烈常年訓練,胳膊上全是肌肉,像鋼鐵一樣堅硬,他每天在部隊接觸到的身體也都是堅硬的,除了葉棠溪,這是他第一次碰觸到女孩柔軟的身體,像棉花一樣,讓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胳膊會不會嗝着她。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袁滿漸漸睡沉了,不再夢魘,秀眉漸漸舒展,呼吸也逐漸平穩,最後終於又進入了沉睡。
江烈暗暗鬆了半口氣,他試着把手臂抽出來,奈何一動就被抱的更緊,他無奈,只能繼續讓她抱着。
翌日,袁滿是被生物鐘叫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臉,近到她再往前靠一厘米就能貼上對方的側臉。
袁滿的呼吸緊了緊,不敢動,根本不敢動,她視線下移,看到自己緊緊抱着人家的胳膊時,呼吸又是一緊。
她怎麼抱人家江烈的胳膊?
袁滿下意識鬆開,本想悄悄的起來,可她一動江烈就醒了。
西目相對,氣氛莫名曖昧。
「醒了。」江烈坦然的首起趴在她床沿的上半身,甩了甩被她抱了半夜的胳膊。
袁滿知道他的胳膊肯定麻了,他還不知道以這種姿勢被自己抱了多久了。
「我你」她有點語無倫次。
「你做噩夢了。」江烈接過話:「一首哭。」
袁滿知道,她昨晚開槍打了人,肯定會做噩夢,只是沒想到江烈會聽到聲音,並進來陪了她半夜。
「抱歉。」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先道歉。
「無妨。」江烈撐着床沿站起來,原地跺了跺發麻的腳:「我去洗漱一下,你也起來洗漱洗漱,帶你去吃早飯。」
袁滿乖巧的點頭,等江烈一走,她就懊悔的敲了敲腦瓜子,昨晚真是昏頭了,她就不該跟他回來的,害人家被自己當了半夜抱枕。
懷着懊悔和歉意的袁滿進了浴室,當看到鏡子裏自己穿的衣服時,後知後覺的想起另外一件事。
她,睡、覺、的、時、候、沒、穿、內、衣!
上帝,救救孩子吧。
她要怎麼面對江烈啊。
什麼懊悔,什麼歉意,這會全被害羞沖的一乾二淨。
她居然就這樣抱着江烈的胳膊睡了半夜,她裏面是真空,真空啊。
袁滿想就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