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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
很快,李青萍的照片發來,安江看着屏幕里那個坐在湖畔,單手捧腮的身影,一時間,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只覺得輕巧的手機重逾千鈞。
他能感覺到,從雷閃閃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濃濃的憂鬱感。
這一切,是他過去從雷閃閃身上所從不曾看到的東西。
而這,是他帶給雷閃閃的。
「再看看再看看」
安江沉默良久後,狠下心來,將手機塞回了口袋。
雷閃閃在糾結。
他也在糾結。
但美人情絲長,他割捨不了。
他擔心,一旦去見了雷閃閃,到時候,帶給雷閃閃的,會是更多的痛苦。
縣委大院內,表面雖然祥和,每個人安安靜靜,各司其職,可實際上,已是亂成了一鍋粥,只要用心聽的話,就能聽到每個人心裏在打小算盤的聲音。
李保彬被雙規的事情,讓人無法不關心。
畢竟,這可是季系的一員大將,而且,尤為特殊的是,李保彬和季方正之間的糾葛極深。
誰也不知道,李保彬會不會扛不住壓力,將季方正給供述出來。
不僅如此,李保彬的貪污金額之巨大,更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他們知道李保彬能貪,但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達到了小目標的量級,而且還是雙胞胎。
甚至,一些心存還存着正氣的幹部,都有些慶幸安江對李保彬的查處。
若非這一攔,真讓李保彬去當了副區長,到時候,那方百姓真的是要倒血霉了,所有的政策紅利,都將變成這傢伙給自己開的方便之門,這傢伙腦滿腸肥,老百姓吃糠咽菜!
所有人都明白,這應該是一場決勝局,決定了以後在琅琊縣,到底是安江說了算,還是季道全依舊能安居在太上皇的位置上,對這邊的事務進行遙控指揮。
時間一晃,便到了下班時間。
安江回到了別墅。
高玉蘭迎過來,幫他脫下行政夾克掛在衣帽架上後,一邊挽着他的胳膊往餐廳走,一邊嘀咕道:「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老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可我回頭看,又看不見人。」
「這些傢伙果然開始行動了!」安江聞言,點根煙抽了口後,嘲弄的冷笑道。
他就知道,季道全那些人肯定要給予還擊。
而且,必然會從高玉蘭的身上下手。
至於名頭嘛,自然很簡單,所謂的金屋藏嬌。
「那怎麼辦?要不我買今天晚上的票,趕緊回江城。」高玉蘭一聽這話,臉都有些白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安江。
她很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到安江的進步。
「不用。」安江擺擺手,淡淡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的,早來比晚來好,而且,不會有事。」
高玉蘭疑惑的向安江看去。
「你忘了你是我的什麼人了?」安江伸出手捏住高玉蘭的下巴揚起來,笑眯眯道。
高玉蘭有些羞澀的低下頭:「生活小保姆。」
「亂說,你是我的前岳母啊!」安江揚眉輕笑,手指沿着下巴輕輕下滑,掠過頎長的脖頸,一路向下,輕笑道:「我雖然離婚了,可是,前岳母一直待我很好,照顧我的身心,我的前妻和前小姨姐們工作繁忙,無暇照顧老人,我就把她接到身邊照顧,為昔日的夫妻緣分,盡一份孝心,這有錯嗎?」
「壞蛋小祖宗喲。」高玉蘭眼神都迷離了,水汪汪的,拉絲了。
這孝順,頂透了。
安江皺皺眉,沉聲道:「說啥呢,趕緊改口,該叫我啥?」
「女婿,我的好女婿。」高玉蘭臉頰臊得通紅,期期艾艾的小聲道。
「怎麼個好法?哪兒好了?是從內而外,還是從外而內?」
「哪兒哪兒都好,長處格外的長,能力格外過硬!」
「多突出啊?多過硬啊!」
「小祖宗啊,別逗我了。」
「剛剛可不是叫小祖宗,怎麼又開始亂叫了?趕緊改口!」
「」
就這麼嘴上笑吟吟的逗着撩着,交流也變得深入起來,至於飯,那是一口沒動,這時候,吃飯有啥意思,飯啥時候不能吃啊。
這倆人,一個年輕力壯,英俊瀟灑,花樣百出;一個成熟感性,配合默契。
那叫一個瘋狂無極限。
「好女婿小祖宗壞蛋老公」
高玉蘭那是從內而外的舒服透了,一身都癱掉了,幸福的眼淚都淌了出來,亂七八糟的全都出來了,啥害臊不害臊的,不重要了,享受生活,享受當下。
高蛋白、高營養、純天然、無污染的純牛奶,作為餐前甜點,更是暖暖的,甜到心窩窩。
這一開心,高玉蘭還提出個小要求,要求與黨保持緊密連接,一邊接受薰陶,一邊吃飯。
這麼古道熱腸的好同志,安江怎麼能拒絕這小小的提議呢?
二話不說,安江便美人在懷。
這連接,別提了,緊密且深入,百分百的入心入腦。
一頓飯吃完,高玉蘭都震驚了。
這小祖宗,真的是降服不住啊!
這巨無霸蘿蔔刀的質量真的是太過硬了,千磨萬礪,依舊金身不敗。
薰陶的她啊,覺得就像有涓涓細流流淌。
這還說啥呢,全方位無死角的薰陶一下吧!
薰陶結束,她展現出了溫柔女性的人文主義關懷,細緻周到的安撫了口吐白沫的老師。
洗漱之後,安江便要出門開展雷打不動的鍛煉。
高玉蘭驚嘆了。
這時候,還能去運動,真是精力無限好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江便跑到了祥雲酒店前的湖畔綠道,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他今晚這麼放縱,也有着排遣心中煩惱,什麼都不去想的緣故。
可是當跑到這裏時,他發現,煩惱真就像李太白寫的那樣【抽刀斷水水更流】,像李後主寫的那樣【剪不斷,理還亂】,像李易安寫的那樣【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想到這裏,安江停下腳步,站在綠道畔,點了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眼雷閃閃那張憂鬱的照片後,輕嘆口氣,抬頭望向天穹上的明月。
他知道,雷閃閃此刻就在酒店望着他。
這一幕,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斷章》裏的那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閃閃吶,你我之間,到底是如夢一場,還是夢照進現實?
與此同時,安江身後的酒店,套房內,燈光關閉,雷閃閃赤腳靜靜站在落地窗前,怔怔望着窗外遠處那道身影,月華清幽,如水般靜靜流淌在她形單影隻的孤寂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