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見俏俏的白四哥出現,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江湖上別人叫他「活閻王」,可遇到白燼飛,他立馬原地變成小鬼。外加上他還是俏俏親哥,他就更不敢動他了!
「霍少對不起」阿鳶喘着粗氣望向霍如熙,滿眼都是自責。
霍如熙喉結用力一滾,急迫地喊道:「你別亂來!堂堂唐家四少不能幹打女人這麼沒品的事兒!」
「所以呢,我就得站在這兒,讓這女人往死了打我?」
白燼飛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我就這麼犯賤?」
一句話,直接給霍如熙懟沒脾氣了。
他深諳阿鳶的性格和身手,跟了他心裏眼裏就只有他。別人想冒犯主人一步,她是一定痛下狠手,死磕到底。
「不過你說對了,我不打女人。」
白燼飛灑脫地鬆開了手,邪肆地抬眉,「小美女,你該慶幸你是個女人。否則剛才,我已經掰斷你的貓爪子了。」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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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鳶生性要強,哪兒忍得了這種屈辱,目光兇狠地揮拳想再戰,卻被霍如熙厲聲喝止:
「阿鳶!你別亂來!他是唐小姐的親哥哥!」
阿鳶猛地一怔,瞠目收拳。
親哥哥?
眼前這個放浪不拘,如野狼般桀驁不馴的男人,竟然是唐俏兒的哥哥,唐家的少爺?!
白燼飛朝目瞪口呆的阿鳶調皮地吐了下舌頭,轉而向霍如熙的目光,又沉又冷:
「俏俏和沈驚覺,在你這兒吧?」
房間裏,一片溫馨。
唐俏兒發現沈驚覺臉上有傷,又驚又怒又心疼,捧起他的臉,「誰敢的?!快說啊!」
「找你的路上,自己摔的。」沈驚覺輕淺苦笑,雙手覆上她的手背,溫柔地摩挲。
「扯淡!你摔地上臉着地嗎?你有那麼蠢嗎?!」
唐俏兒氣得臉頰紅彤彤的,「前天你來我家,老萬和哥哥們見了你,他們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沈驚覺連忙解釋,「沒有,真沒有」
「就是他們!就是!你以前可是維和部隊的軍人啊,身手那麼強,就是四哥也就是和你打個平手!有幾個人能把你打成這樣?除非是你故意站在那兒任他們打!」
唐俏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想觸摸他臉龐的淤青又怕弄痛了他,「退一萬步,打人不打臉,他們怎麼這麼喪病啊?!」
沈驚覺桃花眸一片柔情繾綣,早已不以為然。
但眼見小女人這麼心疼他,他內心錯雜,幸福、憂傷、悔恨交織,眼尖漸漸攀紅,驟然捉住她的小手,緊緊攥着捨不得鬆開。
「俏兒,那些都不重要。一切,都沒有你回到我身邊,重要。」
說到最後兩個字,沈驚覺喉間灌滿苦澀,幾乎哽咽。
唐俏兒含着熱淚,猛地撲入他懷裏,緊緊抱住他,「驚覺,我回來了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突然,敲門聲急促響起!
「二哥!嫂子!開門呀!」
唐俏兒和沈驚覺面面相覷,「是初露?」
沈驚覺將她從床上抱起來,扶着她的腰走到門前,打開門——
只見沈初露急得眼圈通紅,粉嫩的臉頰上還掛着奶油,「二哥!嫂子!不好了!有壞人來抓嫂子了!」
「壞人?!」兩口子雙雙一愣。
下一秒,白燼飛高挑刃健的身影鬼魅般閃至沈初露身後,清冽的眸底湧上一層薄薄的冰霧。
「小妹。」
「四四哥」
唐俏兒霎時臉都白了,哇地大喊:「驚覺!快關門啊!」
沈驚覺向來沉着冷靜,見到白燼飛,腦子也有點發蒙。
但沈初露反應過來了,急出一腦門汗,立刻就來幫着關門。
然而,哪怕她再快也快不過白燼飛,男人修長堅毅的大手猛地扒住門邊。
沈初露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合不上這道縫隙!
到曾經和自己親密無間的妹妹見到他跟見到鬼見愁似的,那麼驚惶和牴觸,他沉沉嘆息,蹙眉苦笑:
「俏俏,你別躲我。我不是來抓你回去的。」
沈驚覺星眸一顫,唐俏兒也訝然瞠目,「誒?四哥,你」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們分開。」
白燼飛着眼前這對歷經重重磨難,
卻還是沒法好好在一起的有情人,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找到你,只是想確定你是否安全,有沒有生病,受傷。
你們別怕。」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直擊在唐俏兒的心臟!
男人也動容得喉嚨堵住,緊抿薄唇。
事到如今,他萬萬想不到。
俏兒的親人里,還會有人願意站在他這邊,還有人願意相信他
「四哥!」
唐俏兒上前抱住了白燼飛,男人立刻以深切的擁抱回應她,溫柔輕撫她的秀髮,「傻丫頭啊,你可真是個傻丫頭。
為了逃出去,你竟然敢從五樓跳下去你摔個好歹,我們以後還怎麼活得下去?你四哥我乾脆剃禿子出家算了!」
「俏兒你!」沈驚覺瞪大眼睛,渾身狠狠一震!
「我不是好好的麼,五樓而已。」唐俏兒流起了鼻涕,索性把那些亮晶晶的液體全都蹭在了白燼飛的黑襯衫上。
「我特麼還不知道你?你想幹嘛有誰攔得住!別說五樓,上次在南島,你飛機不也想跳就跳?!」白燼飛滿目嗔怨,拿起自己的領帶像哄孩子似地幫她擤鼻涕。
能讓白四少寵上天的女人,有,且只有這一個了。
「能不能不要胡說道了!」
唐俏兒吸了吸紅紅的鼻子,「我要沒了,你出家幹嘛?要出家也得是驚覺。古代只有夫妻喪偶,另一半才會出家的呢」
這時霍如熙也緊張趕到。
見場面還算和諧,他長吁了口氣,上前把沈初露摟在懷中。
「唔如熙哥哥,我是不是誤會這位大哥哥了?」
沈初露揚起無辜的小臉,滿心愧疚,「我以為他是壞人呢。」
「確實,這位大哥哥不是壞人。」
是td大魔頭!壞人見了他都要叫聲祖宗!
白燼飛安撫好唐俏兒,冷冷抬起眼眼瞼,走到沈驚覺面前。
「四少,謝謝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沈驚覺暗啞着啟唇。
忽然,他眼前驟然一暗!
白燼飛眉骨狠跳,猝然一拳直擊向沈驚覺的面門!
「阿覺!」
「四哥!不要!」唐俏兒想阻止哪裏來得及!
沈驚覺面不改色,只想承受下這一拳。
但,離他的鼻樑只差半寸時,白燼飛的動作卻頓住了,冷笑一聲:「你別得了便宜賣乖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只是不想讓我妹妹難過而已,誰讓她非你不可。你還真以為自己乾的破事兒,能在我這兒過得去?」
沈驚覺心臟如被重石碾壓,疼得震顫,「抱歉。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但還是謝謝你沒有帶走俏兒。哪怕,只是暫時。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多一分,多一秒,我都心滿意足了。」
白燼飛怔了怔,緩緩收回了手。
唐俏兒迫不及待回到沈驚覺身邊,與他十指交錯,緊緊扣着。
「得了,我說點開心的事兒吧。」
白燼飛心疼妹妹,不願在當惡人,語氣軟了幾分,「俏俏,那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我找到她的老巢了。」
白燼飛帶來的消息,對唐俏兒和沈驚覺而言,無疑是天大的禮物!
霍如熙都跟着振奮了,但這些亂七糟的事他不想讓沈初露摻和,於是讓阿鳶帶着她回房間,自己則留下來吃大瓜。
沈驚覺摟着唐俏兒坐在沙發上,認真聽着白燼飛講述整個他那天與舒顏相遇交手的經過。
包括舒顏身藏暗器,還想用美人計引他入轂,卻反被他擺了一道的事,也都和盤托出。
只是,他沒有告訴他們——
那晚,舒顏給了他,一個猝然如觸電,輕咬交合的熱吻。
吻至深處,他還記得她低低啜泣,淚流滿面。
她是奔着要他的命來的,他都沒哭呢,她哭個蛋?
「臥槽好特麼玄幻啊!」
霍如熙聽得一怔一怔的,「這是現代社會會發生的事兒嗎?怎麼跟古龍武俠小說似的呢?!」
白燼飛嫌棄地瞥着他,「真是樹多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霍大少咬牙,滿臉寫着「忍」!
一來他干不過;二來這是俏俏的親哥,沈驚覺的大舅哥,他得罪了那豈不里外不是人啊!
「喲喲,人家美人計都送上門了,四哥你沒將計就計呀?」
唐俏兒心情好多了,靠在沈驚覺懷裏開起哥哥的玩笑,「你很久沒開葷了吧?機會多難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喲~」
「我是沒見過女人嗎?是個女人往上撲,我就管不住下半身?」
說着,白燼飛又拉踩霍如熙,「我又不是他。」
「我淦!」霍大少憋得臉通紅,心裏吉祥話不斷。
「可是她長得和我很像很像哦。你以前不是常說嘛,以後找老婆要找個我這樣的,當時二哥還罵你是變態來的竟然骨科。」
沈驚覺聽言,心裏這個醋啊又不敢表露出來一點,臉也憋紅了。
這兩兄弟,跟倆大燈籠有一拼。
「我特麼長這麼大都沒用過假貨,我找女人找假貨,我有大病啊!」白燼飛終於繃不住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唐俏兒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哪怕語氣再輕鬆,心裏還是不免後怕的,「你說你將那女人安置在了酒店後,埋伏在暗處,把她當做魚餌,等幕後的人上勾?
所以,她到底是誰的人?」
白燼飛冷謔挽唇,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放在茶几上。
三人的頭都湊了上去。
霎時,房間裏氣壓驟降,空氣都仿佛要凝結成冰!
照片中,帶舒顏離開的男人,他們再熟悉不過——
謝晉寰的秘,譚樂!
「是他果然還是他!」
唐俏兒憤恨至極,氣得嬌軀直哆嗦,血液里惡寒翻湧,「他想謀害大哥、姐還不夠現在他又把毒手伸向了四哥你!
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畜生!」
然而這次,謝晉寰千算萬算,他算計錯了人。
都說謝四少是條冷血毒蛇,殊不知,他們家四哥也是條蛇——蟒蛇!
沈驚覺用力攏着小女人顫慄的身子,炙熱的掌心不斷摩挲她圓潤的肩,以溫柔的行動無聲地安慰着她。
其實,這答案他早已存於心中,所以此刻得到證實,他並沒有多麼意外。
「那次,阿覺你就是被這個女人吸引去了酒店,然後進入了霍昭昭的圈套。那現在這一切都串起來了啊,就是謝晉寰暗中佈局,利用這個女人和我那大傻x妹妹,企圖離間你和俏俏的感情,再逼迫你不得不娶霍昭昭!
這么九轉迴腸的陰毒計謀還真t是謝表子的風格!」
霍如熙恨恨地咬着後槽牙,「他害得俏俏誤會了你,害得所有人都覺得你是渣男,害得你被唐董芥蒂到現在他差一點兒,差一點兒成功了啊!太惡毒太卑鄙了!」
唐俏兒心口一陣刺痛,羽睫垂落,滿心的愧意。
「他不會成功的。」
沈驚覺低眉,在她微紅的芙頰旁啄了一吻,「我的俏兒知道我從不會騙她,她終會信我。」
「真傻。」
唐俏兒縮了下肩,因為難為情,語氣帶着一絲賭氣的意味,「那我要是不懂你呢?我要是不肯回頭呢?」
沈驚覺桃花眸彎起漂亮的弧度,凝視着她,意盎然,「一天不回頭,我等一天。一輩子不回頭,那我等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