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蘭卻單手撐桌,紋絲不動:「蕭順,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我,就算出了事,也與你無關。」
蕭順眼現悲慟:「諾蘭,你何時竟這麼跟我說話了?」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諾蘭了。」王諾蘭淡淡陳訴,「小鎮三年,我成熟了,我是你未來的嫂子,瑞瑞的媽媽,我的世界與你無關,我的自由更不是你能限制的。」
她說着,朝窗口邁去。
蕭一奇又驚又怒又悔又恨,追過來:」諾蘭,你變了!」
「我長大了。」王諾蘭快要失去耐心了。
「二哥回來了,暗衛報了,四周埋伏了大批人手。」蕭順忽然涼涼地說了這麼一句。
王諾蘭不禁側過頭,正看到他一張痛苦的臉龐,心不知為何一糾:「是麼,是來對付你的嗎?」
蕭順眼光中出現一抹期待:「只怕如此,今夜不會太平,三哥,十二弟也難免牽涉其中,你離他們遠點。」
看着諾蘭與蕭一奇在一起說笑,他便害怕,害怕失去她。
王諾蘭輕輕一嘆,她並不想大家死,身體的原主人更不想,這股意念迫使她脫口就說道:「你最好找人偽裝一下,自己先行離去,免得真有廝殺不好抽身。」
蕭順見她為自己出謀劃策,不由大喜,王諾蘭一定是埋怨他了,所以剛才那麼冷性子,頓時答道:「好,你自己離去,現在離開。」
雖然舞台上還陸續有姑娘出現,但看了姑娘一舞后,台下觀眾已經激動很久了,將所有的銀子都砸給她,前頭選了別的姑娘的也後悔了,將更多的銀子給了那個姑娘。
場面在婦人的極力控制下方有好轉,但慧眼人也知道離散場不遠了。
這邊,蕭一奇過來問王三小姐為何找他。王三小姐氣得快要吐血,她很聰慧,立即明白這是蕭順有意支使開蕭一奇,卻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他。蕭一奇見她沒什麼大事,心念着王諾蘭,說什麼也要回去。
王三小姐留不住,只好任他離開。自己故意朝窗外招了招手,叫道:「三皇子,慢走!」有意提醒對面包廂的蕭順。
蕭一奇回來後,蕭順藉故離去,他並沒在意,在包廂內搜尋王諾蘭,她正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王諾蘭,六弟剛才在這裏做什麼?」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桌上沒有動一口的茶水。
「發呆。」王諾蘭簡潔地回道,眼中卻掠過失望。似乎師父真的不在這廳內,那他躲到哪裏去了?
正想着,斜對面稍遠的一間包房,窗欞忽然動了一下,一道身影清晰地映在窗紙上,只是很快閃過。
王諾蘭驚得站起,光是一個剪影,她也認得那是神醫!
她怎麼會在對面?
身子本能地躍到房門處,蕭一奇急拉她:「你要去哪?」
王諾蘭掙開他,朝那個包廂狂奔而去。
蕭一奇看清了她的方向。臉色剎那間雪白,跺了跺腳,趕緊追了上去:「王諾蘭,不要過去!」
王諾蘭一抬腳。「砰」地一聲踢開了那間包房的大門。
裏頭,琉璃燈盞的光芒耀眼之極,晃亂了她的眼睛,眯眸看去,屋內裝飾極其豪華,遠勝蕭一奇那間。三連的百鳥屏風豎立在地,此時,透明的錦帛後繞出來一個人。
那人長發飄逸,面容俊俏,額前的冰藍色抹額異常亮眼,映襯得唇紅齒白,正微眯了眸,瞧向王諾蘭。
「是你。」王諾蘭緩緩吐道。
因為神醫被王諾蘭追殺,她就一直沒顧這個說大話的男子。
「二哥。」後面跟過來的蕭一奇臉色極其難看,吞吞吐吐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有如一桶冰水從天而降,直澆得王諾蘭整個人都凍住了。
二哥!
他竟然就是二皇子!
有過一面之緣的二皇子。
那麼,也是她的仇敵?
「二皇子,就是她,她打傷我,誣陷您,若不是被人攔截,她就要搶馬殺人了!」屏風後走出來一名男子,他全身多處裹着白布,顯然是個重傷戶,臉上卻是滿滿的憤恨。
冤家路窄,竟是李想!
二皇子面無表情,看了王諾蘭一眼,抬腳進入屏風後的內室。
王諾蘭正要過來,李想紅了眼睛擋在她前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進來的嗎?」
仗着二皇子在,他絲毫不怕王諾蘭。
他知道,自己是二皇子的書童,與他自小情誼,二皇子一定會為他出這口氣!
王諾蘭冷了眼,她知道,神醫就在屏風後面,久久沒有出來,必是被二皇子的人控制住了,她肯定是要進去的!
李想麼,她不介意他再掛點彩。
「讓她進來。」二皇子清悅好聽的聲音淡淡響起。
李想雙眼越加血紅了,如頭報仇心切的獅子,終是不甘心地讓開路。
王諾蘭匆匆進去後,就看到神醫無奈地對她笑。
他身後,十幾名黑衣侍衛站了一排,默不作聲。
好呵!這些都是高手,她在屏風外的時候沒想到裏面會藏着這麼多人。
十二皇子看她進來,毫不客氣地沖自己開口:「二皇子,冤家易結不易解,不知道你抓神醫來做什麼?」
她並不想外人知道神醫是她的師父。
神醫眸光一松,可轉瞬嘆了口氣。
二皇子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延伸,卻又斂住了,沖神醫說道:「你教的好徒弟,竟然當面都不承認你。」
轉而笑笑地看向王諾蘭:「其實我和這破老頭並沒有深仇大恨,只不過請他來給我的書童看看傷。」
「你就別睜着眼睛說瞎話了。」王諾蘭冷冷走過來,「有這麼請人看病的嗎?」
二皇子「嗯」了一聲:「確實不是來看病的,其實,我想要他手上的一株寶參,他卻不肯交,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寶參?」王諾蘭頓時想到,精通醫術之人向來對名貴中草藥極為珍惜的。
神醫清了清喉嚨,說道:「寶參的事,我自會和你交涉,只是,這位王小姐並不是我徒弟。不過前幾天,她回答出了我的問題,找我來看病,這幾天才一直聯絡着。」
二皇子笑起來:「這麼巧的事,她也是胃虛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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