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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了一天,吃過熱面,燙了腳,原本該安安穩穩睡一覺,陸棄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剛開始他是想蘇清歡來找自己談話時那種不帶感情的冷然,心裏滋味不好受;但是慢慢的,他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他的眼前浮現出來的是蘇清歡姣好的面容,隆起的某處即使懷孕,從身後看,依然腰肢纖細,身材婀娜
秦放,你打住!
陸棄對自己說,怎麼能有如此禽獸的想法!那是你懷孕的娘子!
可是不管怎麼心理建設,那處似乎有一把火,如何都熄滅不了,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着要她。
陸棄起身脫了衣裳,把木盆里滿滿的冷水從頭澆下,可是毫無用處。
他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披了件外衫,坐到桌前掩飾自己的窘態,怒道:「來人,去把夫人請來!」
他略想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剛才吃的那碗面有問題。
除了蘇清歡,誰還能做這件事?
她是軍營中唯一的女人!
她想幹什麼!
陸棄最恨人用這種招數,尤其是蘇清歡,他是她的正妻,本應相互尊重,比翼齊飛,為什麼偏偏要自甘墮落,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他被情、欲沾染的聲音已然喑啞,渾身發熱,卻強自控制着。
蘇清歡聽說陸棄深夜找她,還以為有急事,沒有多想,頭髮都沒有梳,套上白天的衣服,直接戴了個幃帽就匆匆趕來,身後跟着白蘇和白芷。
最近因為蘇清歡情緒不穩定,白蘇和白芷自己家都不回了,寸步不離地跟着她。
進門摘了幃帽,蘇清歡一邊解披風一邊道:「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紅?」
看在陸棄眼中,她衣衫不整,頭髮未梳,因為來得急而面若桃花。
她本身就生得美,這般看過去,更添幾分令人挪不開眼的風情。
陸棄的身體叫囂着佔有,心裏卻是滿滿的厭惡。
果然是她,否則怎麼會做這種不端莊的打扮?
可是到現在,他理智仍存,知道要給她留面子,便指着白蘇白芷道:「你們退下!」
白蘇、白芷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感受到了陸棄不同尋常的氣息,徘徊不肯離開。
最後還是蘇清歡開口,兩人才不放心地退下。
白蘇輕聲對蘇清歡道:「奴婢就在外面。」
蘇清歡沖她點點頭,讓兩人安心。
愛或許被挑戰,但是她對陸棄的信賴不變。
兩人退出去後,蘇清歡開口:「怎麼了?」
陸棄這才從桌子後面站起身,面帶冷笑向她走過來。
蘇清歡看到他外衫的隆起,再看他面色,頓時驚住:「鶴鳴,你這是吃了什麼?」
看起來,像中了春、藥啊!
她側頭避免看到他那處,同時心思飛快地轉着。
忽然,一個念頭襲入腦海,她吃驚地看向他:「你是懷疑我給你下藥了?」
心裏倏然疼痛,陸棄的冷聲冷麵,若不是這樣,根本解釋不通。
陸棄上前捏住她下巴,用了幾分氣力,蘇清歡白皙的下巴上頓時浮出幾個指印,眼中有霧氣聚攏。
她疼,太疼了。
她若是想要他,何必如此迂迴?她身懷六甲,怎麼會用自己的孩子開玩笑?而且現在他對她而言,在情事之上,根本就是陌生人,她害羞尚且來不及,怎麼會這麼做!
他為什麼會懷疑自己!他怎麼可以懷疑自己!
「現在想否認了?」陸棄冷笑,身體有多熱,心就有多冷,「我竟不知,人人交口稱讚的將軍夫人,竟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難道說,你對我所謂死心塌地,便是這般?蘇清歡,你欠男人嗎?」
「啪——」蘇清歡狠狠掄圓了胳膊打過去,淚盈於睫,怒罵道,「陸棄,你混蛋!」
「你覺得我吃了你的藥,就會要你嗎?」陸棄被打得臉歪向一邊,伸手摸了下,隨即用冷冷的聲音道,「我便是要,也不會要你!我覺得噁心!」
蘇清歡被氣得渾身發抖,又要打他,卻被他攥住了胳膊,動彈不得。
陸棄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滿臉嘲諷,「口口聲聲說自請下堂,卻要用這種手段,你以為你對我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
他也是被氣得口不擇言,什麼扎人說什麼。
蘇清歡面色慘白:「好,好,我卑鄙無恥,我貪戀權勢貪戀你,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將軍滿意了?」
她大口呼吸,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是孕婦,不能生氣,不要生氣,孩子最重要。
可是她哪裏能控制得住?她都能感受到自己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她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現在她也不想去想;她只知道,她拼盡性命去愛的男人,現在肆無忌憚地凌辱她。
這份折辱來自於他,對她來說,就是天塌地陷。
此刻她渾然也想不到陸棄失憶和被算計,她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他怎麼可以這般對待自己!
她疼得就想不管不顧地撞牆去死,太疼了,疼到五臟六腑都像被鐵鈎子鈎住拖了出來,粉碎成齏粉。
陸棄看着她慘白的面色和絕望的眼神,心裏也像被大錘掄過,再狠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告訴自己,要告訴她,他現在就回去睡那些瘦馬,不會睡他;可是不知為何,這些話就是說不出口。
非但如此,他難受得要爆炸,身體十分想親近她。
只有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才能不讓自己不管不顧地擁着她,把她按在身下狠狠撻伐。
「將軍既然已經給我定罪,我無話可說,將軍要如何責罰,我聽着便是。」蘇清歡覺得自己現在疼得已經掌控不住自己的靈魂。這些話在她自己聽來,都有些飄渺,不知身在何處。
她有些支撐不住,下意識地想蹲下去。
陸棄感受到手中不斷向下的身體,忽然就慌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腹痛?」
蘇清歡搖搖頭,聲音虛弱又倔強:「沒有。將軍想如何責罰儘管說,我受得起。」
說着話,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