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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世子妃皺了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譚世子輕咳一聲,開口道:「你回了寧王妃,就說平陽的渾水,譚國公府不摻和。」
譚世子妃雖然有所預料,可到底還是有些失落,低嘆了一聲道:「可惜了,我就沒見過如楚煙那般好的姑娘,而且難得恆兒喜歡。」
譚世子聞言一愣:「恆兒喜歡?」
「對啊,恆兒親口承認的,他說若能娶到郡主是他的福分。」
潭世子妃有些惱了:「我剛剛說了那麼一堆,你聽進去幾個字?恆兒去年在平陽的時候,就見過楚煙,多半那時候就看上了!」
譚世子聞言頓時皺了眉,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不行,這事兒我得同父親商量商量。」
說完這話他便站了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用帕子擦了擦唇,便匆匆走了。
譚國公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也皺了眉,沉吟了許久開口道:「恆兒是咱們國公府的希望,他是個沉悶的性子,從小就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我本以為,他的婚事,最後也只是娶個賢妻,相敬如賓平平淡淡過此一生。」
譚世子點了點頭:「兒子也是這般作想,正是因為知道,他動情有多難,所以才犯了難。那平陽郡主,兒子雖沒見過,但寧王妃是什麼樣的性子,眾人皆知。能在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能讓她如此掏心掏肺,可見那平陽郡主的能耐。」
譚國公嗯了一聲:「不僅是寧王妃,還有皇后,還有你那媳婦兒,只是見了一面,便明知不可能,還依舊動了心。一人說她好不足為奇,能讓絕大部分人都說她好,能讓恆兒和那位都動了心的,可見確實是極好的。」
「那」
譚世子犯了難:「恆兒性子寡淡,又是個知曉克制的,能夠說出,娶到郡主是他的福分,可見有多喜歡。但」
他長長嘆了口氣:「唉」
「唉聲嘆氣的,好運都給你嘆沒了!」
譚國公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個穩重勁,連恆兒都不如。」
譚世子聞言,有些無辜的看了他一眼。
譚國公捋了捋山羊鬍,沉吟了片刻道:「恆兒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如何做看他自己的選擇。」
譚世子猶豫着問道:「包括那位的事兒?」
「對。」
譚國公沉聲道:「包括那位,以及那位同平陽郡主的事情。那位最終也不一定就能成,譚國公府這般避嫌,不就是為了防止那位失敗麼?那位失敗了,郡主同他還有什麼關係呢?」
譚世子皺了皺眉:「可若他失敗,譚國公府必然會受到打壓,對郡主而言,我們似乎沒有了聯姻的價值。」
譚國公搖了搖頭:「前兩日,郡主去見了二皇子,重點是,她帶了六個平陽王府的侍衛前去赴的約,在雅間內同二皇子密聊了近一個時辰。」
譚世子聞言一愣,呆呆的看着他。
譚國公微微頷首,淡淡道:「平陽郡主聰明着呢,老夫雖未曾見過她,但也對她很是欣賞,若能有她做譚國公府的主母,譚國公府何愁不能百年興旺。那位事成,她則母儀天下,不成,她則有從龍之功,平陽不可能再進一步,這時候,被打壓的譚國公府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所以,原原本本告知恆兒,由他自己選擇。當然,也得告知他一聲,那位身上有着譚家的血,譚家雖明着避嫌,但暗裏自是鼎力相助。」
「是。」
回到雲裳苑,楊嬤嬤就急忙詢問,這次相看的結果。
楚煙如實回答道:「還是一位故人,嬤嬤可記得,我曾在平陽買了一個姓錢的江湖藝人,在平陽府演了五日?」
「是他?」
楊嬤嬤驚訝了一瞬,隨即便笑了:「那會兒郡主同王妃爭吵,小姐不是還放話,說要招婿,就招個他那樣的麼?」
楚煙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此一時彼一時,我與他沒可能的,譚國公府不會蹚平陽的渾水,嬤嬤就別想了。」
楊嬤嬤聞言嘆了口氣:「可惜了。」
楚煙笑了笑:「不可惜,寧王妃那邊還有許多畫像沒看呢,等譚國公府明確回拒,就可以繼續相看了。」
楊嬤嬤點了點頭,看着她忽然開口道:「其實,寧王二公子也不錯。」
楚煙聞言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顯,她輕哼了一聲:「可別提他了,聽到就煩的很!」
「好好好,不提不提。」
楊嬤嬤笑了笑,將裝着針線簸往她面前一放:「距離用飯還有些時辰,小姐接着做香囊吧,早些做好送過去,也免得二公子又借着香囊,尋過來礙小姐的眼。「
楚煙嘟了嘟嘴,生無可戀的拿起了針線。
那隻旺財,真的煩死了!
李胤這兩日確實很忙,他倒是有心回寧王府軟香在懷,奈何夜裏各處的飛鴿來來回回,壓根不能安生。
加上京城與他交好的,時常來尋他飲酒,他根本脫不開身。
這晚,他剛剛從怡紅院前樓脫身,帶着一身酒氣回了後院,剛剛踏進院子,簡一便湊了過來低聲道:「主子,譚家派了人過來,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李胤嗯了一聲,一邊朝院內走,一邊淡淡問道:「什麼事兒?」
簡一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一眼:「屬下先聲明,此事與屬下絕無半點干係,主子聽完之後,可不興遷怒屬下。」
李胤聞言皺了眉:「說事兒就行,廢話不用說。」
「屬下只是擔心,又要刷恭桶罷了。」
簡一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今兒個寧王妃,帶着郡主去了譚國公府,譚世子妃安排着譚公子與郡主見了一面,而且譚」
李胤猛然停了腳步,看着他道:「譚恆?他去見了?」
「見了,不僅見了,而且與郡主相談甚歡。」
簡一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更巧的是,兩人是舊時,曾在平陽就見過。」
李胤聞言愣了一瞬,而後怒聲道:「孤的嬸嬸真是好樣的,先是李晗後是譚恆,她故意的是不是?!譚家怎麼說?」
簡一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同情了:「譚國公和譚世子的意思是,後輩們的事情,他們不摻和。」
李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