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巨變
猿掛城下,又是一輪激烈的強襲和反強襲,自從三村家親在神戶山城外擊敗了莊氏大軍,便將隊伍推進至猿掛城,只要奪取了猿掛城,小田郡將全部歸屬於三村氏麾下統治,還會和石川氏的倉敷接壤,就能夠獲取足夠的糧食度過危機,這是三村家親不顧秋收在即不停頓發動反擊的緣由,既然無法在川上郡得手,那麼對不住了,只得向倉敷伸手了,而且現在的三村氏也需要一座主城,失去了鶴首城,星田村又和三村為親關係不睦,三村家親落得個無家可歸的地步,猿掛城作為莊氏的舊主城,近年來又多次遭遇三村氏的進攻早已經建設成了一座堅城大城了。只要獲得猿掛城,三村家親就能夠重新站穩腳跟。
三村家親的大軍緊緊包圍猿掛城已經有十餘日了,是從八月十九日開始,到現在的九月二日了,打小強襲不下五次,安手下部眾誓死攻擊,咋奈何穗井田實近明白只有緊緊守住猿掛城,才能夠讓同樣深陷糧食危機和元氣大傷的莊氏一族度過危機,竟然無法攻入一絲一毫。三村家親最為擔心就是被拖入持久戰,本就缺兵少糧,要是一旦拖入冬季,他麾下的上千兵馬將立刻崩潰,到時候不僅僅要輸掉整場戰爭,而且還很有可能賠掉老本。
麾下待命的眾將拉回了他的思緒,三村家親掃了一眼座下眾人,剛想要發動第六次強襲,大帳門帘被轟的一聲掀了開來,三村家親正待發問,只見得來人氣喘吁吁,顯然是經過數日強行奔波而來,強壓住怒氣,便問道:「你有何要事,沒看見我等眾人正在商討大事嗎?」
來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跪地說道:「修理殿,大事不妙!日前陶隆房在山口城外爆發叛亂,大內氏內亂,駐守在後月的毛利軍已經緊急調回備後國,備後國的兵馬也開始向安藝調動的模樣,備後國內的諸豪強也多紛紛聚攏兵馬坐看局勢的變化,還有村上水軍也已經從淺口郡退出,下落不明,三村賴親殿詢問該如何是好?!」
三村家親哪裏聽聞如此噩耗,大內氏內亂直接導致的就是毛利氏不可能短時間內前來援救了,他所期待的物資支援也要無限期延遲,面色鐵青,雙目赤紅,身子搖晃了一下,但還是站穩了腳步,左右走動了兩步,喝道:「立即攻城,一定要奪取猿掛城,只要取得了猿掛城,我們就能夠渡過危機,不然沒有了毛利氏的支援,這個冬天不用伊達氏和莊氏來進攻,我們就別想度過去了,快,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攻下猿掛城。fei飛盟」
……
猿掛城城垣上,穗井田實近望着城外那調動的兵馬,看來敵人又要強襲了,緊繃的神經再一次緊張起來,由於連續交戰,城中本就損兵折將的兵員已經從原來的五百折損到了現在的不足一半,缺兵少藥已經成為了城中最為關鍵的問題,本來不用死的士兵因為缺藥而死於疼痛,那哀號之聲聽了就讓人心酸。
傷了左手的副將甲大聲喊道:「混蛋,那些三村家的混帳東西到底還是不是人人呀,竟然還有力氣和我們一戰。」一邊說着一邊還揉了揉那綁着繃帶的傷口,刺疼頓時傳遍了全身,咬牙裂齒的看着眾人。
另外一員副將乙使勁搖了搖頭,這幾天他一直恍恍惚惚的,惡狠狠地說道:「「他們和我們的受傷比率最起碼在一比三以上,我們都有近二百人無法再戰,他們定然有五六百人無法參戰。」
一名足輕掄拳頭從他們身邊跑過,大聲喊道:「混帳,敵人又來了……」
「鼓手!鼓手!」鼓舞士氣的鼓手不在,他已經成為了地上的一具屍體,被抬倒城後面火葬掉了。fei飛盟
「沒辦法!誰會唱歌,給大家唱一首!」「好主意!」有人剛叫出聲,就有人唱了起來。「還真夠難聽的!」有些人開始抱怨起來,不過還是很大聲的唱着雜亂無章的民歌,顯示出了赴死的覺悟來,他們大部分都是附近的農民,三村軍禍害了他們的家人,禍害了稻田中的稻米,他們如何不痛恨三村軍,顯得相當的有覺悟,敢拼敢殺。
「襲擊!左曲輪被攻陷了,已經向這裏攻來了!」
「混帳,那裏是誰守備的!」穗井田實近大喝一聲,「給我擋住敵人,我去去就來……混帳,竟然讓敵人沖了進來,不要性命了……」穗井田實近很快率領着五六十人衝到了左曲輪外圍看到負責守備那裏的毛利竟然悄悄得藏進了屋子。
穗井田實近惡狠狠地喊道:「混帳,實在是混帳東西!」說着沖了過去將毛利揪出了屋子,一刀便給劈了,然後帶着剩餘的人沖了過去。一看到原來左曲輪已經被三村軍堵得滿滿都是,一時之間難以衝殺而入,大喝一聲:「莊穗井田實近在此,還不讓開。」
穗井田實近的名號已,果然有效果,三村軍的將領一聽愣了一下,然後齊齊叫喊道:「殺啊,他就是猿掛城的守將,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他,猿掛城就是我們的了,殺……」
穗井田實近率軍只得節節敗退,三村軍得勢不饒人,剛剛邁入中曲輪,得知外曲輪也已經失陷,此次敵人好象是拼了命前來似的,悍不畏死。可是那些一揆勢剛剛沖至中曲輪時,忽然從牆頭傳出一陣吶喊,「嗖……嗖……」,無數利箭自牆頭飛射而出,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由四面八方疾射下來,只聞得陣陣慘叫之聲,人太密集了,只要發箭便能射中一二,丸木弓雖無強弓那麼強大,但對於沒有鎧甲的三村軍普通足輕來說猶如地獄的死神之箭一般致命。
三村軍本以為勝券在握,哪想到會遇到如此煞星,又找不到敵人所在,只得死命一般的退卻,人踩人,人壓人死傷慘重。
穗井田實近大聲喊道:「大家跟我殺!」說着大叫着沖了出去,已經斷裂的太刀已被他扔掉,手中拿的是那膽小鬼毛利的太刀。那些退到本陣的足輕們當然願意痛打落水狗,大叫着跟從着他沖了出去。
穗井田實近望着三村軍終於再次退卻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終於又退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守住猿掛城,大兄氣急病倒不起,二兄重傷,莊氏一族還有沒有明天了。」
……
大內義隆和陶隆房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政衡正率領着他的部將們站在新見莊的一片稻田旁望着手下們幫助農夫們收割者稻米。新見莊是伊達氏的起家之地,秋祭當然也要在新見莊舉行。
雖然已經進入秋天,可是還是非常炎熱,不過豐收的喜悅還是蕩漾在所有人的臉上,沉甸甸,金燦燦的麥穗壓彎了他們的腰,但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六公四農的稅收雖然還是很沉重,但是起碼能夠留在他們的手上的東西多了一倍,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忍飢挨餓不敢生孩子。
而且伊達氏這一段時間還有許多以工代賑的工作可以做,起碼從新見莊到成羽莊的道路還沒有完全修整出來,高粱川、神代川、成羽川等河川的堤壩也需要整修,只要有一把子力氣,不用擔心沒有飯吃。
政衡面露喜色的望着金黃色的稻田,聽着身旁赤木高雄的匯報,赤木高雄明顯的黑了一圈,他這段時間內跑遍了阿賀、哲多、川上三郡,查看了所有地方的稻田,聽了一會,臉帶憂愁的說道:「三郡的土地利用率還是太低了,竟然只能夠產出四萬三千石不到的糧食,按照六公四農的話也只能夠得到二萬五千多一點的糧食,還要去除一些雜七雜八的這一年我們的收入也就二萬石左右,還要修建從新見莊到成羽莊的道路以及修建堤壩,如此一來,算起來到明年我們還是需要收購大量的糧食才能夠勉強到明年秋收,不然的話難保不會破產。」
赤木高雄笑了一笑,低聲說道:「殿下,您還沒有算進銅山的產出,那銅山已經開始有產出了,雖然還是不多,可是足以抵消這一段時間的修橋鋪路了,而且我們佔據了吉岡銅山,也就是切斷了村上水軍的絕大部分收入來源,只要打通海道,這筆原本屬於三村氏的收入也就歸於我們了。」
政衡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暗忖道:「大內氏叛亂起,哪裏還有出口銅礦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現在還是少說為妙,不過現在三村氏和莊氏打得你死我活,現在是時候考慮參把沙子進去了,不過三郡的土地也有千兒八百平方公里,雖然大部分都是山地。可是山地上也能夠種植一些蕎麥的,而且水源豐富,高粱川、成羽川、神代川、本鄉川等等河流,人口過一萬五千以上,只要合理應用足以開墾出倍於現在的規模,看來這個冬天有的忙了。」
思量着如何在這個冬天忙碌的時候,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備中國的冬天可是非常寒冷的,在後世,這裏也是滑雪勝地,大雪封山,如何開墾農田。
那草間四兵衛騎着一匹矮馬急匆匆的趕到了新見莊,看到了政衡,一臉的急迫,看了看簇擁在四周的眾人,拜道:「殿下,您跟我說的那件事情發生了,大內義隆逃亡筑前,陶隆房樹起反旗自稱長門、周防兩國屬於陶隆房的了,哦,不,他現在改名為大內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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