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正視爆了
完勝了三村家親,政衡不僅沒有痛快,也沒有任何好極了的感覺,反倒是充滿對未知未來的迷茫,敵人越來越強大,敵人再也不是地方上的沒有任何名聲的小角色。擺在他面前的兩座大山毛利元就和尼子晴久,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非常難以對付的人。他不清楚自己的主動示弱會不會讓同樣從小豪族成長起來的毛利元就的警覺,會不會讓毛利元就全部開始對付他,也無法確認巨山一般的尼子晴久如果知曉了他向毛利元就示好的消息後會不會惱羞成怒干出不利於他的事情。畢竟二階堂信弘現在生死未知,大概應該是在月山富田城軟禁了起來,會不會直接賜殺了二階堂信弘、佐次郎爺孫。[]
政衡無法保證尼子晴久惱羞成怒干出不利於他的事情,尼子晴久可是一個常常干出一些自毀長城的事情來,不管是在早年遠征安藝郡山城導致尼子氏慘敗,氣死了尼子經久,還是在現在還沒有發生的讓後人詬病頗多的新共黨事件,其實說實話這形象都是後世特別是親毛利藩的作者或史家塑造的。我想,為了塑造出毛利元就無所不能的強大,必然要將他的敵人貶低成無惡不作的無能之輩,作為毛利元就一生中主要的敵人,尼子晴久不可避免的和齋藤龍興、今川氏真一樣被塑造成了無能二代的代表人物。
其實政衡還是沒有徹底融入這個時代,沒有對尼子晴久這個人作出一個恰當的評價。尼子晴久繼承家業的時候才二十三歲,他的頭上有一個無所不能的爺爺,身邊所有家臣甚至於天下百姓都對爺爺唯命是從,甚至於明里暗裏都對尼子晴久搖頭嘆息,說孫子不如爺爺,有幾個人禁得起這種第二代繼承人的精神壓力。
說是出征安藝郡山城是出自他的主意,其實大家可以從中看出來真正幕後掌權的還是病床上的尼子經久和那些跟隨在尼子晴久身旁的老臣權臣們,當時連出雲國都不是握在尼子宗家的手中,何況其他國來的人馬,從尼子久幸事事通報尼子經久就可以看出一二。
還有如果知曉那半道截取了松山城莊為資的女兒小早公主的出雲尼子家使者就是尼子久幸的孫子的話,他就不會對尼子久幸有什麼好感了,有什麼樣的子孫就有什麼樣的長輩,窺一斑而知全身,尼子久幸什麼德行就能夠知曉一二了。
至於後來的新宮黨事件,新宮黨身為出雲尼子氏的一門同族勢力集團,在尼子經久和尼子久幸死後攫取了出雲尼子氏宗家的許多利益,常常在評定會議時與主家頂撞,好似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雖然在對外征戰上面常常能夠發揮出決定性的作用,可是在內部卻漸漸站在了尼子晴久和他所代表的宗家勢力的對立面。
當時要不是同年爆發了嚴島合戰,毛利元就大敗陶晴賢,兩件事情擺在了人前的話,消滅新宮黨或許會是出雲尼子氏重新崛起的契機。只不過歷史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在毛利元就擊殺陶晴賢攫取了大內氏的領地和利益,尼子晴久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來梳理失去了最大軍事集團後的尼子氏便走向了敗亡。
政衡沒有分析清楚這些事情,他還是想當然地認為尼子晴久會不會做出一些不能夠讓人理解的事情出來對付他,正如軟禁二階堂信弘一般,二階堂信弘說到底是出雲尼子氏的一個從屬豪族的使者,說軟禁就給軟禁了,沒有半點的猶豫。他還不清楚這件事情的背後正是那尼子久幸的孫子搞出來的事情,也聰一側面可以看出現在的出雲尼子氏內部的混亂,分家完全不用看宗家的面子,想軟禁誰就軟禁誰。
當然他還不清楚的是尼子久幸的孫子義陸現在已經在為自己的這件事情遭受到尼子晴久的詰難,二階堂信弘受到了宇山久信的款待,二階堂佐次郎帶着二階堂信弘的書信啟程返回阿賀郡的路上。
天上的雨沒有停止的意思,夏日的雨水應該是下一陣大的然後就應該停止了,停止後天氣會更加炎熱,只是這場雨水從午後開始下起,到了傍晚還沒有下完,下的倒是不大,但是一下就沒完沒了。
正如政衡此刻的心緒那樣難以截斷,他半眯着獨眼望着濕濕漉漉的屋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深深吸了一口氣,外面的宴會還沒有停止的意思。一返回鶴首城政衡便讓城中的侍衛搬出城中所有的濁酒招待將士們,這些大部分是三村家親準備好運往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