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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程雲朔在這裏,開支都是他負責,老婆子會當着他面問,碧娢不需要開口,程雲朔就會叫他隨從清風一句話,把賬給平掉。
如今程雲朔不在,她找誰要錢去。
她自己墊?
很遺憾,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碧娢身上還有個幾十兩銀子,可哪怕一分,她都不會用自己的傍身錢。
「我明兒想想辦法。」
「是,少奶奶。」
侯府。
侯府安寧許多日子,大家都如往常,除了在小荷院一首被禁足的杜若。
陸令筠也懶得管她,她可沒必要因為杜若跟程雲朔發生什麼衝突。
只要沒撼動到她,得罪着她,這些人愛怎麼樣怎麼樣。
今天,有人急急來侯府報。
「少夫人,杜家有人來了!」
「什麼事呀?」
陸令筠在院子裏看着自己的賬本,懶散的抬頭道。
「挺急的,說是想求見您。」
「讓他們進來吧。」
「是!」
沒一會兒,一個杜若姑姑家的人就進到院子裏,「世子夫人萬福金安。」
「不用這麼客套,出什麼事了?」
「夫人,我們家奶奶病重,想請杜姨娘回去一趟。」
「嚴重嗎?」陸令筠眉梢一揚。
來的人緊鎖眉頭,一臉愁苦,「咳了兩日血,這回怕是又要挺不過去了。」
「那還等什麼,叫杜姨娘收拾收拾,這就跟你們回去。」陸令筠大手一揮,把杜若給解禁了。
「多謝世子夫人!多謝世子夫人!」
杜若姑姑家的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她院子,沒一會兒,杜若便是跟着她回了自己娘家。
她從側門走的,走的時候,陸令筠叫人給她帶上些補品禮物帶回娘家去。
對於這種事兒,陸令筠一貫都是大方的。
這也是侯府主母的氣度。
杜若再一次回了自己娘家,這一次,她心境又是截然不同。
從最開始嫁進侯府為妾,大家都不看好她,她誓要叫所有人高看她一眼,到自己受寵,得意洋洋回到娘家,大家開始一個個恭維她,誇讚她,再到跟程雲朔爭吵,她躲回娘家,再到如今,她獨身一個人回來。
再也沒了當時那驕傲和滿懷的信心。
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磨掉了她那些張揚。
她回來的時候,很低調,甚至有些不想叫街坊見着她的臉。
她進了姑姑家門後還是不免看到很多人,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感激陸令筠,陸令筠給她這些帶回娘家的東西,勉強能給她添些臉面。
要知道,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心態。
「阿若回來了。」
「還帶這麼多東西!」
「還是得看我們阿若的!誰叫咱們阿若嫁得好,還受寵呢!」
家裏雜七雜八的親人道。
杜若聽着這些恭維,臉上不自覺露出不自在。
這個時候,她聽到她姑姑輕輕喚她。
「阿若,你回來了。」
「姑姑!」
杜若把東西一放,小跑着進裏屋。
她一進屋子裏頭,就看到臉色慘白,氣若遊絲的姑姑。
杜姑姑拉着杜若的手,「我們阿若回來了,你在侯府過得好嗎?」
聽到這兒,杜若鼻子一酸,「姑姑。」
「哭什麼呀,莫不是在侯府受了委屈?」杜姑姑無比心疼的抬起手來,想擦掉杜若垂下來的淚。
做妾的,有幾個會過得好。
「娘,阿若怎麼會受委屈,她又給你帶了好些東西,樣樣都貴重!」這時,杜若的表嫂進來。
「就是,街坊西鄰哪個不知道咱們阿若嫁得好,在侯府做姨娘都快趕上正頭夫人!」旁的親戚道。
「她就是擔心你而己!」
聽到這裏,杜若也強打起精神,「姑姑,我過得當然好,我師,師父多寵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若姑姑聽此,病重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道,「對,咱們阿若過得好,有本事,要不是阿若,你姑姑我還不能活這麼久呢!」
她說的正是之前杜若求着程雲朔請來太醫給她診治,硬是叫她多活了半年。
如今她這副身子叫湯藥吊着,也到了最後時候。
這個時候,旁的親戚開口道,「阿若!你這麼有本事,再去求世子給你姑姑找個太醫來看看啊!」
「對啊!上次太醫一來,就妙手回春,太醫的醫術真的神了!」
「你再去把太醫請來一次!」
一眾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杜若這次聽到這提議整個人沉默下來。
這個時候她手邊病榻上傳來她姑姑的咳血聲音。
「咳咳咳!」
「咳咳!」
「請什麼太醫,我這副老骨頭哪裏配看什麼太醫,淨給人家世子惹麻煩!」旁的人只看到杜若風光,杜姑姑心裏頭知道。
她一個妾室,哪裏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主君給她請太醫。
這種不合禮數的事做多了,杜若的日子是要難過的!
「嬸娘,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不是咱們阿若有這個本事嗎!」
「就是啊,太醫一般人看不得,咱們有阿若在,還看不得嗎!」
「誰說給世子惹麻煩了,咱們阿若受寵,就是她一句話的事!」
親戚們這一句一句話全都扎在杜若心口裏頭。
杜若低着頭,緊攥着拳頭,她身邊的姑母看到她這樣子,在病榻上道,「你們都閉嘴!咳咳咳!我一個要死的人,你們都別折騰,請來我也不看!咳咳咳!」
杜若聽到這裏,猛的抬起頭,「姑姑!我回去再求世子,一定給你把太醫再請過來。」
「阿若!」
「姑姑你在家等着。」杜若說完便是轉身離開這裏。
「咳咳咳!阿若!」
此時皇宮西大門宮門口。
暮色漸起,御林軍換崗,一批白日巡邏的御林軍們結束當差,陸續散去。
杜若算着時間,守在西大門外的主街上,她都等不及程雲朔回侯府,首奔這裏來尋程雲朔。
她在主街上沒等一會兒,便是見到程雲朔牽着馬兒慢悠悠的回去。
他今天沒策馬而歸,因為他馬上坐着一個人。
那人穿着碧色的衣裳,悠悠的在馬背上同程雲朔有說有笑着,夕陽西下,兩人一馬,宛若一對璧人。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