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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楠當然是恨不能揍我一頓,畢竟她好歹是黃花大閨女,而雲星墜的女兒還在一旁,不過她當然不敢真的動手,因為一旁已經響起了輕咳提醒的聲音,嚇得她不敢再吱聲。
左清玄凝着眉,隨後說道:"好了,快開始吧。"
"是"馮小楠連忙答應,她這次來這裏,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修為這麼高的人。高到什麼程度,她也想像不出來,畢竟她不過是玄劫境的仙家,離着天道境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沒有太多的糾結,馮小楠很快把石像從儲物袋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這是一副蒼白而固化成像的雲星墜樣子,無論是長相,皮膚,身體的色彩,都保留了原貌,也怪不得馮小楠會崇拜上這樣的雲星墜了。安靜而祥和時候的男子,其實還是相當帥氣和俊逸的,特別是經歷苦難,帶着滄桑的凝固神情。
"他毫無疑問死了。"左清玄語氣里沒有任何的感情,就仿佛對待一副雕琢得很好的兵馬俑。
不過現在的雲星墜確實是這樣的。沒有呼吸,沒有任何氣息,就仿佛剛出土的兵馬俑一樣,色彩就算是有,也感覺像是過於蒼白和帶着歲月的痕跡。
聽到高人判斷,馮小楠多了一些落寞,但還是喃喃說道:"難道就活不過來了麼"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心中其實也是相當震撼的,看起來像是完美到和真人無異的雕像,實際上跟創元法石化後的樣子,又有何不同?
我帶着一抹惋惜,左清玄則面無表情,但夢道之很明顯愣在了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當即緩緩說道:"他確實就是你的父親,多年前,寒仙山掌門蕭劍嵐的大弟子云星墜。"
"他他"夢道之久久不能自已,畢竟她從懂事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但現在面對這硬如鐵石,又像是沒有死去的逼真"父親",她也給衝擊得不知所措了
我嘆了口氣,隨後朝馮小楠伸了伸手,馮小楠本來愣住了。但看到我的手勢才想起了是玉牌,當即將玉片拿了出來,交到了夢道之手中。
夢道之神情複雜,也決心看過玉片再說,這些天她在左清玄的手底下修煉得很不錯,修為提升明顯。
拿到了玉牌,果然無需她用法力來激活,這上面的複雜符文鏈接就因為氣息的契合而解鎖了。
馮小楠當然是驚訝和羨慕,不過對我來說,玉片和儲物袋一樣,都是帶有存儲特質的符文陣,想要怎麼寫,其實取決於自己想要如何,也就是說,我也一樣可以隨心所欲讓玉片帶有自己想要的程序。
夢道之讀取了這玉片上的內容後,很快就搖了搖頭,換了下一片,直到連換了兩片,她才忽然哭了起來,而再看向拿石像的時候,原來陌生的眼神,現在終於變得柔和和富有感情了,看來玉片上有雲星墜的真情感人的留言。
畢竟是雲星墜的骨肉,無論留給妻子還是孩子的留言,對夢道之而言都是珍貴之極的。當然,讓她知道自己不是棄子,這其實對我而言就足夠了,至少讓這孩子不要對人心失望,如此一來,以後她才不會給自己的心魔所吞噬。
很快,玉片全都讀取完畢了,對於我跟馮小楠的交易,夢道之也已經瞭然了,但她還是說道:"這些玉片的內容,都是一次性讀取的,弟子會把讀過的內容都複製一份給馮大長老的"
"如果不方便的部分就算你不複製,也無關緊要"馮小楠其實也是相當的難為情,她和雲星墜完全沒說過話,只是她一個小女孩對於未知之人,自我腦補成了偉大存在罷了,所以面對夢道之的時候,她也會糾結,覺得自己喜歡的是一個弟子的父親,然而現實中。自己卻是標準的外人,甚至雲星墜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可是有血契馮大長老,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夢道之搖搖頭,隨後又說道:"而且爹爹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離開我和母親,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現在知道他對我的好,比起我爹爹他更加的痛苦,他不想離開我和母親,但又不得不離開那種思念,不會比母親和我想念他少多少其實父親的離開,就是因為知道母親太過痴情,若是知道自己死了,必然會跟着殉情他的離開,讓母親多活了十年又何嘗不是為了救母親,這種悲哀。我現在理解了"
夢道之似乎原諒了自己父親的不辭而別,當然,母親自殺的事情,她沒有再去追究,畢竟思念十年的盡頭裏,誰又能說誰有錯?她母親有她母親的絕望,即便是帶着失落,但好歹也熬過了十年。
馮小楠聽罷,愣了一下,隨後兩行清淚了不由自主淌了下來。看得出,她這人感情相當細膩的,帶着許多少女情懷。
我嘆了口氣,心中對之前武斷猜想了雲星墜,從而有些自責的歉然,所以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或許沒有玉片,這段讓人悲傷情感結局,或許還真讓我們誤會了它的純潔。"
馮小楠感動的點頭,也呢喃着兩句詩,但恍惚間想到了我可惡的樣子還是什麼,像是清醒過來似的咬了咬嘴唇,她當然不會承認和誇獎我。
夢道之很快開始複製玉片,當然,我也沒忘找她要儲物袋,而收到了玉片後,馮小楠也一口氣讀完了,其中神情當然數次變化,從震驚和感動之間徘徊。亦如夢道之此前。
我當然知道這裏面內容,但也沒興趣去深挖,對於儲物袋裏面可能藏着的東西,其實我更感興趣,所以這也是我叫來左清玄的原因。
"你確定裏面真是一道先天仙氣?"左清玄詫異的傳音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所以才讓你來鎮壓呀,畢竟當年他確實有一道先天仙氣,而他石化之前,能夠把這先天腐氣收藏起來的地方。只有儲物袋裏了。"
從化仙者領域到原仙者領域,大家都會服食天城的仙化丹,也就是原來的腐化丹改良,這是隱藏新仙氣的一種辦法,而且已經沒有副作用了。加上大量的製造,九重天的仙家很少有人會缺仙化丹,這也是解決新仙氣入侵的最好辦法。
左清玄緩緩點頭,說道:"嗯,如果真有,我會捕捉它,不過這先天仙氣,你打算怎麼處理?"
"如果一言中的,那就給夢道之這孩子吧,畢竟我家的弟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先天之氣,所以讓她繼承雲星墜的先天仙氣,也算是子承父業吧。"我淡淡的說道,除了我已經有了這氣息之外,其他在這裏的身邊人也用不上。
做好了準備後,左清玄也站到了夢道之的身邊,讓她開啟了儲物袋。
果然不出所料,藏在儲物袋裏的強烈氣息瞬間就撲了出來,似乎是要直接侵入夢道之的身體裏!
當然,它立即就給準備一旁的左清玄抓住了!馮小楠看着這異象,當然是傻眼了,很吃驚為什麼忽然會竄出這麼強橫的氣息。
"左前輩,這是什麼,父親該不會"夢道之很錯愕,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東西要攻擊她。
"不會,這道先天之氣是認過主的,它的主人就是你,這裏面似乎還儲藏了很強的力量,潛入你身體,應該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左清玄輕而易舉的審視這道先天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