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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涼沉默,楚思宜得意地笑了。
就算溫涼去質問傅錚,傅錚把溫涼的照片和身份甩出來,她也只能自取其辱,在傅錚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楚思宜繼續說,「你還看不明白嗎?阿錚喜歡的人是我!若不是你死扒着阿錚不放,拆散了我跟阿錚,老爺子又怎麼會死?!你就是個災星!」
「你給我住口!」
溫涼臉色發白,紅着眼睛,「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我跟傅錚再如何,都不是你去刺激爺爺的理由,你休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和吳玲一樣的話術,她不會被騙的。
她不是災星!
她不是!
「我偏不住口!」楚思宜冷笑,「災星,瘟神!老爺子就是因你而死!你就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賤人,就算再扒着傅錚不放,他也不會喜歡你!」
她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看着楚思宜的身影,溫涼站在原地冷笑一聲。
溫涼回到包廂,她面前的盤子裏已經放了一些她愛吃的菜。
傅錚收回筷子,抬眸,「回來了?」
「嗯。」溫涼在位置上坐下來,垂下眼眸,「傅錚。」
「嗯?」傅錚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問,「怎麼了?」
「我剛才遇見楚思宜了,她跟李導攪合在一起。」
「她咎由自取。」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把楚思宜放在三院了,她為何出來了?」溫涼抬眸,眼底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傅錚。
她知道爺爺身體每況愈下。
她早就做好準備,爺爺會有離開的那一天。
但在她希望的是,爺爺是自然老去,是無奈,是無可轉圜,是悲傷卻不是遺憾。
爺爺不應該不明不白的被楚思宜氣死!
爺爺傳奇了一輩子,最後卻被一個心懷叵測的女子活活氣死,溫涼怎麼都無法接受!
傅錚慌亂了一瞬,反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難道楚思宜把她的身份和照片的事告訴她了?
「我在問你話!」溫涼忽然提高音量,死死地盯着傅錚,「那是你爺爺!你就那麼喜歡楚思宜,連害死他的兇手都能輕而易舉的放過?」
「阿涼,我說過我不喜歡楚思宜」
「你到現在還在騙我!」溫涼冷冷地看着他。
他喜歡楚思宜,但楚思宜害死了爺爺,他過不了這個坎,所以沒有和楚思宜在一起,可他依舊不捨得讓楚思宜受到任何的懲罰。
他如果知道楚思宜被潛規則,說不定一心軟,又去捧她了。
真沒想到,離婚那麼久,傅錚還在騙她。
那天他在病房說的話,她差一點就信了。
幸好,她沒有心軟,否則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小丑!
「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為何放她出來?」
傅錚看着她,動了動嘴唇,垂下眼眸,什麼都沒說。
她的身份,不能說。
她生育過的事,他更不會讓她知道。
溫涼冷笑一聲,「你說啊!」
「阿涼,你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叔叔,嬸嬸,你們別吵了好不好」
一邊的傅詩凡拿着筷子,弱弱地說。
溫涼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情緒,對傅詩凡淺淺一笑,「好,不吵了。」
她遇見楚思宜,失了理智,竟然在傅詩凡面前和傅錚吵起來,真是失策
傅錚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飯桌上氣氛明顯緊張起來。
吃完飯,三人一起離開餐廳。
楚思宜喝酒喝的胃部發脹的想吐,終於從包廂里躲出來,一轉頭便看到三人離開的背影。
傅錚和溫涼走在兩側,中間牽着蹦蹦跳跳的傅詩凡,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隱隱聽到傅錚柔聲對溫涼說,「我送你跟凡凡回去。」
楚思宜臉上的表情一僵,死死地盯着他們,一直到三人轉過轉角,消失不見。
傅錚為什麼還跟溫涼在一起?
他不是已經知道溫涼的真面目了?
難道,他那麼喜歡溫涼,喜歡到可以忍受她亂搞生育?
所以,他上次故意表現出對溫涼的不在乎,就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交出手裏的全部照片?!
傅錚!你可真是好手段!
楚思宜使勁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插進肉里。
憑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她被封殺,只能討好油膩猥瑣的老男人才能拿到上綜藝節目的機會,而溫涼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傅錚的心,連亂搞都能被傅錚原諒?
她不甘心!
回去的路上,溫涼沒怎麼理會傅錚。
待到大平層樓下,溫涼跟傅詩凡下車,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旁邊的傅錚,「我們到了,你回去吧。」
傅錚拉住溫涼的手,眼神傷痛,「阿涼,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沒有騙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溫涼抬眸。
傅錚抿了下嘴唇,移開視線,「現在不能說。」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我,我一定相信你。」
看傅錚沉默,溫涼耐着性子,「傅錚,我給你機會,你若是不說,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我說的話。」
她方才說,他喜歡的楚思宜,他還在欺騙她。
若是默認那是真的,她可能永遠也不會跟他複合。
傅錚眼底閃過一絲晦澀,拳頭緊握,閉上眸子。
等了兩分鐘,也不見他開口,溫涼再沒了耐心,牽住傅詩凡,「凡凡,我們走吧。」
傅詩凡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着傅錚。
傅錚緩緩睜開眼睛,望着她遠去的背影,眼神是如此的深沉幽遠,滿含的千言萬語,卻都無聲隱沒在黑暗中,化作隱形的屏障,為她遮起風雨。
他緩緩抬手對傅詩凡擺了擺。
傅詩凡才把頭扭過去,跟溫涼一起回家。
電梯裏,溫涼看着小屏幕上上升的數字,眼神失焦,出神。
她實在想不明白,傅錚苦衷是什麼。
他寧願默認喜歡楚思宜,都不願說出來。
還是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苦衷,本就是喜歡楚思宜呢?
她不願再想下去。
「嬸嬸,到了。」傅詩凡奶聲奶氣地提醒。
溫涼回神,牽着傅詩凡出了電梯。
回到家之後,溫涼便聯繫那位曾經合作過的緬方客戶,沒提自己父親的事,只說一位逃犯目前在仰光。
客戶目前正在國內,幫不上什麼忙,但給溫涼推薦了一人,說是緬方黑道上的人,名叫季丹。
溫涼立刻聯繫了那位叫季丹的人。
在得知溫涼的來意之後,季丹張口就要十萬人民幣,等事成之後,補上二十萬定金。
溫涼跟他討價還價,變成定金五萬。
這樣就算季丹拿錢不幹事,她也就損失五萬。
畢竟她和季丹沒見過面,這種違法之事合同也無效,被坑的風險很大,卻不得不做。
她只能儘量減小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