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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研眼底滿是驚愕,她低頭看去,只見蓮心握着一個尖銳的簪子,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口。
她張了張嘴,想要大聲呼救。
誰知蓮心卻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娘娘就讓奴婢最後抱你一次吧。奴婢死而無憾了」
由於石清研是背對着眾人的,所以沒人及時發現這裏的異樣春英捏着帕子低聲啜泣,為她們的主僕之情而感動,她絲毫沒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蓮心緊緊地摟着石清研,不讓她發出一絲聲音。
噗她將簪子拔出來,又扎了一下。
石清研張着嘴,眼底滿是驚恐與絕望。
她拼命地掙扎,想要掙開蓮心的鉗制,可蓮心的力氣出奇的大,她根本就無法撼動。
她怎麼都沒想到,蓮心居然會殺她。
如此狠絕,沒有任何猶豫地要她的命。
一下又一下,那簪子幾乎將石清研心口的肉,都給戳爛了。
石清研的身體動不了,嘴巴喊不出聲音她猶如一條瀕死的魚兒,身體控制不住地抽搐顫抖着。
心口的血,越流越多。
蓮心眼底滿是瘋狂,她感受着石清研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失她湊近她的耳畔,低聲呢喃:「奴婢想對娘娘說我們不是主僕之情嗎?要死,就一起死。」
「獨留娘娘一人在世上,奴婢很不心安。所以娘娘咱們一起走吧。哈哈哈」
蓮心說罷,狠狠地推開石清研,她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她便握着鮮血淋漓的簪子,割了自己的咽喉鮮血噴濺,蓮心當場斷了氣,她仰倒在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着石清研的方向。
石清研仰倒砸在地上。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她胸口噴涌而出她的身體止不住地抽搐顫抖。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終於能開口說話。
「啊孩子,我的孩子」
春英看到這幅畫面,她整個人幾乎懵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吼叫一聲。
「啊娘娘。」
她連忙撲到了石清研的身邊。
石清研一把握住她的手掌,竭盡全力喘着粗氣一字一頓地說:「讓讓皇后,撫撫養大皇子。」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的生命,已然走到了盡頭。
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皇后是個好人。若不是皇后,她根本就不可能順利生下大皇子。
蓮心歹毒至極她自己活不了,卻費盡心思,要拉自己下地獄。
石清研眼底滿是悔恨她信錯了人。
她愚蠢地走上了死路。
她落到這個下場,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愚昧無知,豬油蒙心,走向了絕路。
——
梁羽皇下了朝,就去了永福宮,陪着馮澍青用晚膳。
馮澍青這兩日,孕吐反應是越來越厲害。
她都沒吃多少東西,只喝了半碗清淡的粥。
梁羽皇有些心疼,他當即便讓人去喊太醫過來。
誰知,太醫還沒來,就有宮人神色慌亂地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陛下,娘娘,大事不好了。蓮蓮心她,她在天牢裏殺了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當場斃命」
馮澍青與梁羽皇皆都錯愕無比,他們顧不得再等太醫,當即便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他們還沒走進去,就聽到春英悽厲無比的哭聲。
「娘娘啊都怪奴婢,奴婢不該一時糊塗,哄你心軟,讓你來看蓮心。」
「娘娘,是奴婢害了你啊。」
他們走進去,入眼的便是一片血色。
石清研躺在血泊中,雙眼緊閉,臉上早已沒了生息。
春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謝罪而後,她便從地上爬起來,欲要去撞牆自殺。
梁羽皇的眉頭一跳,連忙讓人攔截。
獄卒一把抱住了春英。
春英哭得幾乎岔了氣。
她整個人猶如快要瘋了,一直呢喃哭喊:「奴婢有罪,是奴婢害了娘娘,讓我去死,讓我以死謝罪。」
馮澍青看了眼石清研的屍體,她心裏難受得厲害。
這好好的人,居然說沒就沒了。
兩個時辰前,石清研還讓人給她遞話,她說自己以前任性愚蠢,做了很多的錯事。她如今已然醒悟了,再不會犯糊塗,再不會生事,她會好好地撫養大皇子長大,安分守己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還說,等她出了月子,她會親自向她賠罪。希望她能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原諒她以前的愚蠢行為。
馮澍青當時,還挺感慨。
石清研若是能想清楚,那她以後的日子,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榮華富貴。
她以為,不管是她,還是石清研,她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能夠握手言和,共同撫育自己的孩子長大。
馮澍青怎麼都沒想到,石清研突然就這樣死了。
猝不及防讓人根本無法接受。
馮澍青的眼睛,通紅得厲害。
她偏頭,不忍再看石清研的屍體。
「將淑妃的屍體蓋住吧。」
獄卒連忙拿了一塊白布,蓋在了石清研的身上。
梁羽皇緊緊地握着馮澍青微涼的小手他心裏亦是有些不好受。
畢竟是一條生命,畢竟是大皇子的生母。
他對石清研再沒有感情,可這個女人,到底給自己生了長子,到底救了他的命。
即使石清研做了很多,令他生厭的事情,可她罪不至死。
如今,她卻落到這樣悽慘的下場
梁羽皇深呼吸一口氣,他囑咐程肆,好好的安排石清研的身後事,同時通知石家,淑妃的死訊。
石家很快就收到石清研去世的消息,石天鶴石海父子二人,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入宮。
梁羽皇與馮澍青在靜淑宮內殿,等候着他們。
石清研的屍體,被安置在冰棺內。
暫時停放在靜淑宮。
石天鶴踉蹌着腳步踏入內殿,當他看着殿內擱放的冰棺,他老淚縱橫,哭得很是傷心。
他扒着冰棺歇斯底里地痛哭,久久不願意起身。
石海滿眼悲痛,眼睛紅了又紅。
他率先跪在了梁羽皇的面前。
梁羽皇嘆息一聲,讓他起身。
「節哀順變切記不要太過悲傷,以免傷了自己的身子。」
石海仰頭看着梁羽皇,一字一頓問:「淑妃生產,母子平安,這本是一件大喜事。為何就突然傳出她的噩耗?陛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羽皇讓程肆將春英帶上來,以及天牢中目睹這一切的幾個獄卒。
「淑妃身邊的宮女春英,和這個幾個獄卒,完整地目睹了整個事件,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