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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菱的臉色,霎那間慘白。
她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子煜:「五叔你」
蕭子煜斂了嘴角的笑意,滿臉都是冰寒。
他冷然打斷蕭菱的話:「如果不願意的話,那你就立刻回去。我這就從地牢離開,從此你的生死,與我乃至蕭家都全然無關。」
他說着,就站起身來,欲要朝着門口走去。
蕭菱嚇壞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拉住了蕭子煜的衣袖:「五叔,你別走,我我照你說的辦就是,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
蕭子煜眼底掠過幾分變態的笑意,他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蕭菱的臉蛋:「乖乖聽話,你才能活得久蕭菱,你明白嗎?」
蕭菱淚流滿面地點頭。
「五叔,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忤逆你,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蕭子煜再次落座,他翹起二郎腿,身子依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旁邊的案桌上輕輕地敲打着。
「那你就開始吧。」
他饒有興味地看着蕭菱。
蕭菱忍住心底的委屈與哀怨,她跪在地上,朝着鴨腿挪了幾步。
而後,她抖着胳膊,撿起了地上染了泥土的鴨腿。
她哽咽了幾聲,忍着心底的屈辱,極為艱難地將鴨腿吞吃入口。
蕭子煜眉心間的抑鬱,頓時漸漸的消散。
他的心情緩緩地好轉。
等到蕭菱將鴨腿都啃乾淨了,他這才曬然一笑:「這才對嘛,我最喜歡聽話的人。好好地聽我的話,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喏,這碟子糖醋排骨就賞給你吃了。這是乾淨的,我還沒動筷子呢。你好好享用蕭菱,你可別怨恨五叔,是在故意刁難你。實在你的性子,太欠教導了。」
「你若是不好好地約束自己,恐怕之後還會釀成大錯。我這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蕭菱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她將那碟子糖醋排骨接過,她連忙低聲應道:「原來五叔是為了教導我五叔我知道了,我不會怪你的。」
「你放心,以後我肯定會乖乖聽話,按照你說的去辦。現在蕭家沒了,我們才是最親的家人。」
蕭子煜滿臉都是欣慰:「你能這樣想就好。」
「讓你想法子喊石海過來,你有照辦嗎?」
蕭菱連忙點頭:「五叔放心,我已經讓鶯兒去通知石海了,他應該很快就來了。」
「這裏有瓶藥交給你,到時候你見機行事,讓石海服用。」蕭子煜拿了一個白色的瓶子,遞到了蕭菱的面前。
蕭菱滿眼都是疑問,想要問一問這是什麼藥物。
可她看着蕭子煜那滿臉的晦暗之色,到底還是沒敢問出口。
她接過白色的瓷瓶,端着那碟子糖醋排骨,離開了暗室。
趁着鶯兒還沒將石海請過來,她動作極為快速的,吃了那碟子極為美味的糖醋排骨。
她實在是太餓了,吃的過程中,險些被卡着喉嚨。
她低聲咳嗽幾聲,這才緩過氣來。
為了防止被石海發現端倪,她連忙淨手,漱口。
她剛剛收拾妥當,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
蕭菱連忙朝着自己的臉頰,撲了一些白粉,裝作極為虛弱的樣子,然後動作快速的爬上了床榻。
扯了一個被褥蓋在身上。
「進來吧。」
她捏着帕子,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房門被鶯兒推開,她看了眼靠坐在床榻上的蕭菱,而後她紅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大公子,夫人是真的不舒服,她這幾日都沒怎麼吃好睡好再這樣下去,恐怕肚子裏的孩子,會有什麼閃失。」
石海滿臉都是冷意,他沒有應聲,而是抬起腳來,入了屋內。
他掃了一圈內室,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床榻躺着的蕭菱。
以往見到蕭菱,她哪次不是囂張跋扈,趾高氣揚的,這還是第一次,讓他看見她如此虛弱憔悴的一幕。
想起那些被她日日欺凌,尊嚴被她踐踏在腳下的歲月,他眼底閃過幾分冷意。
「如果孩子真的有了閃失,那倒也是好事!」他沒有任何感情的說了句。
這句話,讓鶯兒和蕭菱,全都變了臉色。
她們滿眼都是慌亂。
蕭菱更是無法繼續躺下去,她連忙從床上爬了下來,姿態極低地匍匐在地,衝着石海磕頭認錯。
「夫君,我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的錯事。你恨我入骨你恨我恨到,恨不得能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
石海的臉色猛然一沉。
他附身,伸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下頜:「你還敢提起我的母親?」
「你這個賤人,你既然知道,我有多麼的痛恨你,你居然還有膽子,讓人喊我過來?」
「怎麼,你是想要用自己的一條命,向我母親贖罪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掐死你,為我母親報仇。」
蕭菱沒有任何的掙扎,她滿眼淒楚,眼睛通紅的看着石海,一副任他打殺的姿態:「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如果你真的要殺了我,才能解恨。那你就殺了我吧我與其這樣痛苦地活着,還不如現在死了」
「我就帶着我們的孩子,一起下地獄,給母親賠罪去。夫君,你動手吧。我心甘情願死在你的手裏」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生死無畏的模樣。
石海看着蕭菱那張一心求死的面容,他不禁有些愣神。
他的手掌漸漸加大了力道,在看着她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青白他猛然鬆開了手,倉皇退後一步。
蕭菱的身子癱軟在地,捂着自己的脖頸,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鶯兒哭着撲到了蕭菱的身邊,給她拍着脊背,讓她順氣。
其實,突然她看見蕭菱的裙下,印染出一片鮮紅的血色。
鶯兒不由得一驚:「啊,流血了」
蕭菱氣息孱弱地靠在了鶯兒的身上,她緊緊地捂着肚子,哭着呻吟:「啊,我的肚子好疼。」
「我的孩子」
石海不由得慌了神,他連忙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蕭菱沒過多久,便昏迷了過去。
她身上流了很多的血屋子裏到處流竄着刺鼻的血腥味。
石海臉上的慌亂,在霎那間消散,他反而有了幾分釋然,倘若蕭菱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那也算是好事。
到時候,他就不用任何的顧忌。
他一定要讓蕭菱,給他的母親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