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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很多孤臣都認為,趙炎手中的信件是真的,而趙翌手中的信件是假的。
僅憑着兩封信,一真一假,局勢很快便發生了巨大的逆轉。
許多孤臣,都漸漸地改變了一些看法。
「這信件一看,趙翌手中的就是假的。」
「對,如果那信件是假的,就根本無法證明睿王要暗害宴王了。」
「看來,還真是這趙翌為了一己之私,誤解了睿王的意思,欲要殺了宴王,向睿王討好呢。」
「睿王真的是無辜的?」
「不能吧,我們剛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睿王是真的想要殺了銘月郡主的。」
「但是,銘月郡主的事情,不能和宴王的事情混為一談吧?」
「你說得也對現在的局勢,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有些扯不清了啊」
那些孤臣紛紛議論紛紛,談論了半天,都沒討論出個結果。
趙翌臉色灰白的跌坐在地,有些恍惚的低聲呢喃:「怎麼會這樣?」
他還沒反應過來,趙崇來到他的面前,抬起胳膊又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若是我再晚來一步,睿王就被你給害慘了。你不顧家族,犯下這等禍事,我是無法留你了。」
「來人。立刻將他給我捆綁起來,我這就送他入宮,交給陛下處置。」
趙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捆綁了起來,押着走向府外。
宋徽一眾孤臣,根本沒有立場阻攔。
銘月郡主想要上前阻攔,趙崇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郡主,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們還是交給陛下吧。」
「至於睿王冒犯你的事情,你放心,我也會一五一十的告知陛下,讓陛下懲罰睿王,為郡主討回一個公道的。」
銘月郡主頓時,滿腔的怒意,都沒地方發泄了。
她不甘心,怎麼都想不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結果卻讓蕭玄睿逃過了這一劫。
她有些彷徨無措的,扭頭看向雲鸞。
雲鸞握着鞭子,走到趙崇的面前,她掃了眼滿眼得意一身輕鬆的蕭玄睿。
她勾唇冷笑一聲,看向趙崇。
「丞相大人,你真以為,你今天犧牲掉一個孫子,保住了蕭玄睿,他會感念你的恩情嗎?我可以實話告訴他,他不會感念你的任何恩情,他只會認為,這都是你該做的。在他的眼裏,除了利益還是利益為了他所謂的利益,他已經害了你三個孫子。」
「你若要繼續,與他為虎作倀下去,相信我,你們趙家很快就會斷子絕孫,家破人亡。你能相信,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連他的母妃都捨得犧牲利用嗎?」
趙崇一怔,眼底帶着驚愕,難以置信地看着雲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滿臉的困惑迷惘,什麼為了利益,連自己的母妃都犧牲利用?這是什麼意思?
雲鸞點到即止,即使趙崇又問了一遍,她再不肯多說。
有些事情,時機未到,還不到披露的時候。
但她相信,一旦那件事昭告天下,定會在南儲,掀起驚濤駭浪。宮中,他們有蕭玄翼這雙眼睛,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呵,趙家,趙崇,還有蕭玄睿終究會因為自己種下的惡果,而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雲鸞退後一步,剛要吩咐黑羽衛,放他們走。
蕭廷宴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響起。
「阿鸞,讓他們走」
趙崇回頭,看了眼蕭廷宴,他抱拳躬了躬身,便帶着所有人離開。
蕭玄睿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眼蕭廷宴,當看見蕭廷宴完好無損地矗立在屋檐下,他暗暗咬牙切齒,憤然離去。
這次,是他失算了,居然中了蕭廷宴他們的計策。
他蕭玄睿素來是一個,睚眥必報,不輕易認輸的人。蕭廷宴給了他這麼一份大禮,他若是不回敬一番,豈不是讓他人笑話?
蕭玄睿眼底掠過幾分嗜血,他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
蕭廷宴都發話了,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睿王一眾人離去。
蕭廷宴臉色慘白,披着一個厚重的大氅,任由王坤扶着,踉蹌着腳步,朝着這邊走來。
那些孤臣,看着蕭廷宴這副憔悴不堪的樣子,他們眼底閃爍的皆是心疼。
「啊呀宴王,你怎麼出來了啊?你這身體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好好的休養身體吧。」
「是啊,這一切,都交給我們來處理。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今天這件事,不管是睿王授意的,還是趙翌做的,這都是趙家與睿王府的責任。他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對,我們決不能輕饒了他們。」
「說得沒錯,如果我們這次輕易地放過了趙家與睿王府,他們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想一想這些年,中宮皇后被貴妃死死壓制的局面,這都是我們的無能啊。」
蕭廷宴特別恭敬有禮的,向他們俯首道謝:「各位大人,都是我南儲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有你們監督捍衛南儲,南儲的江山就會永遠屹立不倒。」
「父皇在世時,常常說,他何其有幸,能夠得了你們這些老臣的輔佐與忠心。他將南儲江山交給你們守護,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蕭廷宴一提起先皇,這些孤臣,都忍不住紛紛紅了眼睛。
他們眼底閃爍的,皆是悲痛,個個都哽咽了聲音。
「先皇信任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辜負先皇的寄託。」
「是啊,想一想先皇當初,那麼疼愛宴王為了保護宴王,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給了宴王北地十萬兵權。」
「若非如此,恐怕宴王早就」
最後的話欲言又止,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是一個多麼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帝王啊。當年皇上是怎麼登基為帝的,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宴王若不是擁有十萬兵權傍身,恐怕也早就命喪九泉了。
這些孤臣越想,越覺得宴王可憐
他們每個人心頭,都浮現幾分同情憐惜。
宋徽當即便表示,這就入宮,懇求皇上,一定要還宴王與銘月郡主一個公道。
反正無論是趙翌還是睿王,這都是他們趙家人,在向宴王示威,在以下犯上,殘害一國王爺。
這件事,絕對不能善了。
宋徽的話,立即得到很多孤臣的附和。
他們二話不說,便隨着宋徽入宮,覲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