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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心有不甘,無可奈何,還是與婢女先去盛宴之地了。
青蓮有個武道場,據說,這武道場是萬年前青蓮王親手監督而成。
武道場很大,從萬年前開始,便有乾坤宴,是為乾坤錦繡,找尋武道巔峰。
當年,千族稱霸天地,逍遙九界外,天地千族,青蓮為尊。
青蓮王創下武道場,招納英才,擴充青蓮實力。尤其是當年的青蓮戰將,三分之二是從武道場招募。
青蓮稱霸千族之時,獨青蓮為王,他族皆是朝下臣。每年九月,青蓮王生辰,千族來賀,便是血、幽兩族,米粒之輝,怎敢與之爭鋒。
九月,稱之為乾坤月。
後來,青蓮王督造武道場,以文會友。
武道場真正的意義除卻切磋武道外,還有武道登天烽。
武道登天烽,乃青蓮太祖所留,本是青蓮秘密,但青蓮王將其公之於眾。
據說,唯有真正的武道強者,才能進入武道登天烽。
武道登天烽,有九百多條路,其中只有一條是生路。
而生路之中,有九千道登天台。
至今為止,也就萬年前的青蓮王找到過武道登天烽的生路,至於九千登天台,便是萬年前,青蓮王也是止步三千台。
青蓮王祭出武道登天烽,修繕武道場,曾說過一句驚動千族的話。
——若想為本王的女人,來吾青蓮武道場,進武道登天烽,尋生路,踏天台,不求你三千登天台,只要能踏步一千登天台,本王便娶你。
曾也有無數爭強好勝的女子,想要嘗試,最終結果慘敗而歸。
再後來,青蓮王嘆息,「立高而不勝寒,眾生千萬人,竟無一女子能與本王為伴。」
是了,萬年前的青蓮王,是高傲的,心懷天下的。
哪怕後面三鼎之戰爆發,血族女皇有意為青蓮王后,他情願孤身而戰,也不娶血族女皇。
那一年,東陵鱈信誓旦旦,孤獨又高傲。
他說,縱然萬年時光,到底是一個人走過。
他絕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塵世女子。
他那麼的自信。
然而,當這樣的男子陷了情關,卻是再也無可自拔。
再往後呢,青蓮王臨死前說過,青蓮王位,寶座輝煌,有能者居之。天下英才,數不勝數,來我青蓮武道場,踏步五千登天台,便可成為青蓮王。
然而,萬年過去,無數人前仆後繼的來,無數人失望而歸,卻沒有一人能踏步五千登天台。
發展到了最後,便也就千族人切磋武道罷了。
宮殿。
東陵鱈默不作聲,手握着茶杯,淡漠的眼神似是透過眼前看向遠方。
神女為輕歌講解乾坤宴,武道場。
「武道登天烽?」輕歌詫異,她生於位面內,不在九界上,自然不知武道登天烽。
「都說武道登天烽內,九千登天台,踏步九千登天台,武道實力,便可登峰造極。但迄今為止,從未有一人踏足過,更別說追求武道登天烽內的武道真諦了。」神女嘆息。
「萬年前,長生界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輕歌問道。
「萬年前,各大位面之間,沒有任何秩序而言。」神女說道:「長生界內,只是收集長生境的強者罷了,這世間,有太多人追求長生了。」
聞言,輕歌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長生界
很遙遠。
輕歌驀地轉頭,看向東陵鱈,「若你不同意訂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東陵鱈怔住,深深地望着她,「他們會傷害你。」
輕歌呼吸一窒。
果真如此呢,以她來要挾東陵鱈。
輕歌苦澀而笑,這傻子,一如既往的傻。
神女目光淡淡而轉,看了看輕歌,又看了看東陵鱈,她拄着權杖站起身,望向了窗外的景致,用高傲來掩蓋眼底深處的一絲落寞。
世間之事,不可強求。
她告誡自己。
「李翠花的孩子,不是你的。」輕歌肯定地說。
「我知道。」東陵鱈道。
「他們傷害不了我,往後若是如此,你不必與他們虛與委蛇。」輕歌再道。
東陵鱈捏了捏輕歌的臉,「反正不能娶你,娶夜歌,與娶別的女子,並無太大區別。」
輕歌眼眶微紅,鼻腔驟然一酸,就連咽喉都是疼痛的。
東陵鱈一向如此,三言兩語挑撥着她的情緒。
「你是心繫天下的青蓮王,眼裏不能只有兒女私情。」輕歌壓低聲音。
她不想當一個世人的罪人。
「這天下,又怎有你重要呢?萬年前,我因眾生而亡,萬年後,我不能為你而活嗎?」
東陵鱈說這番話時的孤獨落寞,叫輕歌指尖發酸。
神女低頭垂眸,哪怕她不想去在乎,可是有一根神經連着心臟和十指,都在隱隱作痛。
神妃青後
她並不在乎。
可她已一無所有,何不追求權力的巔峰呢?
「你可以娶任何的女子,唯獨李翠花不行。」神女說道:「青蓮王后,絕不能陰毒如她!」
「乾坤宴的時辰該到了。」神女快步走了出去,「你們二人先談。」
神女腳步飛快,隱隱有落荒而逃的樣子。
終是不能淡定。
神女沉下眸。
「東陵,你是青蓮王,若是一直在我這裏,那可是我的罪過了。」輕歌這般說,東陵鱈才離開宮殿,去往武道場。
東陵鱈離開後,輕歌連忙去尋神女。
空蕩蕩的宮殿,四處都沒有神女的身影。
最後,輕歌在湖旁看到了坐在樹下的神女。
神女閉上眼,神情清寒,冷漠而孤獨。
輕歌看見了她眼尾的淚痕。
神女身着淡綠色的長裙,坐在樹下時,長裙褶皺堆積在地,猶如盛開的花。
她戴着藤蔓王冠,手裏緊握着那象徵她身份的權杖,削薄的唇被她抿至發白。
輕歌沒有說太多的話,取出斷腸酒,遞一杯給神女,「喝喝看?」
神女睜開眼的那一瞬,輕歌怔住,心有不忍。
淡綠如寶石,像是諸多碎鑽的眼眸睜開,淚流不止,覆了滿面。
「真想把這顆心挖了,如此便不會疼了。」神女低頭垂眸,碎發遮去了神情。
輕歌傾身向前,輕擁住神女。
默然。
神女額頭抵在輕歌肩窩,「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神女,我的心裏不該裝着其他人。」
「不,你是最好的神女。」輕歌說道。
「真的嗎?」神女仰頭。
輕歌咧開嘴笑,「我從不說假話。」
「騙子。」神女輕哼一聲,「姬美麗可是假話?」
輕歌驀地大笑出聲,「揭短可就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