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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與其他勢力不同,以百姓子民為主,若引起民憤,必會翻船。
金鑾殿上,輕歌一怒,百官惶恐,皆是躬身退下,想救災之策。
「跟我去御書房。」
輕歌從龍鳳椅前走下,瞥了眼神情憔悴的北凰,擦肩走過,出了金鑾殿。
北凰低着頭,頓了許久,才往外走,去往御書房。
御書房內,茶煙裊裊,雪白煙霧升騰而起,在輕歌臉前氤氳,模糊了精緻絕色的五官。
輕歌坐在桌前,翻看了幾個摺子;隨後,北凰走進來,站在一旁,「王上。」
「你若不想當這北月皇,你可以走,既然坐在皇位上,江山社稷之事就壓在你肩上。」輕歌喝了口茶,說:「若是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幫你,黎民百姓是社稷之本,近來,帝都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卻置若罔聞,即便說是昏君也不為過。」
輕歌從不在乎蒼生,誰人死,誰人笑,她不在乎。
可她既然背負着這個責任,就要做到無愧於心。
北凰是北月王國的皇帝,他的身後,是這個帝國的無數子民。
北凰望着輕歌,欲言又止,他本是瀟灑不羈之人,對待社稷,也從未鬆懈過,然而
「坐吧。」輕歌嘆了口氣。
她本以為北凰的執念是夜傾城,可進了皇宮才知道,北凰微服私訪,帶回一絕美女子,堪稱紅顏禍水,從此,日日君王不早朝。
來北月皇宮前,夜無痕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含蓄跟她說了此事。
帝都城的百姓們,私底下都說這女子是妖精,是來禍害北凰,禍害北月國的。
想到北凰不再執着於夜傾城,輕歌心想,這是好事。
可北凰不該為一個女子,放下江山,放下諸多需要他的子民。
輕歌看着萎靡不振的北凰,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開口,只能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
外面,響起了紛雜的腳步聲,而後便見婢女們擁着一名紫衣女子走進來,女子眉目間暗藏冷漠,眉頭輕輕一皺,便是萬般風情,直到她看見了北凰,笑意盈盈,扭着腰走向北凰,順其自然地坐在北凰腿上,兩截蓮藕玉臂,親昵曖昧地環着北凰脖頸,臉靠在北凰肩上。
「皇上,我想你了。」女子眼如秋波流轉,顧盼生輝,聲音更是柔的能滴出水來。
從女子的話中,輕歌能夠聽出,女子在北凰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北凰笑了笑。
女子轉頭,似不經意間看到了輕歌,並未起身,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行禮,「四國王。」
輕歌眯起眸子,細細打量着女子。
想來,這女子就是諸多大臣口中的禍水。
突地,輕歌眼眸微微睜大。
女子眉眼,與夜傾城竟有七分相似,不過,貌似神不似,甚至沒有夜傾城一半的風骨。
看到女子的這一瞬,輕歌明白過來了。
夜傾城不是北凰能夠駕馭的人,愛而不得,何止痛苦,北凰便將所有的情愛,都灌注在這個女子身上。
她是夜傾城的替代品。
「乖,回去,朕與王上有要事商量。」北凰試圖安撫女子。
女子撇了撇嘴,低下頭,泫然欲泣,「這麼晚了,皇上還不去歇息嗎?四國王,有多重要的事,何時不能商量,偏要在今日?」
女子轉頭看向輕歌,甚是不滿。
輕歌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漠然的望着北凰。
北凰與之對視,片刻,道:「出去。」
「不要。」女子緊摟着北凰的脖頸。
輕歌嘴角勾起,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女子望了望輕歌,無害的笑着。
似乎,輕歌與北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乾柴烈火,不可收拾。
「北兄軟玉在懷,本王就不打擾了,只是方才說的話,北兄好好考慮,若不想當這個皇帝,便與我說。」輕歌說罷,起身,走出去。
北凰懷中女子,眨了眨眼睛,輕歌離開後,她抬起頭看着北凰,問:「皇上,你不想當皇上了嗎?」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北凰冷冷的看着她,眸中的寒意,刺痛了女子的眼。
「回去吧。」北凰往外走,女子緊隨其後,跌跌撞撞的跟着。
輕歌離開御書房,在北月皇宮逛着,去了百蛇院,花月殿
北凰與女子走出御書房,北凰腳步加快,眉頭緊皺,他狠狠攥着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任由鮮血肆意流出。
女子看見血滴落在地上,憂心忡忡,在身上撕下一塊長布,掰開北凰緊攥的拳,為他包紮。
「皇上」女子仰起頭,滿眼都是心疼。
北凰與之對視,眼前女子的臉,與夜傾城重疊。
興許,從前的北凰,只對夜傾城念念不忘,至多相思入骨。
可那晚過後,嘗歡過後,北凰心裏腦子裏都是夜傾城,他想要的更多,想夜夜擁着她入懷。
然,僅僅想想而已。
北凰心臟猛地一顫,他伸出手,長臂攬住女子的腰,兩人身體貼合,近在咫尺,北凰低頭,蜻蜓點水,想要一親芳澤。
突地,北凰下意識察覺到什麼,他猛然轉過頭,便見懷念了許久的姑娘,一襲白衣,黑髮散落,站在黑夜深處庭院盡頭,望着他與女子。
「傾城」北凰呆若木雞。
紫衣女子看見夜傾城,愣住,她一直都清楚,北凰心裏頭有個姑娘,她以為是四國王。
當她看見夜傾城,一切,都瞭然於心。
北凰深愛着的那個人,是夜傾城。
她是夜傾城的複製品,替代品。
原來如此。
北凰每每看向她,像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那種眼神,讓她無比的恐懼。
此時此刻,她四肢發涼,脊背冰冷,心底衍生出陣陣寒意。
「抱歉,打擾了。」夜傾城說罷,毫不猶豫的走。
北凰一把推開懷中女子,追過去,拉住夜傾城的手腕,急忙喊着:「傾城,別走。」
「皇上,自重。」夜傾城說。
她得知夜羽去世之事,連夜趕來,夜無痕說輕歌已經入宮,她馬不停蹄的來。
「方才不我」北凰語無倫次,想要解釋,卻越掩越亂。
看着夜傾城漠不關心的樣子,北凰心裏頭突地竄起了無名火。
她就不能在乎他一點點?
看着他與別的姑娘親密接觸,她就不能有點表情?
哪怕只是皺個眉頭,他也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