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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
夜水琴笑了,她扭着纖細的腰肢,步步逼近輕歌,直到兩人臉對臉,夜水琴輕哼一聲,忽的眼神凶煞的看向夜菁菁,夜水琴猛地伸出手抓住夜菁菁的衣襟將夜菁菁提起,目光中殺氣畢露,「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夜清清與你同父異母,你卻要往一個不相干的廢物身上靠,害得清清死不瞑目!」
「把她給我。」輕歌聲音冷了幾分。
夜水琴轉頭看向輕歌,笑靨如花,「若是我說不呢?」
「給我。」輕歌陰沉着臉。
夜水琴勾起一邊唇角,邪肆的笑,「夜輕歌,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忽然之間,她狠狠一巴掌甩在夜菁菁臉上,直接將夜菁菁打懵了,臉上的舊傷尚未好,才結的痂就被打落,殷紅的血液流了一臉,如此驚悚的一幕,與夜菁菁眼裏的童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輕歌瞳孔驟然緊縮,暗幽之火瘋狂燃燒,無邊無盡。
「怎麼?」
夜水琴笑得甚是嬌媚,偏轉腦袋,睨着輕歌,「菁菁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難不成三小姐還想管我教訓自己的妹妹?三小姐若真是有這閒心的話,不如去想想怎樣才能討好小王爺。」
夜水琴的瞳孔驟然緊縮
卻見她面前一陣陰風撩過,方才還在面前的輕歌,一道殘影閃過,暴掠至夜水琴的身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伸出手,將夜菁菁抱了回來。
「姐姐,好疼。」
夜菁菁仰起臉,楚楚可憐的望着輕歌,半邊臉上,全是鮮紅的血。
輕歌半是心疼,半是大怒,她猛地抬眸望向夜水琴,此時,夜水琴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她。
「啪」
清脆的聲音,忽的響起。
夜水琴當場愣住,周圍的丫鬟僕人也都驚呆了
「我剛學了一句話,你要不要聽聽看?」輕歌笑靨如花,猶似魔鬼。
夜水琴面龐僵硬,四肢緊繃,雙瞳瞪得很大。
輕歌緩緩靠近夜水琴,附在夜水琴耳邊,聲音陡然炸開,「狗娘養的!」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輕歌抬起腳,一腳踹在夜水琴的小腹上,夜水琴弓起身體,身子朝後倒飛,竟是砸倒了兩顆枇杷樹。
「如果還想在夜家呆着,就給我老實點。」
輕歌抱着夜菁菁,冷酷的轉身離開。
夜水琴鬢髮散亂,珠釵落了一地,甚是狼狽,她捂着發紅的臉,眯起眼睛瞪向輕歌離去的背影。
風月閣。
姬月為夜菁菁療好傷後沉默的凝着熟睡中的夜菁菁,輕歌訝然,「菁菁有什麼問題嗎?」
姬月搖了搖狐狸似得腦袋,轉過身朝輕歌懷裏躍去,輕歌順手將其抱住,纖細順手的手,揉了揉姬月毛茸茸的腦袋。
「張月柔死的那天我仔細觀察過夜菁菁的體質,那時,她的體質屬寒性,如今,體內竟是沒有任何的寒氣,反而有些紊亂。」姬月道:「可她脈象正常,只是身上的傷才剛好,還有些虛弱而已。」
「對她身體有害嗎?」輕歌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姬月深思,一雙爪子在腦袋上隨便的抓了幾下,道:「得觀察一段時間才知道,若以後還是這個樣子,她就只有兩種結局。」
「哪兩種?」輕歌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
「魔化或者煉化成百毒之軀。」姬月語氣特別沉重,「不論魔化還是百毒之軀,對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來說,很難熬,而熬不過去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輕歌張嘴,紅唇輕顫,想說什麼,可千言萬語湧入咽喉,卻是湮沒在空氣流動中。
傍晚,夜菁菁醒來時,輕歌正端着她最喜歡的點心走進來,打開門,看見坐在床沿處的一號頗為訝異。
一號聽見開門聲,朝門口望去,碧藍如海的雙眼,乾淨純粹。
姬月從帘子後懶懶散散的走出,如人一般立起一雙爪子,漫不經心似得瞥了眼輕歌手裏的托盤,見只有夜菁菁最喜歡的點心,便炸毛了,「為什麼沒有本座的烤雞?」
輕歌翻了翻白眼,「我去的時候聽見廚房的丫鬟在討論昨晚的烤雞一夜之間突然消失的事情,你都把夜家的烤雞全部啃完了,我哪裏去給你弄烤雞來?」
輕歌就不明白了,姬月為毛這麼喜歡次烤雞!
不論是狐狸還是貓,都不會喜歡吃烤**?
夜菁菁瞧見有吃的開心的不得了,狼吞虎咽,輕歌坐在床沿寵溺的笑,一號畢恭畢敬的站在輕歌身畔,湛藍的眼,似萬里晴空的天,幽深無盡。
姬月趴在桌上,啃着不知名的古書,妖冶的雙瞳猶如深閨怨婦般,時不時的掃向吃得正爽的夜菁菁。
「姐姐,我好睏。」夜菁菁伸了個懶腰,小小的身子又縮進了被窩裏。
輕歌蹙眉,「已經睡了一下午,怎麼還困?」
說話的間隙,夜菁菁就已熟睡。
「嗜睡,是魔化的症狀。」姬月忽的變得嚴肅起來。
「究竟什麼是魔化?」輕歌問道。
「對於妖獸魔獸來說,魔化意味着強大,可對於人類來說,魔化卻是變異;能夠魔化的通常有三類人,一是無意中喝了魔化妖獸的血,二是被人換了妖獸的骨,第三類卻是」他猶豫了會,才道:「第三類人一旦魔化,靈魂理智都會被吞噬,行屍走肉如一具傀儡,徹底淪落成殺人機器,這樣的人,遲早會死在當世至尊手中。」
「按照這小丫頭的情況,只有第三種的條件才與她相符合。」姬月道。
「難道沒有解救的方法?」
那麼大的四星大陸,她只想護住夜青天和夜菁菁二人而已。
「魔化,無解」
亘古以來,魔化之人千千萬萬,結局都一樣,唯死而已。
輕歌望着夜菁菁嬌小的臉和稚嫩的眉眼,起身將托盤放在桌上,默默的朝門外走去,一號忽然攔住輕歌去路。
輕歌抬眸無神的看着一號。
一號的眼睛,絢如煙花美如深海,華光流轉間,溢出了人世間最美的景色。
一號抬起手,慘白的手上有一些疤痕,他似是捧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撫摸着輕歌的眉毛,削薄的唇輕輕顫動,沙啞溫和的聲音從喉嚨見傳出
「不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