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房間是a503,這是您的房卡」
前台的服務員站起身雙手遞過房卡,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他身後的少女。
那女孩兒明顯是被雨淋了,烏黑的頭髮遮住臉龐,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不過卻也沒多想,至少她的職業素養還是在線。
「謝謝。」
晚上十一點三十五,接過房卡,白鳥夕彌拉着安井理紗走進了一間剛開好的商務房。
屋子裏只有一張大床,倒不是白鳥夕彌不想訂雙人間,而是前台說雙人間都已經被訂完了。
為什麼呢?
因為大床房比雙人間要貴。
白鳥夕彌深知這樣的套路,但也沒有說什麼,時間太晚了,能找到一處睡覺的地方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開始只是小雨點,到後面和水簾洞一樣,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個時間點,電車也已經停運了,想要回去也只能夠等明天。
不過還好,這樣的事情在來大阪之前,白鳥夕彌就已經預料到了。
偏過頭,看向身旁少女的臉龐,她的頭髮上沾着雨水,平日裏柔順的秀髮在此刻也緊貼着少女的後背,眼眸中仍然掛着淚水,臉上沒什麼血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是看着就會讓人感覺到心疼。
觸碰她的手掌,卻發現和冰一樣涼。
白鳥夕彌摩擦着少女的手掌,想要儘可能多地給她點溫暖,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進電梯後快速按下了五樓的按鈕。
一直到進入房間裏,兩人之間陷入了默契的沉寂之中。
『啪嗒。』
將房卡插入卡槽內,溫暖舒服的燈光亮起,外面世界空曠嘈雜的聲音也都被隔絕。
少女依然站在原地,白鳥夕彌沒有去管她,自顧自地將外套脫了下來。
當他剛換好拖鞋的時候,身後少女的手臂環繞過他的腰,將整個身體貼了上來。
她抱的很緊,仿佛是害怕要失去什麼一般,幾乎是用盡全力將白鳥夕彌抱住。
「」
一股緊勒的束縛感傳來,自己一下子有些上不來氣兒,扣動着安井理紗的手指,然而她的手卻越收越緊
眼看她根本不會放手的模樣,白鳥夕彌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拍着腰間少女的手背生氣地開口道:
「你」
「你要把我勒死是嗎?」
話語冷冰冰的,和房間裏溫暖的光線形成了反差,或許是沒有預料到白鳥夕彌會說出這樣的話,少女的眼神呆滯了一下,嬌小的身軀忍不住地顫抖着,下意識地鬆開了雙手。
「呼」
終於能喘過氣兒來,白鳥夕彌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隨後轉過身,將少女的臉龐抬起,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她臉上的雨水,盯着她那雙琥珀般的眼睛。
半響開口道:
「別想太多了,去洗個澡吧,明天我們回京都。」
說完,他蹲下身,將少女的鞋子脫了下來,雖然白鞋上面沾染着污漬,但白色的襪子包裹着少女的玉足,沒有什麼異味。
安井理紗是比自己早到家的,後面穿戴好出來,也沒有走多少路,大多都是乘坐電車的時間。
少女的腳掌有些溫熱,白鳥夕彌用手稍微比對着它的大小,發現小巧的玉足剛好是自己手掌的長度,忍不住輕輕一握,便能夠將玉足包裹住。
『唔』
或許是覺得有些害羞,安井理紗的足趾忍不住蜷縮在一起,想要從白鳥夕彌手掌的把玩中抽出。
「好了好了。」
白鳥夕彌沒有再作怪,將少女的玉足放進拖鞋裏,隨後解開另一隻鞋。
「你先去洗個澡吧,不然容易感冒。」
聞言,安井理紗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就如同一個聽話的奴隸只會聽主人下達的命令一般。
「這是睡衣,到時候換上就好。」
將擱置在床頭柜上的睡衣遞給少女,白鳥夕彌隨後又囑咐道:
「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叫我就好。」
「」
將少女送進浴室,白鳥夕彌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放鬆了身心,身體傾倒在大床上。
柔軟的白色床鋪有着相當不錯的彈性,甚至將他的身體上下彈動了兩下。
身體中張成一個大字,少女淋浴嗚咽的聲音透過門扉落
入耳中,然而白鳥夕彌現在卻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目光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紋,眼中逐漸失去了焦距。
將意識集中在系統的界面中,系統的事件從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發佈了下來。
【安井理紗的拯救(終):抉擇(無限制)】
【事件描述:是否替代安井惠子成為少女新的依賴,怎樣去支配支離破碎的少女,這一切全看你。】
【事件獎勵:未知。】
這樣的事件擺在自己面前,不像前幾次一樣,自己可以通過事件的描述來判斷應該如何去完成事件。
這次不僅僅是沒有什麼直白的指引,甚至連獎勵都是未知。
白鳥夕彌不禁閉上了雙眼,感受着身體上的疲憊,思緒開始不斷紛飛起來。
肩膀上的傷今天還沒有換藥,雖然不痛了,但還不知道有沒有好利索。
雖然自己姨媽今天沒有說些什麼,但他清楚,如果明天沒有及時回京都的話,那麼大概率她會親自從東京飛回來問自己怎麼回事。
哦,對了,過兩天北川由依也會來自己家住
北川由依,也來自己家裏住?
忽然,白鳥夕彌睜開了雙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安井惠子走的原因了。
那天晚上北川美夕子和她聊天的時候
不難想像,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了,以自己姨媽的手段,想要逼迫安井惠子離開不是一件難事。
讓安井惠子離開,再將北川由依安排住進自己的家裏。
這樣一來北川美夕子也有理由到自己家裏來住。
回想着剛才的時候自己姨媽打電話時那從容不迫的語氣,白鳥夕彌一下子清楚了。
她應該早就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跟着安井理紗來大阪。
手指不自覺地捏着眉心,白鳥夕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果然應該說不虧是自己的姨媽嗎?
這樣細膩的心思,深沉的城府,基本上每一步都能料到,自己的每一步行動大概都落入了她的預想當中。
忽然間,白鳥夕彌明白了她的可怕之處。
這樣想着,他眨着眼睛,盯着掛在牆上打着暖光的燈花,覺得還是有一處想不通。
要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這般,那未免也太暴露了。
準確來說,是安井惠子離開的太快了。
以上想的每一個點都是正確的,但唯獨就是她離開的時間太快了,也太顯眼了。
北川美夕子不會做出這樣赤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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