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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惶恐。皇后娘娘恕罪。」
寧小茶心裏再多不滿,也不能跟護犢子沒天理的人講道理,只能低頭認錯。
陶樂純見了,還是冷冰冰怒喝:「寧小茶,滿皇宮的人都盯着你呢!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太子面前一鬧二跪三絕食?還好太子沒被你蠱惑了去!寧小茶,你給我記着了,你要是敢污了太子的英名,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寧小茶恍然大悟:哦,原來除了護犢子,還怕她污了太子的英名啊!也是,太子是儲君,輕易被她一個奴婢拿捏了,或者對她一個奴婢寵愛太過了,都對他英名有損。只是,何其可笑,他們在乎這些虛名,卻不在乎一條人命!
天家真無情啊!
她心裏這麼諷刺,面上還是恭順的:「皇后娘娘恕罪。」
但陶樂純沒有寬恕她的罪過,一揮手,下了令:「你不是想跪嗎?那就滾出去繼續跪着!也好清醒清醒!」
「是。」
寧小茶沒有求饒,轉身就出去跪着了。
綠枝看到這裏,略做沉思,低聲對皇后說:「寧姑娘昨天跪了幾個時辰,今日走路還有些不順暢,如果再跪着,怕是會跪傷了腿。太子殿下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她剛剛跟寧小茶一起過來的時候,寧小茶大概是不敢坐車輦,就走路過來了,期間,好幾次摸着膝蓋,表情痛苦,想是昨天跪傷了腿。
陶樂純對於綠枝的話,不以為意:「本宮就是為了給他交代,才對她小懲大誡。到底是勾欄瓦捨出來的人,目光短淺得很。」
她對寧小茶有偏見,天然的輕賤刻在骨子裏。
綠枝這麼聽着,也不敢為她說話了。
而寧小茶在坤寧宮受訓的消息傳到東宮時,趙征還在應付何昭灩:「閉嘴吧!你看我這麼多奏摺,要不你來批?」
他面色煩躁,拿政務堵何昭灩的嘴,一點不想跟她說話。
何昭灩不知他的心思,忙尷尬地擺手:「不不不,我爹爹說了,後宮不得干政的。」
她來之前,父親也叮囑過:眼睛靈活些,不要影響太子的正事。
「無疾哥哥,你忙,我就一旁待着,不說話了。」
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殷勤地遞上一本奏摺。
趙征正要接奏摺,香玉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殿下,姑娘又被皇后娘娘叫去了。看着像是來者不善。」
他一聽,也沒去接何昭灩手裏的奏摺,就單手支着下巴,深思着:寧小茶對葉蟬的事太上心了,今日更是把人放出了慎刑司,怕是因此招了皇后的不滿。皇后素來嚴厲,又是叛賊作亂的敏感時期,一個不高興,怕是要懲戒她的。
這麼一想,也坐不住了,就合上奏摺,看向了何昭灩:「你來皇宮,還沒去拜見皇后吧?」
何昭灩聽了,出於孝道的意識,忙道:「等我陪你一會,就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
趙征站起來,俯視着她,冷聲說:「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嗎?好啊好啊。謝謝無疾哥哥。無疾哥哥你真好。」
何昭灩受寵若驚,立刻站起來,喜滋滋去挽他的手臂。
趙征及時躲開,仿佛她是什麼病菌,隨後,快步朝殿外走去。
何昭灩沒挽住他的手臂,不死心,小跑着追上來,再次去挽他的手臂。
趙征再次躲開,對她的親近很不耐煩,直接怒喝:「你在發什麼蠢?這麼大的人了,連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都不懂了?」
何昭灩驟然挨了訓斥,有些委屈,小聲反駁:「無疾哥哥,我們有婚約的。」
趙征根本不把兩人的婚約當一回事,這會壓抑着對她的厭惡,厲聲強調:「婚約前,也要恪守禮法。」
何昭灩聽了,想起他跟寧小茶的親昵,就吃醋了,小聲嘟囔:「無疾哥哥跟那個寧小茶也是如此嗎?」
她這些天沒少聽兩人的消息,關於他對寧小茶的寵愛,都傳到宮外去了。
趙征不想她去找寧小茶的麻煩,就說:「你是大家閨秀,何大將軍的掌上千金,拿自己跟她比?」
這話實在好聽。
何昭灩聽樂了,笑得羞澀又甜蜜:「無疾哥哥不要生氣,是昭灩想錯了。」
趙征看她這麼說,覺得她蠢得可憐,天知道她這麼蠢怎麼好意思跟寧小茶比?
她連寧小茶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真是蠢壞而自鳴得意!
他越想越厭惡她,暗暗加快步伐,很快把她遠遠甩在了身後。
她跑着追他,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
他聽到動靜,沒回頭,也沒停下來,就當沒聽到,一心掛念着寧小茶的安全:皇后叫她過去,是為葉蟬的事嗎?她對她做什麼了?她會害怕嗎?
哎,真是想想就心疼死他了。
皇后找她麻煩,是吃飽了撐着了吧?
她最好對她客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