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處北方,再加上又是野外,因此相比較於其他地方來書哦,這裏最吵鬧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偶爾有點小動物的叫聲而已,因此當這一聲巨吼傳進耳朵的時候,我們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狼?」我抬起頭來,四處看,卻什麼也沒看到,難不成是我聽錯了?不可能啊,那麼大聲呢。
師父他們也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顯然也聽到了狼叫。
「看來我們接下來有點麻煩了。」師父說。
我完全不知道狼生活在什麼地方,因為我沒見過,這聲音還是我從電視裏聽來的。此時看師父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們是真遭遇了狼群了。
「我去,這麼冷的天狼怎麼還出來活動,凍死你丫的。」我不爽地嘀咕道。
軍哥撇了撇嘴,說:「狼又不冬眠,而且據我所知,狼還沒有凍死的,聽這聲音,我估摸着它們是餓了。」
師父沉聲說道:「先回營地,再作打算。」
狼的速度是很快的,而我們的物資都在帳篷里,現在唯一有殺傷力的傢伙就是霍夫斯基手裏的槍,但是有句老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手,僅僅是這一把槍,是絕對應付不了狼的——因為狼是群居動物,要麼不出現,要麼就是一大群。
我們一點兒也不敢遲疑,現在雖然聽到了狼的叫聲,但是畢竟它們還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還有機會回到營地,到那時候我們有冷焰火有鐵鍬電鋸,再怎麼不濟也能夠跟它們斗上一斗。
但是事情往往沒有想像之中的那樣美好,我們返身回去,不過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在雪白的地里,一隻有着灰色毛髮的狼孤傲地站在一個一人高的小山包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
師父懊惱地說道:「真特麼的是出門沒看黃曆。」
我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個傢伙,說:「怎麼這麼像哈士奇啊?」
軍哥道:「哈士奇比這玩意兒可愛多了。」
霍夫斯基不愧是戰鬥民族,再加上他手裏拿着槍,因此並沒有什麼懼怕的意思,只見他上前幾步,來到了我們最前面,抬起頭來,與那一隻狼對視。
隨後,霍夫斯基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槍管上敲出聲音來。我疑惑道:「他這是幹什麼?」
師父說:「狼聽到後,會想起捕狼的鐵夾子,他們的祖先無數次吃虧,因此會謹記教訓。它不敢貿然行動。」
我趕緊將這一點記下,以後要是出門我看我就背個平底鍋吧,灰太狼最怕這個。
果真,在聽到這聲音之後,這隻狼的眼神收斂了一些,雖然,它轉身走了。
我看這是個好機會,準備撒丫子狂奔,我覺得這個時候儘快回到營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狼這會兒是走了,要是它在這等着我們睡着了呢?課本里都說了,狼是狡猾並且十分有耐心的傢伙。
不過我還沒跑兩步就被霍夫斯基逮回來了,師父低聲喝道:「找死呢你?狼能以五十公里的時速跑半個小時,你能跑過它?給我老實呆着。」
聽師父這樣一說,我明白我似乎差點就釀成大禍,於是也不敢再做其他,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面慢慢走。
當我們上了那小山包,我果然看見,那頭狼還在不遠處看着我們,就好像是獵人看着獵物那樣。我不小心看到了那藍綠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生出一種莫名的悸動。
還好這次出門不是我一個人,不然這氣勢我估計就能把我給嚇癱了。
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硬氣點,待會兒被這傢伙看到你是個弱逼的話它直接就找你了。」
我又是一驚,趕緊躲到另外一邊去,離它遠遠的。
要說也奇怪,我們這裏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僱傭兵,居然會怕一頭狼,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狼真的就有那麼可怕嗎?
我說:「要是狼多生點,它們會不會統治地球?」
軍哥笑道:「你以為什麼東西都跟人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能發情啊?想生二胎就生二胎?」
我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就這樣,我們一點點地走,那狼也在後面跟着,不襲擊我們,想必是想看看有沒落單的吧。然而讓它失望了,我們都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帳篷里。
你們知道嗎,當我看到雪白的平原上我們搭建的灰色的帳篷出現在地平線的時候,我簡直是熱淚盈眶。
要不是師父說不能跑,我早就飛奔過去了,我敢保證,速度絕對比那個世界短跑冠軍羅伯特要快。
帳篷的拉鏈拉上,我一下子躺在蒲團上,頓時感覺舒服多了。但是師父卻不這麼想,他翻箱倒櫃將那短柄錘啊鐵鍬啊洛陽鏟啊之類的玩意兒全部翻出來,然後將鐵鍬硬塞進我的手裏,說:「做好戰鬥準備。」
我頓時不明就裏,道:「我們現在都進帳篷里來了,一頭狼而已,沒必要吧?」
師父一邊找東西,頭也不抬地說:「要是只有一匹狼早就一個槍子兒崩掉了,那狼就是個打前哨的,今天晚上大家都別睡了,準備應付這些傢伙吧。」
「這些?」我瞪大了眼睛。
師父伸出手指頭做了個Y的姿勢,說:「至少二十隻。」
我頓時嚇了一跳,道:「這麼多,難不成你們剛才那么小心就是因為這個?」
師父白了我一眼,道:「不然你以為呢?」
好吧,我說呢,怎麼一頭狼就把大家都給嚇唬住了,要換了是我非得讓這傢伙吃槍子兒不可,沒成想周圍還有二十個隱形單位呢這是。
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沒的睡了,說實在話白天在外面被風吹了一天我已經很累很困了,現在天已經快完全黑下來了,要是沒有狼的出現的話我想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睡覺了。
吃過晚飯,軍哥就近挖開雪,弄了一堆樹枝出來,點燃了火,因為有很多水分,因此甌出滾滾濃煙,帶着松香的味道,我感覺似乎還挺好聞的。小的時候夏天的傍晚外公就會在院子裏點一個這樣的煙堆,不僅驅蟲,也好聞。
我們都縮在帳篷里,也沒心思天南海北的胡侃,他們一臉的神情戒備,就我一個人在帳篷裏面的睡袋裏蜷着,不知道是夜晚幾點鐘,我居然迷迷糊糊睡下了。
「嗷嗚……」不知道是因為夜晚的寂靜襯托出了這叫聲的洪亮,還是它本身就如此,熟睡中的我被這一個聲音給嚇得汗毛之立,整個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師父他們三個人都站在帳篷外面,我頓時感覺有些慚愧,我本身是最年輕最應該出力氣的人,現在卻睡着。一想到這裏,我頓時充滿了力量,拿着鐵鍬,鑽出了帳篷。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或許是農曆的十五,又或者應該是十六,總而言之月亮很圓,月光照在雪地里有些銀灰色,看着感覺更冷。
師父知道我醒了,頓時提醒一句:「月圓之夜,狼群發現了我們,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恐怕是有一場苦戰了。」
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電影或者小說里總描述狼會在月圓之夜如何如何,想來想去這不是吸血鬼幹的事嗎?怎麼從西方傳到東方就從吸血鬼變成狼了?
當我看到遠處那一群狼的影子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是狼變成了吸血鬼。
「嗷嗚……」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隻狼登上一個小土包,昂着頭髮出長嘯,仿佛夜空中的幽靈。
師父雙手一沉,緊緊抓着自己的武器,說道:「小心,它們準備進攻了。」
甌了一個晚上的柴火現在已經十分乾燥,軍哥撒上一點燃料,用火一點,頓時噗的一聲,火苗竄出一米多高,散發着陣陣暖意。
傳說中狼是怕火的。
但是傳說畢竟是傳說,因為在這聲過後,從山包後面出現了好多狼,它們的眼睛裏閃爍着幽藍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滲人。
然後,它們開始「飛蛾撲火」。
「噠噠噠……」
就在某一頭狼高高躍起的瞬間,槍聲響起,霍夫斯基終於動手了,他手裏的槍噴射出火舌,白皚皚的雪中頓時染上鮮艷的紅色。
可惜的是霍夫斯基拿着的是步槍而不是衝鋒鎗,發威也就那一會兒的功夫,而以狼的速度,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足夠來到我們面前了。
「我想你們應該再堅持一下。拿着火把。」霍夫斯基一邊裝填丹藥一邊對我們說,說話的功夫又推進去一排子彈,一拉槍栓,緊接着又是一梭子。
轉眼之間,已經倒下了好幾隻狼,我並不確定師父說的二十頭到底是不是準確的數字,不過我希望是,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再堅持一下,霍夫斯基一個人就能夠解決**它們。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狼群獲得食物的決心,在倒下兩批同伴之後,它們不再坐以待斃,火堆已經無法阻止它們了。
一頭狼,咧開嘴,露出獠牙,貼着我的面門飛來。
師父對我說:「銅頭鐵背豆腐腰,打它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