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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一緊張,肚子更是疼得厲害,讓安菁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只能緊抓住手邊的棉被狠狠瞪視唐海:「你想怎樣?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以為在這裏胡來之後可以脫身吧?」
唐海點點頭,對安菁此刻的處境頗為滿意,不慌不忙的走到桌邊坐下,笑眯眯的說:「安小姐說的沒錯,我若是真做出什麼事情來,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安生了,以安大人的手段和對你的疼寵,怕是要整我到死呢。」他頓了頓,摸摸下巴道,「所以,我只是來看望看望你,順便感謝你幫我娶到了文婧而已。」
提到文婧,安菁嗤笑了一聲:「你們兩個倒是一路貨色。不過,庶子就是庶子,就算娶了人家正兒八經嫡出的千金小姐,那也是個庶子!你們的兒子也一輩子都是庶出的兒子的兒子。」姨媽期間就是煩躁啊,罵人不揭短怎麼能罵的痛快,尤其是對這種你不揭他短,他就真以為自己夠長的貨而言。
「賤人!」聽見那兩個字不斷被安菁重複着,唐海猛地站了起來。
他自認才學膽識都不必嫡出的那兩個兄弟差,不,若是論心計的話,他們還不如他,可就是因為嫡庶之分,他此生都無法翻身。
「再賤,也比不上你啊。」安菁嘿嘿冷笑,兩眼一直死死盯着唐海,「你那劉姨娘說什麼不要名分不求利益,只為那一往情深,我呸!狐狸精就狐狸精,真以為白毛狐狸就不是狐狸了?賤人始終都是賤人,矯情!」
唐海氣的渾身發抖,指着安菁低吼:「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
「說哪句?賤人就是矯情麼?」安菁鄙夷的笑起來,「話說,都傳說你是劉姨娘剛進門不滿九個月就生下來的,有人說是唐大人在正式迎劉姨娘進門之前留的種兒,還有人說是劉姨娘等不及了找人借的種嘖嘖,我看借種之說比較合適,不然的話,你怎麼也該有一半跟唐山相像的地方嘛,可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這是唐海最不可觸及的痛處,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曾在背後如此議論過自己,可就連那兩個嫡出的兄弟都沒有正面這般嘲諷過他,如今卻是被安菁毫不留情的揭開了。
「賤人,你該死!」
來得好!安菁死死盯住越走越近的唐海,從唐海進門時就悄悄攥在手中的簪子努力瞄準着目標。
唐海此刻已經顧不得旁的了,他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丫頭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些話是決不可亂說的。
大手毫不憐惜的掐上了安菁的喉嚨,唐海腦海中閃過了一幕幕過往的情景。
他們都笑話他,笑話他是個庶子,卻不自量力的想要與嫡子一爭高低,笑話他這輩子都只能對唐山和唐宇低頭,笑話他只能對四皇子奴顏婢膝
同樣是跟四皇子的,憑什麼安慶成就能跟四皇子那麼親近,朋友論交?先前他不明白,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已經把這個妹妹賣給四皇子了!
靠,你特麼這是要掐死我啊。窒息的感覺反倒讓安菁覺得好受些,至少肚子沒那麼疼了,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好事兒。
「我說過要讓你變公公啊」
安菁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海還未反應過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一根金簪深深的刺入了他的下面,無法形容的劇痛讓唐海再也忍不住,鬆開了安菁,轉而抱住自己的下面痛號起來。
得手了麼?安菁捂住喉嚨拼命的咳,今天真是太波瀾壯闊了,要是她沒能完美的給唐海來一次宮刑,怎麼能算得上大圓滿結局?
疼,很疼,無法形容的疼。將那根金簪從身上拔下來的時候,唐海甚至有種就讓他這麼疼死過去算了的衝動。又想到上一次被安菁狠踹的情景,他強忍了疼痛,撲上前去,再次掐住了安菁的喉嚨。
「jian貨,我掐死你!」
我靠,都這樣了,你不趕緊跑一邊去脫了褲子看看你小兄弟的傷勢,竟然還有力氣來報仇?安菁一驚,抬腳就再給唐海結結實實來了一腳。
但她也只能做到這裏了,本來就極度不舒服的身體,再加上被唐海狠命掐了兩次,她眼前慢慢變得黑暗下來。
唯一的念頭是——特麼穿越大神,借着這次暈過去的機會,你丫給我現身一次!
穿越大神直撓頭,他倒是想衝破空間屏障去告訴那丫頭,設定出現變異,她將遇上此生最重要的一組場景了,順便委婉的勸她不要衝動,不要激動,不要成天在背後畫圈圈詛咒自己,橫豎一生平安喜樂這個絕對設定是不會出錯的關鍵是,為了避免有其他穿越者誤穿,他已經把所有屏障都封死了啊!
「唐海,你在做什麼?!」
一聲厲喝終於將唐海驚醒,回過神來一看,他才發現安菁不知何時已經昏死過去,驚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在做什麼?」姚瑄華緊緊盯住唐海。
他一向酒量不好,略喝了幾杯就退了出來,在角落裏與朋友閒聊,卻看到唐海同一名女子說過話後,便鬼鬼祟祟的向客院那邊走去。他有心想要丟開不管,可哪怕再對這門親事不滿意,但今天畢竟是妹妹成親的大喜日子,猶豫了再三,待朋友走後,他還是找了過去,免得在妹妹婚禮上鬧出什麼不愉快。
只是酒席才剛開始,客院裏此刻靜悄悄一片,他也不好貿然去逐門巡查,忽然聽見從最偏遠的一間裏傳出打鬧聲,他這才匆忙趕了過去。
屋裏沒有點燈,只是燒着火盆,借着火光,他看清了那人,果真就是唐海。
「姚瑄華?」唐海一驚,沒想到姚瑄華會這個時候出現,看看已經昏死過去的安菁,他一咬牙,冷笑道,「姚公子,你每次出現的都很及時啊。」
每次?姚瑄華眉頭微皺,他什麼意思?
再次退後一步,只是略動一下,下面傳來的劇痛就讓唐海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將安菁再掐一次。
床上似乎有人,難不成唐海想要趁亂欲行不軌?姚瑄華心裏一緊,關於唐海莫名其妙迎娶文婧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沒聽說過,再一想起唐海先前曾經襲擊過安菁,對於此人的品行,他已經有了徹底的了解。
「姚公子要做護花使者,在下就不打擾了。」此地不宜久留,攥緊了拳頭強忍住那鑽心的痛處,唐海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安菁絕不會一人留在客房太久,恐怕她那丫鬟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如今有現成的替罪羊,他若是還傻傻的呆在這裏不走,那可真是蠢透了。
「你給我站住!」姚瑄華豈會這般輕易放唐海走開,伸手攔住唐海質問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唐海拂開姚瑄華的手,傷勢被牽動,疼的他忍不住咬了咬牙,「我肚子疼來這裏歇會兒不行?哪知道這裏正好還有旁人?」說着,他忍不住冷笑一聲,「不過我看她好像快沒氣兒了,嘖嘖,這大喜的日子裏,要是鬧出什麼人命來,那還真是不吉利啊。」
算算時間,唐海不敢再多等,猛地推開姚瑄華就往外跑。
姚瑄華有心要去追上去,可又怕床上那人真如唐海所說即將喪命,不得不走上了前。
順手點着了蠟燭放在一邊,借着亮起來的光線,他終於看清了床上那人,不禁拉長了臉。
怎麼又是這災星?
「安安菁?」遲疑了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喚了一聲。
可床上那人一動不動。
難道真遭了毒手?姚瑄華臉色陰沉下來,婚禮上鬧出人命就已經夠亂的了,可死一個小丫頭和死一個千金小姐,那又不是一回事兒了。鬧不好,玉華怕是就要背上喪門星的罵名。抿抿唇,他小心的靠近了安菁,伸出手去探了下安菁的鼻息。
還好,看來只是昏死過去了。確認安菁尚在人世,姚瑄華鬆了口氣,要是這災星就這麼糊裏糊塗的死了,可真是連死都要禍害人——你想死好歹換個日子,別在我妹妹婚禮上啊。
不過,這死丫頭醒着的時候從來就沒老實過,如今安靜躺着的樣子卻真是隨了她的名字。臉色蒼白的厲害,雖說未傷及性命,可會不會有其他症狀?衣裳頭髮都亂了,唐海那混賬不可能,應該不至於真的遭了侵犯吧?若是那樣的話,這輩子怕是就毀了。
等姚瑄華回過神時,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習慣性的關心這個災星,不禁用力咬了咬牙。
「死災星,你不是總問我為什麼不待見你麼?我不管你現在是睡着了還是醒着,我可只跟你說一遍!」安菁的存在,始終提醒着他——你不是常人,你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死後復活的事情像一塊石頭一直壓在他的心口上,他不能同任何人說起,哪怕是他的親生父母,他的同胞兄弟。
「我在今年臘月,跟你定親了,我在來年四月,被你害死了,雖說不是有意,可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待見一個害死了自己的人麼?」這些話,若是安菁醒着,姚瑄華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看看一動不動的安菁,他嗤笑了一聲,忍不住伸手擰住了安菁的臉頰:「想當初,你幾乎毀了我的人生。如今,我倒要謝謝你那次害死了我,令我有機會重活一世,不然的話,若真是那樣娶了你,我怕是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好如今我不用娶你了。真不知你這看起來嬌弱弱的模樣怎麼就」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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