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的老師們,皆是隨和的坐在一塊,閒聊着。
為首的是莫老,他作為龍門長老,也算得上是裏面的領隊。
「猿相門這反應,看來今晚交代給那些弟子,就行了。」
聰明人,無需過多的解釋。
要不是徐三太過信賴公司,思想又相對保守,這道理他也能參透。
「嗯,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對方反其道而行呢。」
莫老閉目養神,除了龍門的老師長老外,像翻子門之類的門派,也派了老師過來助場。
不過他們並沒有湊在一塊,而是各自為伍,分別落座在不同的地方。
「我在想,我們會不會不僅幫不上忙,還添亂了。」
龍門一板着臉的中年男子,有些憂慮。
大家為什麼各自為營,其實都心知肚明。
這次屠宗事件,絕非只有全性那麼簡單。
大家對彼此都有猜忌,到底誰是為了維護正道,誰是打着正道的幌子,與全性裏應外合。
誰也說不清。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駐守此處,不就很容易給敵人製造煙霧彈麼。
按這個想法,現在撤離才是對猿相門最好的結果。
莫老輕聲嘆氣,「這就是博弈啊,到底是走是留,我們都是劣勢,不如留在這裏,見機行事。」
「猿相門也是傳承了數百年的門派,要是就這麼絕了種,我心難安。」
人越老,聖母心就越濃烈。
尤其是異人圈。
這也是各大門派相互扶持,壟斷門派前面那個【大】字的基礎。
只要大家都能這樣想,大門派就很難被取締。
「走一步,看一步吧。」
馮勤第三次,來到猿相門內。
陶桃也隨之跟了上來。
她的絮步速度很快,就是如今的馮勤,都比不得。
陶桃雖然懶了點,但因為她沒修煉炁毒的緣故,空出來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行其它功法。
算上天賦,她的進步可以說是神速。
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在林子內,也敏銳地發現,不少門派的老師,都是各自為營,彼此之間的交流甚少。
而且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賣力的替猿相門掃雷,只有那些弟子們,在很細心的幹活。
光憑這幾點,她也能隱約猜到哪裏不對勁。
「這就是你信得過的人?」
楚祥三這次手沒有握緊大錘,一手搭着自己的膝蓋,一手撐地,全然沒有先前那重傷時的狼狽樣。
陸玲瓏腳步一頓,臉露詫異。
他的內傷好了?
雖不知是什麼內傷,但從先前第一眼時,那呼吸混亂,握大錘的手發顫,即便是她都能看出,楚祥三受了很重的內傷。
可如今,他除了略顯疲憊外,竟呼吸變的平穩,連神情都放鬆了不少,與先前,判若兩人。
但先後也才過了不到半個鐘,這轉變得,超乎想像。
唯一能看出端倪的,就是他手上戴着,先前馮勤搗鼓的手鐲。
莫非,是那手鐲的緣故?
陸玲瓏餘光偷瞄了馮勤一眼,發現自己到現在都看不透這個男人。
唐門絕學全是與暗殺有關的,何時多了救人的招式。
不用想,肯定是偷學了其他門派的功法。
但人的精力有限,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那是一個手鐲,以她目前的認知來判斷,只能是法器。
也就是說,他能造出治療類的法器?
還是說,是別人給的。
但這麼尊貴的東西
陸玲瓏晃了晃腦袋,決定不繼續瞎想。
沒有過多證據時,一切都是假設,當不得真。
馮勤已經上前,恭敬道:
「這位是我師姐,陶桃,同輩無敵的存在。」
「這一位則是我學姐,也是陸家的小姐,別的不敢說,但陸家肯定值得信賴。」
嘿,嘴還是那麼甜。
陸玲瓏剛從震撼中回過神,就聽見陸家被誇,對馮勤的好感又高了不少。
「也是,畢竟是陸瑾,要說異人圈還有一位聖人,就只能是他了。」
畢竟一生無暇嘛。
「但為什麼要將其他弟子也攔在門外,而且你剛才也太兇了吧。」
陸玲瓏見已經成了自己人,立馬就為龍門打抱不平了。
千里迢迢過來幫忙,而且還是你們昨天被攻陷,今天就趕過來。
如此匆忙的情況下,竟然還遭受這等待遇。
沒點脾氣都是假的。
「稍安勿躁,這事我來說吧。」
黃振賢看楚祥三眼裏落寞,顯然是想到了自己那死去的弟子們。
解釋的事,只能由他代勞。
「這次並非全性一家所為,全性雖說可怕,但僅憑他們,想要滅我們猿相門,不可能。」
確實。
全性的人心並不齊。
大鬧一場可以,真滅宗門,做不到。
像記憶里,那羅天大醮上闖山的全性,他們可以鬧得天翻地覆,殺人無數,可還是難以動搖各大門派的根基。
因為實力強勁的,無非就那些人,剩餘的都是流氓混子,能有什麼水平。
他們最強的,是持久戰,是被動戰。
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好跟全性耗下去。
這點,最有名的,就只能是【三一門】了。
因為全性就是野草,怎麼拔怎麼燒,都不會消失,持久戰打下來,他們的人數不斷的增加,反觀對方則是死一個少一個。
至於所謂的被動戰,就是逼迫全性眾人合力,那可算得上是【大門派】了。
也就老天師敢無視這兩點。
根據這麼想法,馮勤也認為,僅憑全性,他們不敢,也沒必要這麼做。
想得到什麼,至於屠宗麼。
夏禾都知道,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條活路,難道沈沖不知道?
陸玲瓏和陶桃的表情,則是凝重起來。
她們跟全性接觸的沒有馮勤這麼深,也不知道那麼多傳聞。
在聽見絕非全性一家所為時,早就超出了認知。
「你的意思,是說有邪教插手,還是說…我們之中,有叛徒?」
陸玲瓏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輕快,嚴肅的模樣,和陸瑾竟有五分相似。
「這裏是河北,沒有邪教。」
黃振賢對上陸玲瓏那緊縮瞳孔的雙眸,一字一頓道:
「只有叛徒。」
「不可能!至少全真龍門派,絕無這種小人在裏面!」
陸玲瓏氣得胸口起伏明顯。
在陶桃鄙夷的眼神下,馮勤收回了不太禮貌的目光,輕咳道:
「先別急着反駁,他沒說是龍門。」
「沒說?他都因為這事,把所有來幫忙的都攔在門外了,這不就懷疑上我們全真龍門了麼!」
叛徒二字,對於晚一輩來說,有些兒戲。
因為誰的手都不乾淨,這裏說的誰,指任何人。
就是老天師,也不乾淨。
但對於陸玲瓏這種年輕小輩來說。
份量太重。
就跟上學時,污衊考試作弊那般。
她難以讓龍門,承受這等污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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