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十分清楚,哥哥身邊的人,大概都是「什麼樣的傢伙」。
白星也好,糖花也好,林睦也好,甚至還有那神秘兮兮卻知曉一切的Ryo小姐也好。
蘇靈已經總結出規律。
那就是——
「只要以哥哥的名義去提出需求,她們大多都會無腦同意。」
「蘇靈!你怎麼!」
「沒事,哥哥,你看,我解釋了。」
只見她把手機屏幕翻轉過來——
【哎呀抱歉,剛才沒說清,是我妹妹在學校組了個樂隊,她缺個鼓手,然後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對了,你能來幫忙的,對吧?】
易沉:【這樣啊】
易沉:【好吧,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煩死。我還以為你小子真的緩過來了,想一起玩兒了。】
「」
陸清欲言又止。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是蘇靈的SSS級組合技能——「借刀殺人·托捧回退」。
效果是「利用自己的名義去發出邀請,然後在對方答應過後立刻改口道出實情」。
對方往往因不好意思推拒而被半推半就着答應,以此完成最初的核心目的。
這與虛假宣傳無異,說白了就是「騙」。
騙的是什麼?
顯然,是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可是
【老大她居然連這都不生氣?】
【不應該啊】
【放在以前,那就是一個鼓棒飛過來,直接砸臉。】
【她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陸清有點分不清。
印象里,老大是那種非常雷厲風行的性格,說一不二,有話絕不藏着,每次商談時都是就事論事、絕對不搞彎彎繞繞。
她一般以短髮的形象示人,穿着打扮非常中性化,有一種性冷淡的炫酷感。
她走路時永遠戴着耳機,永遠在聽着音樂,陸清毫不懷疑,她在室外邁出的每一步,都是根據耳機里BPM=多少的節拍踩出的重合的頻率
因為她走路永遠勻速。
還有,打鼓時,她的狀態非常飄逸。
就好像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會隨着律動搖擺起來,
而且恐怖的是,她會在任何人出現任何小瑕疵的一瞬間,猛然抬起頭,用「你想搞事?」的帶着殺意的眼神氣勢洶洶的看過來。
當然,「花綠青」里,zazaki從不翻車。
隊裏最「菜」的是自己。
「行吧,看來你已經請來了一尊大神。」
陸清不願再多回憶,只是恭喜妹妹道:
「阿易她外表可能很成熟,不過實際上比我還小一年,是早熟的類型。遇到任何問題,她都可以幫助你們,尤其是如果你們被誰欺負了,她絕對忍不了一點。嗯。暴脾氣,愛動手。」
他想說,「她的護短和我有一拼。」
畢竟易沉是隔壁混子學校輟學出來的女流氓,從小學習打鼓變成童子功也是「機緣巧合」——
目的是對抗兒時的多動症。
她實在是太有活力,激情似火,甚至無時無刻都要「干點什麼」以此來作為發泄。
所以在選擇樂器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加入了爵士鼓大軍,並且一步十個腳印的踩着天賦走到了如今的程度。
在陸清眼裏,他認為,「做一件事情不反感並且能一直做下去」,這就算是「有天賦」了。
而易沉,「將打鼓視為平日裏解決內心衝動欲的渠道,與之相輔相生,化作生活習慣」這樣的人,就已是凌駕在「天賦」之上,可以簡稱為「天之上」了。
這樣的人不止一個,zazaki也是。
zazaki對於貝斯的描述,是「當對所有事情失去新鮮感以後,只有它能夠讓我撿回曾經的傾訴欲」。
所以,她是在用貝斯說話,和貝斯聊天,並可以真正意義上做到「支配」它。
這種隊伍,不需要增加任何新成員。
因為她們倆等於4個甚至6個人,多一個成員就會多一分地獄值,完全加不了一點。
——
「謝謝哥哥,我可以添加她的聯繫方式嗎?」
「嗯我把她推給你。」
陸清簡要的又和易沉說了幾句,然後把蘇靈的飛信名片轉發了過去。
易沉表面上罵罵咧咧:
「你小子又給我添麻煩,你欠我一個人情。」
實際上秒加:
【你好,我是易沉。是你哥哥的金牌老隊長,很帥很強,特長是轉鼓棒。你可以叫我阿易。】
「噗嗤」
蘇靈被她的開場白逗得莞爾一笑。
「哥哥,你們隊到底誰是隊長?」
「啊左左認我是隊長,我認阿易是老大,阿易有任何決策問題優先考慮左左的意見,所以我們各論各的,都是隊長。」
陸清回想着曾經那三角形的穩定關係,實話實說道。
「懂了。」
蘇靈若有所思,絲毫不覺意外。
得到了鼓手聯絡方式的她,滿意的對哥哥點了點頭,並且伸出小手用哄孩子的力道揉了揉他的頭髮。
旋即一轉身,捧着手機,去客廳沙發床上建立新的人脈關係了。
「」
陸清心情複雜。
覺得把阿易推給妹妹,是否是正確的抉擇呢?
雖然蘇靈確實缺一個鼓手,也確實擁有一支預備級的隊伍但阿易自己到底是真的想玩、還是沒有那麼想玩?
她來的話,能陪着她們走下去嗎?
「不行,感覺還是不穩妥。」
陸清立刻拿起手機,給她發了條私下的確認話語:
「老大,你確定你想玩的,是吧?」
易沉:「當然,你妹的隊,我必玩。我剛剛都答應她這周末去和她們碰碰了。」
「」
陸清扶了扶額,「那行,見一面也行。哦對,你要是在過程中玩得不開心的話,隨時可以退,到時候我再找找別人也行。」
「哎?什麼意思,你小子,不信任我?」
阿易發來一個「適可而止,OK?」的表情包,看得陸清面色精彩。
「不是,我是覺得你太猛了,明明是天天跑場子賺錢的人,卻選擇去高中校園隊裏陪孩子們玩過家家」
「那又怎樣?我樂意呀,跟我搭夥的鍵盤姐姐最近不玩了,我就剩一人了,也沒啥意思,你妹妹邀請我,我必來。哦對,隊伍里有貝斯嗎?水平如何?」
阿易似乎很在乎貝斯役的實力。
畢竟都是從「花綠青」出來的,聽慣了zazaki那種每個音都戳進心裏的沉重感,她聽別人的演奏必定會有些不適應。
怕差距太過懸殊,導致對隊友產生不該出現的偏見。
「啊這個別說,你還真別說。」
陸清腦中浮現了林睦的身影,決定中肯評價:
「我認為,這個隊裏面目前來看,唯一有可能在技術層面配得上你的,就是現有的貝斯手了。」
「啊?沒開玩笑?」
易沉瞬間精神了,打了雞血般連續發消息問道:「你知道我水平,我能SOLO出200+的速度,她能不?」
「能。」
「?我即興給她打段子,她能接上不?」
「能。」
「!那我能編鼓做原創,她能嗎?」
「能。她學了編曲。」
「??那、那我收藏了很多很屌的軍鼓鑔片採樣機,她設備」
「比你好,她比你有錢。」
「!!!」
易沉如同被卡了脖子的貓頭鷹,頓了頓,這才發過來一個「您真頂尖·jpg」的表情包,緩過來問道:
「不是,她多大?」
「比你小一年。」
「她為什麼這麼強?你不是說這是你妹妹隊嗎?這個貝斯手哪裏找的?就隨隨便便在學校里抓的?現在的小孩子水平都這麼高了?是我和後輩們脫節了嗎?陸清,你小子是不是暗中自己搞隊伍沒帶我了?怎麼着,左左走了,關係淡了,你就跟我玩腦筋了,是不是啊?」
「不不…」
面對易沉的十萬個為什麼,陸清揉了揉太陽穴,
決定以一句比較有概括性的話做出總結——
「因為」
「她算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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