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臨近,舞台演出近在眼前。
這天,是「鏡花」最後一次大排的時間。
根據之前定好的規劃,陸清陪伴妹妹一同前往「暮光咖啡」,作為唯一的觀眾和評委,來對眾人的表演完成度做出評價和建議。
由於身份已經敗露,陸清直接不演了,居然主動伸手幫蘇靈背起了「黑貓」,甚至還把Vivie矩陣從衣櫃儲物箱裏拎了出來,當場詢問蘇靈要不要用。
「」
蘇靈看着突然巨變的哥哥,表情凝重:
「哥哥大人,你受什麼刺激了?」
「沒什麼,不是說要幫你把關嗎?所以突然有點想彈琴了。」
「?」
蘇靈皺了皺眉。
由於之前身體不佳,發燒也剛好不久,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家哥哥出門在外被某個實力派對手給暗中截胡了的這件事,
但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的轉變,絕非平白無故。
狐疑的目光看向表現異常的他,蘇靈想要把缺失的情報補全。
「哥哥,白星給你下蠱了嗎?」
「啊?」
陸清聞言,秒秒鐘搖頭,「沒有的事。」
「那是誰?」
「什麼誰?蘇靈,不要總是問些無厘頭的問題,你知道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家裏陪你。」
陸清義正言辭,絲毫看不出身上被慕夏下了烙印的任何痕跡。
但蘇靈何許人也,她能感受到,哥哥雖然一直在照顧自己,不過在照顧的過程中,他看上去並不踏實,隱有一種心神恍惚的錯感。
結合今日的反常,終於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視。
她不再說話,決定通過其它方式側面了解一下。
二人一同離開家門,陸清背着「黑貓」,拎着黑色鋁合金航空箱,拉着蘇靈小手,於小區北門處上了專車。
今日來接車的依舊是鄭爺爺。
鄭爺爺笑意盎然,心情似乎大好。
「鄭爺爺,什麼事這麼開心呀?是琉衣的事嗎?」
蘇靈換上笑臉,笑裏藏刀的打探着關於61的情報。
然而老鄭卻並沒透露出有價值的信息,只是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
「不是,依依那孩子最近一直悶在家裏練歌上課,倒是沒什麼特別的。
我啊,是剛才閒着無事,和門口那個打更老頭聊了幾句,還被他邀請喝了口茶,感覺人不錯的。」
「啊?」
蘇靈和陸清對視一眼,不由好奇:「王大爺?」
「對,那保安看我總來門口等人,就好奇過來詢問兩句,我倆就聊上了。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他說我面相端正,剛氣外顯,近日無災無難,老來身體健全,哈哈,這話我愛聽啊,我就遞了他一根煙。」
老鄭腳踩油門,臉上藏不住找到同齡新友的喜悅之感,把着方向盤繼續道:
「他呢,讓我進屋坐下來說,我就去了。然後接着給我算,說我一直一個人,年輕時身上有傷,經過多年調養,恢復得很好。
我聽完就覺得有點嚇人,我尋思,他說的怎麼這麼准,該不會是副業算命,然後想坑我點錢吧?
我還是比較警惕的,不過他不但沒管我要錢,還給我倒了杯茶,緊接着,說我跟了一個貴人,這位貴人呢,能保我晚年安康,並且不用為養老發愁。
唯一的前提,就是我需得做好眼下之事,保證身邊之人不受外力滋擾,不受小人影響。
我聽完,覺得挺邪乎,但也越想越有意思。你們說,我這平日裏接觸的,到底又有誰才算是身邊之人呢?」
老鄭邊開車邊琢磨,以閒聊般的語氣說出了王大爺先前卜出的卦辭。
蘇靈沒有哥哥那麼了解王大爺,因此對於這些玄術仍持以一個敬而遠之的態度,並不盲目相信。
陸清就不一樣了。
陸清早就在葛大爺口中得知過,老王每天神神叨叨,來當保安的理由是「陪打工的兒子來天海這邊混混」,
然後來小區面試時,只是在經理辦公室淺淺聊了兩句,這保安大隊長的職務就直接給安排上了端的可怕。
後來,老葛通過監控發現,王大爺平時的生活幾乎就是聽收音機,喝茶,抽旱煙,打太極。
完全沒有特別的舉動,也不會抱着堪輿盤外出接一些私活兒,給人去算風水什麼的。
不過大家開會時,他總會冷不丁說出一句類似「你最近有血光之災啊」這樣不合群的話,搞得人不是很愉快。
老葛這些信息說在不久以前,而在陸清的視角里,王大爺絕非那種尋常江湖騙子。
相反,他堅定的認為他是那種「大隱隱於市」的高人,畢竟接觸過「天道」探尋者齊大夫以後,陸清便對這個領域抱有一種敬畏的態度了,
同時,在上香時異常虔誠。
這樣的誠心,到底有沒有靈感之神面前是否應驗,他不好說,但蘇靈的出現、白星的出現、糖花的出現
大家相繼降臨的節點,到底是命中前緣,還是本無交集的平行線被硬生生扭曲過來,他無法下定論。
此時此刻,聽完鄭司機的話,他心中不禁想到,自己是否也可以抽個時間,找王大爺聊聊天,做一次人生諮詢呢?
是不是比起那些心理醫生來,王大爺的「天道」造詣,更能讓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自己信服呢?
陸清打定主意,到時看看。
——
卻並未想到,行動派的糖花,已經全副武裝的來到了天河鉑金公寓北門的門前。
「?」
老王正蹲在石墩上叼着旱煙。
抬起頭來,見穿着衝鋒衣、戴着兜帽、黑墨鏡、黑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可疑女人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並且張口就是無理語言:
「老王,給我算一卦。」
「?」
王大爺心說,咱也沒支個旗子,上面寫着免費啊。
您這直接伸手索取,是否對於一個老年人來說,有點不是很禮貌了…
「小姑娘,你這擋的都看不着面相,那只能搖卦算了。搖卦的話,我這沒有免費的說法,畢竟為了不沾因果,錢還是多少得收點的。」
「你收多少?」糖花問道。
「我收多少,要根據結果,看你需不需要更改天命。」
老王搖頭晃腦,「如果需要改命,需要畫符,那自然就貴一些,看在你是小區業主的份上,可以給你打個八折。再低,是真不能了。」
「八折是多少?」
糖花似乎執意要算。
「嚯嚯」
老王搖了搖頭,從兜里取出三枚銅錢,輕飄飄道:
「一卦,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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