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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鬼鬼祟祟的,穿着一身毛線衣,看不出身材。
可他卻一眼就覺得,這人很熟悉很像南歌!
霍北宴愣愣的盯着她,眉頭微微蹙起,他緩緩開口:「南歌?是你嗎?」
許南歌睫毛顫了顫,忽然道:「是我。」
霍北宴整個人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人就見許南歌低下了頭,怯怯的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南格?」
她說話時,努力模仿着姐姐溫柔的聲線。
霍北宴頓住:「什麼?」
許南歌就看向他,她臉上受了傷,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碘伏也沒擦乾淨,導致露在外面的皮膚很黃。
又帶着帽子和口罩,就算親媽在面前也認不出她來。
許南歌繼續怯怯道:「我,我是許南歌的高中同學,我叫南格格,大家都喊我南格,聽聞許南歌的噩耗,我特意來看望伯母的,你也是許南歌的朋友嗎?」
霍北宴聽到這話,神色顯得有些落寞,更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緊緊攥住了拳頭。
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打撈上來的人看不出長相,可經過dna比對後,確定了是南歌。
他卻總不相信,親自盯着那些人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比對
可每一次,都是南歌。
即便證據擺在面前,他仍舊不肯相信南歌淹死了
甚至在剛剛看到這個人進門時,他還以為她就是南歌
但他的南歌從來都是瀟灑、颯爽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鬼鬼祟祟、唯唯諾諾?
剛剛他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
霍北宴垂下了眸,回答她剛剛的話:「我是她丈夫。」
後面兩個字,隱隱帶着哽咽。
許南歌心中一痛,看着他僅僅兩天,已經消瘦到面部顴骨都有些突出的側顏,她只覺得眼眶一熱,急忙側頭:「節哀。」
霍北宴沒有再理她。
許南歌想了想,徑直走到了病床邊,看向了旁邊的病例。
急火攻心哀思過甚但沒有生命危險。
許南歌鬆了口氣。
她靠近許夫人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媽,我沒死,您一定要保護好身體,好好活着。我改天再來看您。」
許南歌知道,再留下來,恐怕會被霍北宴發現端倪。
她站起身準備往外走,沒有注意到許夫人的手指動了動。
等到許南歌離開後,霍北宴留在原地繼續,沒過多久,許文宗就回來了。
這次的許文宗狀態看着比上次許夫人暈迷時好很多,他顯得很正常,沒了上次的頹廢。
霍北宴勸慰道:「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岳母。」
許文宗就點頭:「放心,我知道。家裏沒有別人了,我肯定會堅強。」
霍北宴就沒有再說什麼,他垂眸道:「我會幫岳母請最好的醫生來會診,京都那邊的人明天估計會到。」
「好。」
霍北宴離開後,病床上的南靖書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她兩手一撐坐了起來,大喊道:「南歌!」
許文宗立刻上前,握住了南靖書的手:「阿書,你醒了?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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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書卻費力的往四處查看,「南歌呢?我聽到她的聲音了,她在哪兒?!」
許文宗則道:「阿書,你聽錯了南歌她今天下葬」
「下葬」
南靖書似乎這才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她看着大海搖搖欲墜時,就知道南歌已經沒了生還的希望。
當那具浮腫的屍體被打撈上來後,她只看了一眼就暈倒了。
南靖書緊緊攥住了拳頭,眼淚滾滾落下!
她看向許文宗:「沒有,南歌沒有死!我要去找她!」
她掀開被子下床,可是腳下卻忽然一軟,整個人就往地板上栽倒過去。
幸虧許文宗及時扶住了她:「阿書,你冷靜一下,南歌如果還在的話,她一定不會想看你這幅樣子!」
南靖書喊道:「我沒辦法冷靜!我要去找南歌!」
許文宗嘆了口氣,他緊緊抱住了許夫人,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南靖書卻仍舊在驚呼,「我的南歌,她沒有死!她一定沒有死!她剛剛還在我耳邊講話,她告訴我她還活着!!」
許文宗繼續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好,沒死,阿書,她沒死,你不要着急」
南靖書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她直接問到:「文宗,剛剛南歌真的來了,我聽到了她喊我媽,我才醒過來的」
許文宗苦笑了一下:「阿書,剛剛除了霍先生,病房裏沒有人來過」
南靖書一愣:「是,是麼?」
許文宗點頭:「是的!」
南靖書立刻失魂落魄起來。
她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我明明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文宗,我的手機呢?我給霍北宴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人進來!」
許文宗急忙阻止了她:「阿書,霍先生已經很難過了,我們不鬧了好嗎?」
南靖書卻搖頭:「我沒有鬧!文宗,南歌真的來了!她在我耳邊說話,我聽得很清楚」
她緊緊抓住了許文宗的手:「不找霍先生也可以,你去幫我調監控,肯定有人進來了,是南歌!」
許文宗見她堅持,默默嘆了口氣,卻寬慰她道:「好,我這就去幫你你先安靜下來好嗎?」
南靖書這才點頭:「好。」
許文宗就按了鈴,喊了護士過來,讓她去幫忙調取這個病房的監控。
護士很快就去保安處,將半個小時內的監控發到了許文宗的手機里。
房間裏的監控肯定是沒有,只有門外走廊的。
但對於許夫人來說,也足夠了。
許文宗打開半個小時之前,加快了速度拿給許夫人,兩人一起看。
霍北宴來了,許文宗出門打水
許文宗道:「阿書,看到了嗎?我只出去了這麼一會兒,霍先生在這裏守着你的,不可能有人來」
可幾乎是這話剛剛落下,他們就看到一個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孩,潛入了病房中!
許夫人眼眶一熱:「南歌,是南歌!她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