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笑了,「別以為我們是國外來的,就什麼都不懂。」
「小妞,你想拖延時間,那老子就陪你玩玩,但你想有人救你,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這裏是邊界線,國內的船過不來的。」
那你們是不了解周放。
他想去的地方還沒人能攔得住。
江萊極力壓下恐懼,「大哥,我這人花樣可多了,如果我給你們玩高興了,能不能留我一條命?」
她伸手,抓住船長的皮帶,湊近些。
「只要你不殺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後我都跟着你,任你玩樂,好不好?」
江萊雖然最近都沒打扮自己。
但她五官生的驚艷,那雙狐狸眼帶上笑意更是勾人。
船長不停地咽吐沫,顯然是被勾到了。
但是,錢都收了,不完成僱主的要求,以後誰還找他們辦事。
江萊看出他的猶豫,繼續道:「我以後就跟着你在國外了,你不說,國內肯定都以為我死了。」
「放心,我什麼也不會說,不會跑回國,更不會耽誤你們做生意的。」
船長腦袋都有些暈乎了,那一張一合的紅唇太誘人了。
「好,只要你伺候我高興了,我就留下你一條命,以後跟着我,也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說完,他抓住江萊就要親。
江萊偏頭躲開,手上勾了下皮帶,笑着問:「這樣多干啊,來點酒助助興。」
船長被勾的滿身是火,哪有那心情,直接硬來。
江萊眼裏閃過暗芒,準備動手讓他做太監,結果面前的船長被一腳踹飛了。
那幾個男人也被控制住。
江萊看到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罵出了聲。
「臥槽。」
她攀着欄杆趕緊要跑。
被男人一隻手抓回去扛在肩膀上。
「池湛!你放開我!」
到了船艙,她被丟在床上。
男人直接壓下來。
她伸手擋住,「我不當小三,你別碰我。」
池湛捉住她的手,摸到硬物。
他勾了下唇角,「不當小三,還戴着我給你的求婚戒指?」
江萊也不知道為什麼,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取下來這個戒指。
她總不能把手指剁了吧。
「你給我戴上的,趕緊想辦法給我取了,別耽誤我嫁人。」
池湛拇指在鑽石上摩挲了一下,忽地扣住她的雙手扣在頭頂,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記深吻之後。
男人抽身撤離。
江萊揚起手要給他一巴掌,卻因為他的話,定在原地。
「我不會再糾纏你。」
「什麼?」
池湛背對着她點了支煙,「回景城,以前怎麼生活,以後就怎麼生活。」
「我不會再找你,就算意外碰面也不必打招呼。」
「我若不糾纏你了,池家自然不會找你的麻煩。」
江萊都聽懵了。
默了好幾秒,問:「你是要跟盛小姐結婚了?」
池湛沒回答。
白霧遮住了他眸中躍動的殺意。
結婚?
下輩子都不可能。
但也不必讓她知道了。
「池一會送你回去。」
說罷,他大步離開。
江萊在池一進來請她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池湛說,不再糾纏她了。
「池湛是要結婚了?」
池一護着她上了另外一搜遊輪。
「這事,您問周夫人吧。」
江萊剛踩上另一艘遊輪的甲板,就被緊緊抱住。
「嚇死我了。」
江萊聽到阮南枝的聲音,一直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下來。
「還能見到你真好。」
阮南枝摸摸她的頭,「先給那個小丫頭打個視頻電話。」
江萊趕緊找手機,找到房東的微信。
一接通,就是小丫頭紅着的眼睛。
臉上還掛着淚痕。
房東陪着她等着,也沒睡。
江萊抱歉,「對不起啊,打擾你們休息了。」
「別這麼說。」房東摸摸女兒的頭,「你沒事就好。」
江萊沖小丫頭笑,「多虧了賽賽,姐姐一點事沒有。」
小丫頭湊近屏幕,「姐姐撒謊,你的嘴唇都腫了。」
「」
江萊乾咳一聲,「這個是我剛才吃辣了。」
她為了阻止小丫頭說什麼,繼續說,「好啦,先睡覺,等你放學我們再接着聊。」
「姐姐冒險這一遭,也累了。」
小丫頭很懂事,把手機給媽媽就去睡了。
江萊跟房東說:「房子我不租了,但是押金不用退,這段時間也打擾了。」
房東:「這話見外了,到時候想來住還可以來,這個屋子給你留着。」
江萊道謝後,掛了電話。
阮南枝打趣,「看來你在外面混的也不錯嘛。」
江萊卻說:「阮阮,剛才池湛跟我說,不再糾纏我了?」
「那你高興嗎?」
也只有阮南枝會這麼問。
江萊揣起手手蹲下,她搖搖頭說:「不知道,心情挺複雜的。」
阮南枝跟着她蹲下,「那我跟你說個事情,你自己判斷一下。」
「你說。」
「池湛有胃病,前段時間你們鬧分手,他酗酒了一段時間,然後為了找你,飛來飛去,也沒好好吃飯,這次池家一直關着他,他一直在絕食。」
「今天來能來救你,就是因為胃痙攣找了家庭醫生,他趁機跑出來的。」
「現在救完你,去醫院了,直升機剛走。」
江萊沒說話。
阮南枝接着說:「其實你讓小丫頭打電話已經晚了,是池湛提前預料到,才能及時趕過來。」
江萊揉揉臉,「那要不是他未婚妻,我也不用有這個劫難。」
「是。」阮南枝點頭表示贊同,「我說這些也不是讓你因為愧疚或者感恩,再跟他怎麼樣。」
「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但前提是,你是高興的。」
遊輪急速前進,冰冷的海風吹亂了江萊的頭髮,也吹醒了她。
「一碼歸一碼,我可以去看他,但是我不想跟他繼續了,我怕池家的勢力。」
她握住阮南枝的手,「我死過一次了,往後餘生,我想安安穩穩的過。」
有些話,阮南枝不再說了。
這愛情,除去彼此努力,還要講一個緣分。
池湛進到醫院的第一時間,池家人就到了。
阮南枝和江萊那邊放了人保護,周放跟着過來。
以防萬一。
「沒什麼事,胃痙攣,掛完水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池家人點點頭,在病房坐下。
池母則是坐在了病床邊,看着池湛唇色蒼白,安靜閉着眼的樣子,顯出幾分脆弱,心疼不已。
教育上是嚴格,但千辛萬苦就生下這一個孩子怎麼不心疼。
其實她都有過動搖的。
想成全他的愛情。
可她也清楚,成全了這個愛情,他就有了一個致命的軟肋。
越是這樣,越是不能成全。
周放看了眼傷心的池母,走到池父面前,壓低了一些聲音,「盛家處理了嗎?如果你們不方便,我來。」
來醫院之前,盛家來了人,說盛凌雪聯繫不上了。
他們着急來看池湛,還沒來得及聊。
「是池湛帶走的盛凌雪?」
周放點頭,「他說親自來,本該也是他親自處理。」
「盛家您若不方便,我來處理。」
池父剛要說話,盛家夫婦來到了病房。
看起來挺憤怒的。
「老池,我們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就算不能聯姻,也別傷害我女兒。」
他點開手機,遞到池父面前。
池父看到了五花大綁的盛凌雪。
他擰眉。
池湛這會兒還昏迷着,這照片是誰發的?
池五隨後進來,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聽到池五跟周放說:「聞家帶走的。」
聞家是池家最大的宿敵。
而之前在海城差點要了江萊命的那家仇敵,是最衷心追隨聞家的。
現在想想,聞家早就開始有所行動了。
「不急。」周放散漫出聲,毫不在意,「等池湛醒了。」
盛家父母急了,「聞家向來心狠手辣,做事完全沒有人性,等池湛醒了,我女兒恐怕沒命了!」
周放勾着唇角,褐色的雙眸里卻覆着一層冰霜。
「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我女兒做錯什麼了?她作為池湛的未婚妻,怎麼不能去處理外面那些小三小四,難道還要讓小三小四騎到她這個正宮娘娘的頭上嗎?!」盛家顧母厲聲反駁。
周放樂出聲,「把草菅人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啊。」
盛家父母還想反駁,被周放冷沉的聲線打斷。
「江萊可沒有到盛凌雪面前挑釁,盛凌雪有什麼資格要她的命?」
「還有,未婚妻這事,池湛同意了麼。」
「「
盛家夫母對周放也是有了解的,他那張嘴,很少有對手。
只能尋求池父的幫助,「老池,這親事不是咱們兩家說好了嗎?」
「誰說的?」
一道略啞的嗓音響起。
眾人都看過去。
池母站起來問:「要不要喝水?」
池湛搖頭,「媽,幫我升起病床。」
池母將病床升起。
池湛看向盛家父母,即便是病態,那雙黑眸的冷漠和鋒利也絲毫不減。
盛家父母趕緊先發制人,「你們不是都出去約會了嗎,還在咖啡廳待了好一會,兩家說聯姻的時候,你也沒拒絕。」
「這就是你們要殺了江萊的理由?」
盛家父母噎了一下,「也許是你弄錯了,我家凌雪怎麼可能做這樣殘忍的事情。」
「是那個女人想走,我們凌雪是好心。」
這種小兒科的謊言,池湛怎麼可能信。
「聞家跟我們是宿敵,我們不會出手去救你們的女兒,你們自己想辦法。」
盛家父母急了。
聞家可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可以針對的。
沒有池家幫助,盛凌雪肯定凶多吉少。
可沒等他們說話,池湛命令手下,「池五,處理一下,吵。」
池五左手右手各拎一個,把盛家父母趕出了病房。
池湛看向自己的家人,問:「盛家你們來,還是我來?」
池家人都清楚,池湛做了決定,他們勸不動的。
可跟盛家交惡傳出去也不好,池母說:「你現在病着,讓阿放處理吧,他剛才就說他來幫忙。」
周放挑眉。
行。
池家不行交惡,讓他做壞人。
也沒事,他壞慣了。
如果不是給女兒老婆積德,他問都不會問,早就處理乾淨了。
「四哥。」喬鞍匆匆而來,跟周放耳語,「洛南晴趁亂跑了,已經出國了,有人接應她。」
「她本來就是國外的身份,不好抓。」
周放擺擺手,跟池湛說:「養着吧,我先去玩一會兒,等你好了,你來收尾。」
池湛點頭。
周放離開病房後,池湛讓他們都回家。
「我沒事,一個胃痙攣,不至於。」
池母握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池湛主動說:「放心吧,我已經跟江萊說清楚了,以後就算是對面偶遇,也不會打招呼,從此是陌生人。」
病房門口,江萊收回了推門的手,轉頭和阮南枝道:「不用進去了,他沒事。」
上了車,阮南枝看向她:「你去麗景苑住一段時間吧。」
「等池湛和周放處理完盛家的事情,你再搬回自己家。」
「盛家的根基相對深厚,我怕逼急了,傷到你。」
江萊點點頭,「這段時間一直在給你添麻煩。」
「說的什麼話。」
「我這戀愛談的。」江萊嘆息了一聲,「儘是麻煩。」
阮南枝問:「那你談的時候開心嗎?」
「那倒是開心的。」
「這不就是行了,想太多沒用。」
阮南枝笑了下,「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江萊笑了,摟住阮南枝說,「走吧,我請你吃大餐,隨便挑。」
「多貴都行?」
「把我吃破產都行。」
阮南枝不信,果不其然,她下一句就是,「破產了你養我就行。」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江萊都沒見過池湛。
關於他的事情,還是跟阮南枝兩口子吃飯的時候,聽周放說兩句。
他說盛家的事情還牽扯了聞家。
而像池家聞家這樣的家族,是不會在明顯上鬥狠的。
所以私底下的戰況可想而知的慘烈。
她想起那天去池家的場景,神色幾分黯然。
這事也跟她有點關係,她還是希望池湛沒事。
而再見到他,是有一天,她去商鋪,遇見了一點退貨的糾紛。
出來後,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女孩聲喊道:「江萊,你去死吧!」
她眼看着什麼潑向她。
就在這個時候,被擁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耳邊是男人偏淡的悶哼聲。
燒焦味瞬間進入鼻腔。
「池湛!」
池一帶人控制了瘋了的盛凌雪,趕緊送池湛去醫院。
江萊也慌忙跟着過去。
池湛在商場裏是脫了大衣的,裏面就一件單薄的襯衣。
因為硫酸腐蝕,燒出一個黑色的大洞。
與皮肉粘連。
她看着醫生拿着鑷子剝離,雖然池湛沒出聲,背對着她也看不到表情。
但從他抖動的肌理,是可以知道,很疼的。
江萊不愛哭。
死過一次之後更是。
因為哭沒有用。
可此刻,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大顆大顆的滾落。
忽地,池湛似有感應一樣,開口吩咐池一,「送她回去。」
池一不解,這人都救了,還不趁機修復關係麼?
這會兒冷漠了,不是在家裏盯着照片的時候了。
但這些話他不能說,只能執行命令。
「請吧,江小姐。」
江萊卻抹了把臉,走到了池湛面前。
「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你好了為止。」
池一甚至想拍手,那感情好。
他家少爺肯定高興死了。
結果他卻聽到他家少爺冷冷淡淡說道。
「不是為了救你,只是碰巧遇到了,是個陌生人我也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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