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絲毫沒有給季以檸掙扎的機會,直接把她丟進了地下室。
別墅的地下室平日裏用來堆不常用的物品,陰冷黑暗,季以檸被關進去之後,傭人直接鎖上門離開。
季以檸拿出手機,發現沒有信號,只好放棄找人過來救她出去的想法。
手機燈光熄滅的瞬間,地下室又陷入黑暗。
晚上十點多,地下室的門打開,沈晏之一臉陰沉走了進來。
「知道錯了嗎?」
季以檸冷冷看着他,眼裏沒有絲毫溫度。
「沈晏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是你不肯聽,我沒覺得自己有錯。」
沈晏之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盯着季以檸的目光也冷的滲人。
「既然你不肯承認錯誤,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地下室的門再一次關上,也隔絕了外面的燈光。
季以檸被關在地下室第二天,沈肆找上了門。
「季以檸人呢?」
沈晏之冷冷看着他,「小叔,就算你不來找我,我過段時間也是要去找你的,趁我出差的時候把我妻子騙去你家過夜,你這種行為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沈肆皺了皺眉,沉聲道:「我問你季以檸人在哪兒?」
「關你什麼事?她是我妻子,似乎輪不到你來着急。」
「你別忘了,她現在也是清鴻的員工。」
沈晏之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道:「明天就不是了,我替她辭職。」
沈肆眼裏沒有絲毫溫度,「讓她親自跟我說。」
「那恐怕不行,我剛出差回來,這兩天我們如膠似漆,她累得不輕,現在還在睡覺,我是她丈夫,有權利替她辭職。」
沈肆眼裏閃過冰冷,「沈晏之,十分鐘內,我看不到你,你出差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沈氏所有股東都會知道。」
「小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肆沒說話,他身後的孫行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沈晏之的臉色霎時白了白,眼裏都是不敢置信和憤怒。
「你算計我?!」
沈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如果不是你太貪心,什麼都想要,我也沒機會這麼做,不是嗎?」
沈晏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裏都是不甘和憤恨。
剛才孫行播放的,是他這次出差故意壓縮成本,用劣質材料以次充好,然後從中吃回扣的事。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不僅沈氏總經理這個位置與他無緣,他可能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想到這兒,他眼裏湧現出戾氣。
為了一個女人,沈肆竟然做的這麼絕!
見他沒說話,沈肆神色淡淡地開口:「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要是不說季以檸在哪,這份錄音會發到沈氏每個股東手機上,包括你爺爺。」
不甘心!
但又能怎麼辦?
在拿到沈氏之前,跟沈肆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他深吸一口氣,叫來傭人。
「把以檸放出來。」
季以檸是被傭人扶着出來的,在地下室滴水未進兩天兩夜,她餓的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
看到她這個模樣,沈肆臉上都是怒意。
「這兩天你一直把她關在地下室?」
沈晏之沉着臉,「小叔不是看到了嗎?還有問的必要?」
沈肆冷笑了一聲,「你真是不配做一個丈夫。」
「我不配小叔就配了?覬覦自己的侄媳婦,要是外人知道了,沈家的臉也不知道是要還是不要?」
沈晏之神色嘲諷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刻把這件事昭告天下。
到時候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會對沈肆失望至極,也不會再想着把沈氏交給他了。
「沈晏之,她要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冷冷丟下這句話,沈肆走到季以檸面前,想把她抱起來,季以檸卻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沈肆眸光一沉,不顧她的抗拒,直接當着沈晏之的面將她打橫抱起。
「小叔,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沈肆低頭看了她一眼,「你確定?」
「嗯。」
見她一臉堅持,沈肆沉默了幾秒,還是按照她說的把她放下來。
「謝謝小叔。」
「我扶你。」
「好。」
在沈肆的攙扶下,季以檸一步步緩緩走出別墅。
沈晏之死死盯着兩人的背影,眼裏都是憤怒和冰冷。
然而他清楚自己不能阻止,也無法阻止。
直到走出別墅,季以檸才看向沈肆,雙眸中帶着感激。
「小叔,謝謝你救我出來。」
如果不是沈肆過來,沈晏之還不知道會把她關到什麼時候。
見她臉色蒼白,像是一朵瀕臨枯萎的花,沈肆眉頭皺了皺。
「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用,送我去我的出租屋就行。」
在季以檸的堅持下,沈肆最終還是把她送回了出租屋。
「你確定真的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季以檸搖了搖頭,「嗯,我只是有些脫水,小叔,已經耽誤你很多時間了,你回去工作吧。」
沈肆本想送她上樓,但見她精神還算可以,只好點點頭道:「好,要是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他又道:「關於之前我跟你說的離婚的事,你好好考慮,繼續跟沈晏之在一起,只會讓你陷入危險。」
季以檸乾裂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小叔,我會好好考慮的。」
沈肆離開後,季以檸轉身緩緩朝出租屋走去,剛才沈肆的話不斷在腦海里回想。
離婚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里盤旋了很久,之前她是打算利用沈晏之接近沈世彥,看能不能找出偉宏那次事故的蛛絲馬跡,但這個辦法現在顯然效率很低。
或許,她真的應該決定要不要就此跟沈晏之一刀兩斷了。
別墅里,沈肆跟季以檸離開後,沈晏之發了瘋一般將客廳里的東西都砸了。
傭人被嚇得躲在角落裏,直到沈晏之砸完所有東西,站在客廳里一動不動,她才上前。
「少爺,你手受傷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包紮!」
沈晏之低頭看了一眼,見鮮血順着自己的手往下滴,眼裏沒有絲毫情緒。
「不用,死不了。」
傭人還想說話,但在沈晏之冰冷駭人的目光下,頓時住了口。
就在這時,沈晏之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楊宇,他臉色沉了沉,接通了電話。
「沈總查清楚了,夫人生日那天,時小姐從海豐酒店樓上跳下來,直接摔在夫人面前後來您小叔路過看見,跟太太一起去了醫院,一直到深夜,他們才離開醫院。」
「時小姐住院的醫院離御庭很遠,但離您小叔的住處很近,估計是太晚了,所以才沒有送夫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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