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季以檸這麼一說,其他人頓時反應過來,看向黃伊人和祝雨萱的神色都有些不滿。
對啊,祝雨萱自己把項鍊弄丟了,關他們什麼事?憑什麼要搜他們的包?
就一個幾億的破項鍊,他們家裏隨便就能拿出七八條,有必要自降身價去偷?
察覺到眾人不善的目光,黃伊人眼裏閃過冰冷。
沒想到季以檸這麼牙尖嘴利,還挺難對付。
不過待會,她就不會這麼嘴硬了。
黃伊人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我想出這個辦法,也是想為大家證明清白,也為雨萱找到項鍊,畢竟那串項鍊對她來說有重要的意義。」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既然重要怎麼不好好放在家裏,還要拿出來戴?」
「就是啊,她自己搞丟了,還好意思搜我們的包?我反正不會同意的!」
「呵呵,你要真這麼在意那條項鍊,我現在就給你買一條,別耽誤慈善晚宴了。」
見眾人已經倒向季以檸那邊,祝雨萱不自覺咬了咬下唇,眼底都是厭惡。
要是再這麼下去,今晚肯定是不可能算計季以檸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有了!
她看向眾人,深吸一口氣道:「大家先別生氣,本來我想給那個拿了我項鍊的人留個面子,讓她主動把項鍊交出來,但既然對方不願意,我也不打算再給她臉面了。」
「我之前怕項鍊丟了,所以找人在項鍊里裝了個定位。」
說完,她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飛快地點着,似乎在查找項鍊的位置。
旁邊的周少卿皺了皺眉,臉色沉了幾分,不過卻什麼都沒說。
很快,祝雨萱就拔高聲音道:「找到了!」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卻看向冷冷看着她的季以檸,一臉不敢置信地道:「季小姐,沒想到拿了我項鍊的人竟然是你!」
隨着她話音落下,宴會廳里所有人都愣了愣,畢竟沈家那麼有錢,季以檸不至於去偷一條項鍊吧?
不過剛才黃伊人說要所有人打開包檢查,她立刻站出來反對。
要是不心虛,情緒似乎也沒必要這麼激動?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季以檸的包上,就連她身旁的沈晏之,眼裏也不自覺閃過一抹懷疑。
畢竟剛才他想幫季以檸拿包,卻被她拒絕了。
現在想想,那個下意識拒絕的行為確實有點奇怪。
要是她包里真的有祝雨萱的項鍊,今晚沈家的臉就徹底丟盡了。
「噗嗤!」
季以檸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祝雨萱竟然能睜着眼睛說瞎話,還有定位?
要不是她知道真相,說不定還真被她騙過去了。
「祝小姐,你確定?」
見她一臉淡定,祝雨萱冷聲道:「我查到項鍊的定位離你最近,所以項鍊一定在你包里,你敢打開包讓我檢查嗎?」
季以檸點點頭,「我敢啊,只是如果打開包,項鍊不在我包里,你準備怎麼跟我道歉?畢竟污衊別人,是犯法的。」
看到她臉上的自信,祝雨萱冷笑了一聲。
待會她打開包後,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如果沒有,我跪下給你道歉都行!」
季以檸挑了挑眉,「真的?」
「我說到做到!」
「好,那在場的人都來做個見證,祝小姐說了,要是我包里沒有她的項鍊,她跪下跟我道歉。」
祝雨萱臉色冰冷,咬牙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先把包打開。」
季以檸笑着打開包,一條鑽石項鍊赫然躺在她包里,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祝雨萱臉色一喜,冷笑着道:「季小姐,你說你沒有拿我的項鍊,那你包里的什麼?!」
有幾個離季以檸比較近的人也看了她包里的鑽石項鍊,頓時看向她的目光帶着鄙夷和不屑。
「沒想到啊,小沈總竟然娶了一個喜歡偷別人東西的小偷,嘖嘖嘖,沈家的臉今晚算是徹底丟光了!」
「天吶!剛才她那麼激動地拒絕搜包,我就覺得怪怪的,沒想到偷祝雨萱項鍊的人竟然真的是她!」
「果然這種以前家境優渥,後來破產跌落神壇的人心理會扭曲,現在為了錢連偷東西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周圍那些嘲諷和鄙夷的目光,讓沈晏之覺得丟臉至極,看向季以檸的目光也變得冰冷無比。
「以檸,是我給你的錢不夠多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季以檸看了他一眼,他眼裏的猙獰和憤怒讓她感到無比陌生。
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這裏有這麼多人,沈晏之說不定會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
她笑了一下,「沈晏之,你果然變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懷疑她,可如今的他,卻覺得她會是那種偷別人東西的人。
果然人心變了,連眼睛也會跟着瞎。
拿出包里那條鑽石項鍊,她舉到祝雨萱面前一字一頓道:「祝小姐,麻煩你看看清楚,這是你的項鍊嗎?我沒記錯的話,剛才黃小姐似乎說了,你的項鍊吊墜是一個鑲滿鑽石的天鵝。」
燈光下,季以檸手裏的鑽石項鍊小巧精緻,吊墜是一個切割成愛心形狀的粉鑽,跟黃伊人描述的,明顯不是一條項鍊。
她包里這條項鍊,是她來參加宴會時候戴的那條。
祝雨萱瞳孔猛地一縮,眼裏閃過不敢置信。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的項鍊一定還在你包里!」
季以檸把包遞給她,笑着道:「不如,你自己來找?」
祝雨萱一把奪過包,把季以檸包里所有的東西都翻出來,想要找到她那條鑽石項鍊,但翻了幾個來回,還是沒找到。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
看到她臉上的慌亂,季以檸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祝小姐,找到了嗎?」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祝雨萱眼裏閃過憤怒,咬牙道:「你一定是把項鍊藏在別的地方了!你藏在哪兒了?!你還給我!」
「祝小姐,你不覺得你這話可笑嗎?剛才是你信誓旦旦地說你的項鍊里裝了定位,說定位就在我包里,怎麼?現在找不到就是我藏起來了?」
「既然你有定位,那你一定能找到項鍊在哪吧?不然你再找找?」
祝雨萱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比,捏着季以檸包的手也隱隱泛白。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明顯是祝雨萱自己把項鍊放進季以檸的包里,然後想找機會栽贓季以檸偷東西,結果被季以檸發現了,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眾人看祝雨萱的目光都變得鄙夷。
在宴會上用這麼不入流的方法自導自演算計季以檸,沒想到反被對方玩了,真是活該!
見祝雨萱咬着唇沒說話,季以檸神色淡淡地道:「祝小姐,你剛才說了,如果我包里沒有你的項鍊,你就跪下跟我道歉,對吧?」
話音剛落,祝雨萱就怒道:「你閉嘴!我不可能給你下跪,你不配!」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少卿冷聲開口:「雨萱!夠了!」
他當然也看出了這件事完全是祝雨萱自導自演,但她跟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還是他的初戀,他不可能看着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季以檸下跪道歉。
他看向沈晏之,臉上帶着歉意,「沈總,這件事確實是雨萱的錯,我代她跟你和沈太太道歉,沈太太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盡力,還請沈太太放她一馬。」
沈晏之還沒說話,季以檸冷笑了一聲,挑眉看着他。
「周總是祝小姐什麼人啊?有什麼資格替她道歉?而且,我也不需要補償,只要祝小姐兌現自己之前的話就行了。」
周少卿皺了皺眉,看向季以檸的目光變得不善。
「我本以為,沈太太會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通情達理不代表軟弱可欺,別人都想站在我頭上拉屎了,我要是還不反擊,那以後豈不是是個人都能欺負我了?」
知道自己冤枉了季以檸後,沈晏之心裏湧上愧疚。
但沈氏跟眾成有不少合作,要是把周少卿得罪了,以後的合作說不定要黃。
不如現在賣他個面子,之後的合作也能順利一些。
「以檸,不如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周總也提出了補償,你看就讓祝小姐跟你道個歉怎麼樣?」
季以檸只覺得可笑。
果然,他也學會權衡利弊了。
而她,註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她正要說話,一道帶着刺骨寒意的聲音突然從宴會廳門口傳來。
「誣陷沈家的人偷東西,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打算揭過去,周總,你當沈家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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