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覺得她話裏有話,正要仔細問,傭人就扶着半醉的沈世彥走進客廳。
看到沈世彥,他皺了皺眉,沉聲道:「媽,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直接越過沈世彥離開。
沈世彥皺了皺眉,卻只是沉着臉什麼都沒說。
回到別墅,他給楊宇打了個電話,讓他以秦知意的名義買一套別墅。
楊宇有些驚訝,「沈總,要是太太知道了」
「做的隱蔽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以檸。」
要是她知道秦知意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了,一定會更加堅決地跟他離婚。
想到這兒,沈晏之就覺得心煩。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楊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沈晏之這是打算把季以檸往外推啊,本來出軌的事就已經不能原諒了,現在還要把人養在外面,簡直就是給他們的婚姻自掘墳墓。
不過他只是個秘書,只能按照沈晏之說的做。
接下來幾天,柳怡寧都請假沒來上班,季以檸也正式進入實驗室開始研發藥物。
本來以為日子會這麼安靜地過下去,沒想到周五晚上,陳雪蓉卻找了過來。
兩人找了季以檸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剛坐下,陳雪蓉就沉聲道:「我聽說你現在搬出來了,就因為宴之在外面有了個女人。」
季以檸翻菜單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陳雪蓉。
見她臉上都是不滿,季以檸合上菜單,神色淡淡地道:「看來在您眼裏,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當然,如果不是宴之喜歡你,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能嫁進沈家?作為沈氏未來總裁的妻子,連這點事都忍不了,以後只會拖宴之的後腿。」
見她振振有詞,季以檸笑了,給氣的。
以前她跟沈晏之感情好的時候,看在陳雪蓉是沈晏之母親的份上,就算她說的話自己不喜歡聽,季以檸也不會反駁她。
可現在,她不打算再忍了。
「陳女士這麼能忍,看樣子是年輕的時候經驗豐富。」
聽說沈晏之的父親年輕的時候確實有很多紅顏知己,風流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深市上流社會。
也因為他的風流,沈老爺子直接把他踢出沈氏繼承人的備選行列,開培養沈晏之。
陳雪蓉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雙眸中閃過厭惡。
「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你的家教還真是好的很!」
季以檸站起身,神色淡漠地開口:「我是什麼家教不需要陳女士來操心,我勸陳女士有空的話,還是多管管你兒子,畢竟我也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家庭,能教出一個結了婚還能出軌的男人。」
她語氣中的嘲諷讓陳雪蓉火冒三丈,直接端起面前的水就朝季以檸潑去。
季以檸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那杯水直接潑到了她臉上,瞬間臉頰旁邊的頭髮和上衣都濕透了。
她皺了皺眉,正要說話,突然旁邊遞過來幾張紙巾。
「擦擦吧。」
轉頭看到是沈肆,季以檸眼裏閃過意外,接過紙低聲說了句謝謝。
陳雪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沈肆,而且還讓他看到自己朝兒媳婦潑水的場景,一時間臉上有些臊得慌。
「三弟你怎麼會在這?」
「過來跟客戶吃個飯,只是沒想到,竟然還能看一場好戲。」
陳雪蓉臉色沉了沉,「不過是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兒媳婦,讓三弟見笑了。」
沈肆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裏卻沒有絲毫溫度。
「之前手下跟我說,大嫂想留下宴之外面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我還以為是手下搞錯了,覺得大嫂不會糊塗到這個地步。」
「看來,是我把大嫂想的太善良了,畢竟自己兒子出軌在先,還敢理直氣壯地朝兒媳婦潑水,這樣奇葩的婆婆,也確實是少見。」
沈肆每說一個字,陳雪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直接冷了下來。
「三弟,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沈肆挑了挑眉,「我本來是不打算插手,但大嫂你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她不過就是看在季家破產了,就算她對季以檸做的再過分,季家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陳雪蓉氣得咬牙,「過分?就因為宴之在外面有個女人,她就鬧着搬出去,還要鬧離婚,到底是誰過分?」
「出軌難道不是宴之有錯在先?是我們沈家對不起季以檸,不是季以檸對不起沈家,大嫂要是想不清楚這一點,我看宴之也不用繼續在沈氏上班了。」
陳雪蓉臉色白了幾分,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顫抖,「沈肆,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哪邊都不是,只是想勸告大嫂,如果你還想讓你兒子繼承沈氏,就做個善良點的人。」
對上沈肆冰冷的目光,陳雪蓉深吸一口氣,拿起包直接離開。
「小叔,今天的事謝謝你」
沈肆轉頭看向季以檸,目光在她被水打濕緊緊貼在胸前的衣服上瞥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你都叫我小叔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送你回去,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好打車。」
說完,他轉身率先朝門口走去。
季以檸順着他剛才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被水打濕的白襯衫幾乎透明,酥胸若隱若現,誘惑到了極致。
她咬了咬下唇,不自覺伸手捂住,臉頰也隱隱有些發燙。
坐上車,季以檸緊緊靠着車門,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沈肆一直在看文件,連餘光都沒有朝她這邊看一眼,季以檸也自在了不少。
直到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季以檸準備下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沈肆的聲音。
「如果你想跟宴之離婚,我可以給你介紹離婚律師。」
雖然沈晏之是他的侄子,但出軌在他看來就是無法原諒的事。
更何況,今天陳雪蓉敢當眾這麼對季以檸,顯然是沒把這個兒媳婦放在眼裏。
季以檸推門的動作一頓,握着門把手的指尖隱隱泛白。
車廂里安靜了好幾秒,季以檸才低聲道:「謝謝小叔,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向您求助。」
沈肆眉頭皺了皺,不過也沒多問。
「好。」
下車目送沈肆的車消失在視線中,季以檸轉身正要朝小區里走,就看到沈晏之站在小區門口,目光陰沉地盯着她,臉色很不好看。
季以檸眸光一冷,假裝沒看到他直接往裏走。
經過他旁邊的時候,沈晏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以檸,剛才送你回來的,是我小叔吧?」
他質問的語氣,讓季以檸覺得很不舒服。
一把甩開他的手,季以檸神色冷冷道:「與你無關。」
沈晏之攔着她,正要說話,低頭看到她胸前半乾的襯衫,臉色沉了沉。
「你的襯衫是怎麼回事?」
想到她現在這個模樣跟沈肆待在同一輛車裏,沈晏之眼底不自覺浮現出戾氣。
她是他一個人的,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
季以檸冷笑了一聲,「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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