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李雲姿輕輕地提議,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波瀾。
顧晹點了點頭,察覺到她似乎有些心事,但並未深究。
「好啊,好啊,我早就餓了!」
一聽到有吃的,鄭姊妍立刻來了精神,倒不是她喜歡吃,而是吃東西,自然少不了喝酒。
「那就去學校外邊那家烤魚店怎麼樣?畢業之後就沒嘗過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顧晹給出了一個候選項。
「你說的是那家開在南門外街對面的烤魚店嗎?如果是的話,應該還開着。」
李雲姿對這家開了快十年的老店有點印象。
「那就去吃那家烤魚?」
顧晹這次是徵詢鄭姊妍的意見。
「我都行啊,只要是師姐請客,我都行。」
鄭姊妍挽起李雲姿的手,俏皮一笑。
「好啊,我請就我請。」
沒想到鄭姊妍還惦記着讓李雲姿請客的事,顧晹還沒來得及接話,李雲姿已經笑着應了下來。
「不過,姊妍,我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李雲姿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你可得悠着點,別再像上次那樣喝醉了。」
她說的自然是上次鄭姊妍和顧晹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
「師姐,你這就沒意思了。喝酒嘛,就是要盡興,哪有喝醉不喝醉之分?」
鄭姊妍嘟起了嘴,不滿地反駁。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要適可而止。」
李雲姿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寵溺和無奈。
「不然,下次我可就不敢再請你喝酒了。」
鄭姊妍只好換上了討好的笑容,賭咒發誓:「師姐,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喝醉的。」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去吃烤魚。」
見兩人達成共識,顧晹當即拍板決定。
於是,三人一起離開了景山湖,朝着烤魚店的方向進發。
星期六,南門外街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各種小吃攤、商店琳琅滿目。
烤魚店的門面並不起眼,但走進店裏,一股烤魚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頓時食慾大增。
「你好,一共幾位?」
明明顧晹三人數量顯而易見,烤魚店的服務員還是問了一遍確認。
報完了人數,他們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們想吃什麼?」顧晹拿起菜單詢問兩位美女。
李雲姿和鄭姊妍都搖搖頭,表示沒吃過這家店,讓顧晹按他自己的喜好來。
「那好吧,我點幾道招牌小菜。」顧晹翻看菜單,邊看邊問,「烤魚要蒜香、剁椒、孜然、香辣還是麻辣口味?」
「麻辣口味吧,我喜歡吃辣的。」鄭姊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麻辣口味。
「雲姿你呢?」顧晹又問向李雲姿。
李雲姿微微一笑,說道:「我也可以嘗試麻辣口味,不過不要太辣,我怕我受不了。」
她是本地人,從小就怎麼吃過辣。
「好,那就兩份麻辣烤魚,一份微辣,一份中辣。」顧晹向服務員確認道。
服務員點點頭,記錄下他們的點單,然後微笑着說:「好的,請各位稍等片刻,烤魚和小菜很快就會上來。」
除了吃食,鄭姊妍還要了六瓶黑啤酒。
要不是李雲姿攔着,她是想叫服務員端一箱上來。
不一會兒,烤魚和小菜陸續上桌。
麻辣的湯汁在魚身上流淌,金黃的魚皮上撒着香菜和辣椒,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三人一起舉起酒杯:
「乾杯!」
清脆的碰杯聲在烤魚店內響起,三人一同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鄭姊妍放下酒杯,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辣味和麻感在舌尖上跳躍,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哇,好吃,真的好吃!」
李雲姿和顧晹也開始品嘗烤魚和小菜。
顧晹點的小菜都很開胃,魚肉鮮嫩多汁,麻辣的味道恰到好處,讓人回味無窮。
幾杯酒下肚,鄭姊妍的臉頰開始泛紅,話也多了起來。
「師姐,你和顧晹都是美院的,那你們之前認識嗎?」
她之前就一直想問,但這種問題她總覺得不適合由她問出口,眼下也是借着酒意沒怎麼過腦子才問了出來。
李雲姿放下筷子,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之前並不認識。雖然我們都是美院的,但我那時候一心都在畫畫上,別說顧晹了,同年級其它專業的人我也不認識。」
「我也差不多。」
顧晹吞掉喉嚨里的年糕,感慨道。
「那時候我除了上課就是想着創業做項目,沒什麼時間在學校里關注其它的事情。」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鄭姊妍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抱着酒瓶追問。
「你知道的啊。上個月的畫展,我和顧晹在vip展廳遇到的,你不是也在那裏認識他的嗎?」李雲姿奇怪道。
「這樣麼。」鄭姊妍揚起脖子,將杯中的啤酒又一次喝光,「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原來你和差不多呀。哈哈……」
「姊妍,你喝得有點多了,別再喝了。」李雲姿看着鄭姊妍又幹了一杯,伸手想要拿她手裏的酒瓶。
鄭姊妍擺了擺手,嘻嘻一笑:「我沒喝多,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再喝一點也沒關係的。」
說着,她又拿起酒瓶,準備給自己倒酒。
顧晹也勸道:「是啊,再喝下去了得喝醉了。我們聊聊天,吃點東西,等會兒送你回去休息。」
李雲姿見狀,連忙伸手按住鄭姊妍的手,語氣中帶着幾分嚴肅:「姊妍,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看你,臉都紅了,說話也開始有點不清了。」
顧晹也附和道:「姊妍,聽師姐的吧,我們聊聊天,你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鄭姊妍看着兩人關切的眼神,堵着的心裏驀地湧起一陣酸楚。
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酒瓶,微笑着對李雲姿和顧晹說:「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聽你們的,我不喝了。」
最終鄭姊妍還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看着醉倒在桌上的鄭姊妍,顧晹和李雲姿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姿,怎麼辦?醉得這麼厲害,我們得送她回去休息。」顧晹看着李雲姿,徵求她的意見。
李雲姿點了點頭,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鄭姊妍的臉頰:「姊妍,醒醒,我們送你回家。」
但鄭姊妍似乎完全沒有反應,她緊閉着眼睛,呼吸沉重而均勻。
「我來背她吧。」顧晹說着,便彎下腰,準備將鄭姊妍背起來。
李雲姿見狀,連忙阻止道:「你小心點,別弄傷了她。我來扶着她吧,你幫她拿着包。」
於是,兩人小心翼翼地扶起鄭姊妍,將她扶出了烤魚店。
顧晹招了輛出租車,兩人合力把鄭姊妍扶到出租車上,李雲姿陪着她坐在後排,顧晹則是一如既往坐副駕。
「兩位,給個目的地吧?」司機師傅耐心等他們將鄭姊妍安頓完畢,這才開口詢問。
「呃,我也不知道姊妍家的地址啊。」
李雲姿犯起了難。
「算了,還是去我家吧。師傅,就在前頭不遠的海納府,您知道嗎?」
鄭姊妍家的地址顧晹是知道的,但眼下他好像不太方便知道。
司機師傅發動了汽車:「知道,二位系好安全帶,馬上給您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