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雲姿家,顧晹可以說是熟客了。
前面兩次來總體上都是來去匆匆,這次不趕時間,他終於可以好好看看這周邊的環境。
海納府小區的建築密度不高,綠樹成蔭,花香四溢,清幽且雅致。
每棟住宅樓之間都保持着適當的距離,讓每一戶人家都能享受到充足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
小區的景觀設計也十分用心,花壇、草坪、小徑都經過精心的規劃和佈置,既美觀又實用。
整體檔次遠遠超過了他居住過的嘉祥小區和現在租住的首璽園,即使是鄭姊妍家的萬和府,定位也明顯不如眼下這座海納府。
不過顧晹就算還完了債,也沒有在本地買房的打算。
所以他也就是看看熱鬧,欣賞一下這高檔小區的風景,並沒有過多的想法。
走過幾棟住宅樓,顧晹來到了李雲姿家的樓下。
這是一棟總高四層的小洋樓。
李雲姿家就在一樓,複式結構還附贈一個地下室,自帶一個微型庭院。
剛剛路過的時候,透過不高的院牆,顧晹就望見了小院子裏的幾盆綠植,還有擺着的畫架。
屋子裏的佈局跟他上次來差不多,除了書架邊的畫架被李雲姿挪到了院子裏,基本看不出有多大變化。
唯一的不同,就是畫架上的白紙現在是一幅即將完成的風景畫。
「你在看什麼呢?」
見顧晹站在庭院裏發呆,李雲姿好奇問道。
顧晹收回目光,轉過頭:「這幅畫你還沒畫完呢?」
「給。」
李雲姿將手裏的白水遞給顧晹,顧晹接過水杯道了聲謝。
「我最近啊胳膊也疼,脖子也疼,有點畫不動。」
她伸了伸胳膊,擰動脖頸,望着顧晹嘴裏說的那幅畫,秀眉微蹙。
「肩膀疼?」
顧晹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李雲姿身邊,關切地問。
「怎麼了?是不是坐得太久了?讓我看看。」
李雲姿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用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顧晹卻仍不放心,他仔細觀察着李雲姿的臉色,發現她雖然強撐着笑容,但眼中的疲憊卻難以掩飾。
「雲姿,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不能硬撐啊。」顧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肅。
「來來來,坐。」
「幹嘛呀?」
「你先坐。」
顧晹不由分說就拉着李雲姿坐到他身前的摺疊椅子上。
椅子應該是李雲姿畫畫時用來休息的,此刻被顧晹拉過來,李雲姿只得順從地坐下。
「不是,你幹嘛呀?」
看着顧晹一臉嚴肅的樣子,李雲姿有些不明所以,她輕輕地問。
「我只是有點累,真的沒事。」
顧晹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雙手輕輕地按在了李雲姿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動。
透過衣物,李雲姿感受到顧晹手指傳來的溫度,她知道顧晹是在關心自己,但她還是想掙扎着站起來。
「真的不用了,我……」
話還沒說完,顧晹已經開口打斷了她:「雲姿,聽話,讓我看看。」
他的語氣柔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讓李雲姿無法再拒絕。
她只好安靜下來,任由顧晹輕輕地按壓着她的肩膀和胳膊。
「這裏疼嗎?」顧晹一邊問,一邊輕輕地揉捏着李雲姿的胳膊。
「嗯,有點。」李雲姿點了點頭,眉頭緊鎖,不過她馬上又搖了搖頭,「再上面一點吧。」
這種情況顧晹再熟悉不過,胳膊上的酸痛一看就是李雲姿畫畫導致的酸脹,這種情況休息休息就好。
但肩頸的疼痛就不可小覷了,這應該是李雲姿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畫畫,導致肩頸肌肉疲勞過度。
這兩個部位的疼痛如果不及時緩解、糾正,長期積累,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健康問題,比如頸椎病或肩周炎。
他認真地檢查着李雲姿的肩頸部位,不時地輕輕揉捏、按壓,感受着她肌肉的緊張和僵硬,緩解她的疲勞和不適。
李雲姿能感到顧晹的指尖在她的肩膀上輕輕跳動,仿佛在彈奏一首舒緩的樂曲。
「這樣舒服嗎?」顧晹邊按摩邊問。
「差不多吧……」她模稜兩可地回答。
兩人這樣貼身地相處,她感覺有些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熱,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她偷偷地抬起頭,看了顧晹一眼。
顧晹感受到李雲姿的目光,抬起頭,四目相對。
她的臉頰微紅,眼神躲閃,似乎有些尷尬。
他心中瞭然,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笑了笑,繼續為她按摩。
「雲姿,放鬆點,別緊張。」顧晹的聲音溫柔而平和,仿佛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我只是在幫你緩解疲勞,沒有其他意思。」
李雲姿聽了顧晹的話,心中的緊張感稍微減輕了一些。
她想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想讓自己放鬆下來。
可她做不到,每當顧晹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她就會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既害羞又緊張。
她企圖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心跳聲卻像是密集的鼓點一樣在耳邊迴響,讓她無法平靜。
顧晹的手指在她的肩頸處輕輕按壓,那種觸感讓她既感到舒適又有些許的羞澀。
她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這種舒適感上,試圖忽略掉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動。
然而,越是想要忽略,那種感覺就越是強烈。
顧晹的手法熟練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過肌膚,直達疲憊的深處。
那種舒適感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出呻吟聲,但她還是強忍住了。
可是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擔心自己可能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個……」
她急忙從摺疊椅上站起來,趕在自己徹底失控之前,打斷了顧晹的動作。
「顧晹,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
顧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着李雲姿。
她的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眼神也不再躲閃,看來確實恢復了不少。
「真的沒事了?」他用關心的語氣問道。
「真的沒事了,你放心吧。」
她的視線飄忽,語態扭捏,急於轉移話題,想要掩飾自己剛才的心緒不寧。
「我們還是先看看怎麼改你的畫吧。」
李雲姿的不自在顧晹大概能猜出幾分,但並沒有揭穿,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那我們一起看看怎麼改吧。」
改畫?
咖啡館旁邊不遠就是美術館,他工作的畫室條件更好,設備也更齊全,如果單純是為了改畫,他又何必跑這麼老遠來這呢。
他看着李雲姿,答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