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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各種藥理都沒錯,劑量也對,可是人喝了之後卻當場死了,這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過了好一會,他才勉強平復了心情,走到死去那人先前嘔吐出來的黑血旁邊,小心翼翼檢查一番。
並未在裏面發現無淚蠱的屍體,他又檢查了一番死者的屍體,體內同樣沒有無淚蠱的屍體,就好像對方從未中過那種蠱毒一樣。
「怎麼會這樣?」
三長老越想越是不解,先前他明明查探出來了對方體內的蠱蟲,怎麼現在沒了?
要說死了,可為什麼沒有屍體?
就在他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旁邊的一名青年突然走到他跟前開口說道:「前輩,能不能給我來一碗解藥。」
此言一出,三長老和周圍的人同時愣住了。
「你」
「相比起這樣痛苦的掙扎,倒不如來個痛快,一了百了,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青年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相比起這種一點點變得虛弱,無時無刻的痛苦,倒不如直接死掉來得痛快。
而且三長老剛才也說了,解藥沒問題,確實可以解決他們體內的蠱蟲。
剛才死掉的中年人,或許是因為自身太虛弱的緣故,才沒能扛過去。
三長老也有這種猜測,但他不敢說出來。
因為一旦賭錯了,那將又會是一條人命。
「你想清楚了嗎?喝下解藥之後,你很有可能會跟他一樣死在這裏。」
三長老還是想再勸說一下對方。
「晚輩已經想清楚了,您之前也說過,這種蠱蟲越前期治療,效果也就越好,我剛感染不久,或許能撐過去也說不定。」
青年笑了笑。
能不能死,誰也不願意死。
可是在這種看不到希望的折磨下,他想賭一把。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來吧。」
三長老示意他坐下,幫他仔細檢查了一番,在確認具體情況之後,這才開始調配藥劑。
很快藥劑被調配好,送到他面前。
「這是你的藥,你真的要喝嗎?」
三長老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喝,畢竟先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給我吧。」
青年接過藥碗,直接一飲而盡。
三長老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仔細觀察他身體的變化。
青年在喝下藥劑之後,沒過多久,便露出痛苦之色,身體因為疼痛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哇」
一大口黑血被噴了出來。
三長老顧不得濺到身上的黑血,連忙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可是不等他靠近,青年的身體便直挺挺的倒下,失去了所有氣息。
「該死!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第一次或許能說是巧合,可這第二次依舊如此,那就不能說是巧合了,他配的藥物有問題。
一定是遺漏了什麼地方。
可究竟是遺漏了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三長老,黎秋叔他被感染了。」
就在這時,黎落突然跑了過來,臉上帶着驚恐之色。
「什麼?黎秋他怎麼會被感染?」
三長老聞言,身體一顫,臉上露出悲痛之色。
黎秋是他看着長大的,說是半個兒子也毫不為過,平時做事小心謹慎,很少出現紕漏,可以說是中青一代的領軍人物。
以他的謹慎性怎麼可能會被感染?
「黎秋叔說,無淚蠱的情況太特殊類,他配置的解藥根本無用,明明能夠解決蠱蟲,但喝下解藥的人卻不知怎麼的,口吐黑血,當場身亡。
所以他打算以身飼蠱,親自感受一下無淚蠱的特點,然後拿自己試藥。」
黎落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三長老在聽完他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有痛惜、有欣慰、還有惶恐和害怕。
他欣慰於黎秋的敢作敢當,真正用生命去實踐藥王谷的信條,努力救治身旁的任何病患。
他痛惜對方以身飼蠱,這種事情,基本上就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
若是不能成功找到解決辦法,到時候必死無疑。
「帶我去看看他。」
三長老讓黎落帶路,自己要去親自看看對方。
相比起普通人而言,他們蠱術師對蠱蟲的了解會更深,各種抗性也會更強,所以才會有以身飼蠱的說法。
用身體主動去感受蠱蟲的特性,然後記錄下來,時時刻刻的變化。
這需要很多人一起交流,才不會浪費這種機會。
三長老這次就是想要聽聽黎秋現在的感受,還有他的發現。
「你去把其他人也喊來。」
見到黎秋之後,三長老吩咐黎落去把其餘苗疆族人喊來,準備一起商議解決辦法。
「三長老。」
黎秋在看到三長老之後,就想要起身。
「躺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三長老連忙制止他的動作,有些痛惜的看着他。
「目前還無大礙,我體內的本命蠱勉強可以壓制住它們,不過我能感覺到自身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被吞噬,等它們適應之後,就是我徹底感染的時候。」
黎秋苦笑一聲,自己還是托大了。
覺得可以憑藉自身的本命蠱和抗性壓制住對方,從而仔細感應無淚蠱的特性,找出解決辦法。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嚴重低估了這種蠱蟲的可怕。
「那你可有什麼發現?」
三長老緊張的問。
「目前還沒有,一切都和典籍中記載的一樣,繁衍能力強、適應性強,其餘的特性還沒發現。」
「把你先前配置的藥劑跟我說說。」
「我用了」
黎秋將自己配置的藥劑材料說了一遍。
三長老聽完之後眉頭緊皺,因為對方和他的配方差不多。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兩人的藥劑配方一樣,這就意味着自己的藥劑對他同樣無效。
三長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打算親自服用一下藥劑,感受一下其中的變化,我能感覺出來,藥劑沒有問題,真正的問題應該是出現在蠱蟲身上。」
「蠱蟲?難道是」
三長老心中一顫,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我懷疑真正致死的不是藥劑,而是蠱蟲死後又產生了一種毒素,只不過這種毒素持續時間非常短暫,所以我們才沒辦法查驗出來。」
黎秋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