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邦彥就通知許諾,有三個人願意試試,其他人都拒絕了。
對此許諾早就有心理準備,有名氣的時候放個屁都有人夸香,沒名氣寫歌也沒人要。
成名之前,作品怎麼樣沒有人在乎,他們只會關注你是誰。
強如周董,出道前寫歌也照樣碰壁。
許諾拿出小本本,寫上了彭明傑、龔華清、張高澹三個名字,錄入黑名單。
第二天早上九點,答應試音三個人早早到了錄音棚。
「你怎麼來這麼早?」
「你不也是嗎?」
「我只是習慣起得早。」
三個人在門口鬥嘴,互不相讓。
如果是一二線明星,肯定不可能來這麼早,遲到那是家常便飯。
這就是選新人或者沒名氣選手的好處,當然代價是歌也更難火。
九點半許諾喝着豆漿到錄音棚的時候,看見三個人規規矩矩地坐在那。
「你好,你們是來試音的吧。」
「對對。」三人連忙站了起來,「您是?」
「我是許諾,走吧,我們直接開始。」
三人同時愣了一下,沒想到許諾看上去如此年輕,帥歸帥,總感覺還有點稚嫩的樣子。
「許老師,您今年多大了?」
這話問的,許諾瞟了他一眼,不客氣道:「22,有什麼問題麼?」
沈凱文連連擺手,「不是,您別誤會,您之前寫的幾首歌我也聽過,寫的實在太好了,所以我沒想到您居然這麼年輕。」
沈凱文一頓猛舔,許諾表情好看了一些。
其他兩人也是一通馬屁奉上。
「好了,誰先開始?」
「我來吧。」余洲率先舉手。
「行,你先準備一下,然後唱一段聽聽。」
余洲清清嗓子,醞釀了一下,閉上眼睛深吸口氣。
「終於找到藉口趁着醉意上心頭
表達我所有感受
寂寞漸濃沉默留在舞池角落」
開頭還好,余洲唱了幾句就有些跟不上節奏,換氣聲音過於明顯。
許諾暗自搖頭,這首歌難度不小,看來他不太適合。
余洲頓時急了,連忙道:「許老師,再給我個機會,剛剛沒發揮好。」
「喝口水緩一緩。」許諾很理解余洲,他們三個都是發展不如意的歌手,有這樣的機會緊張是人之常情。
「謝謝許老師。」余洲三十而立,卻一口一個老師叫着,對他恭恭敬敬。
醞釀了三分鐘,余洲重新開口,然而只比第一次好了一些,沒有太大進步。
余洲有些懊惱地敲打着自己的頭。
「這首歌不是常用的aabb或者aabc等工整句型,起唱的節奏有三次變化,前三小節是弱起,第四第五小節是分別從弱拍第二拍和次強拍第三拍起唱,第六七八小節又恢復常見的第一拍的強拍起唱。」許諾指點了一下。
「我再試一次。」余洲看着簡譜加深一下記憶,開始了第三次嘗試。
然而結果並不如人意,許諾道:「你去叫下一個人進來吧。」
余洲低下頭有些黯然,「好的。」
「不用太沮喪,每個人都有自己合適的領域,以後有合適的歌我會考慮你的。」許諾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謝謝許老師。」余洲低低應了一聲,卻沒有多少喜色。
混了娛樂圈這麼多年,早就不是當初的菜鳥,客套話早就聽麻木了。
很快,鄭波進來開始試音。
剛唱了兩句,許諾眉頭就皺了起來。
氣息跟不上他可以原諒,多練練不是不能提升,但跑調就屬於不可饒恕的行為。
作為一名職業歌手,看着簡譜還能唱跑調,簡直是荒謬,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練習過。
耐着性子讓他唱了兩遍,許諾揮手讓他出去叫最後一個人進來,心底已經把他加進了黑名單。
沈凱文進來的時候打了個哈欠。
看他這幅模樣,許諾心裏對他已經不抱什麼期望了。
「許老師對不住,昨晚上練歌練到半夜,稍微有些困。」沈凱文連連道歉。
許諾無所謂地笑了笑,「要不要緩一下?」
「不用不用,不能耽誤您時間,我提提神就好。」沈凱文拿起礦泉水往手上倒了點,洗了把臉。
「好了,可以了。」
「開始吧。」
沈凱文深吸口氣,開始唱了起來。
許諾眼睛一亮,有點意思,換氣很自然,氣息很足,節奏把握地也很好。
唱得有點陳勢安的味道了,只是感情上還差了一些。
「很好,感情上再調整一下。」許諾讚許道:「要唱出那種迷茫和卑微感。」
「我懂,就是舔狗嘛。」沈凱文自嘲道。
醞釀了一下感情,沈凱文調整了一下,重新嘗試。
許諾滿意地點點頭,觀察了一下他,「很好,你叫沈凱文是吧?」
「對對。」
「我的條件你都清楚吧?」
「知道,池總都說過了。」
許諾沉吟了一下,「我有一個疑問。」
「您說。」沈凱文微微欠身。
「你歌唱得不錯,為什麼不火?」
沈凱文一臉苦笑,抬手指指自己的臉,「許老師,您看我這張臉,有什麼想說的嗎?」
「呃,很樸素。」
「文化人說話就是委婉。」沈凱文自嘲道:「我就是長得醜,要是有許老師您這長相,我覺得我應該也能火。」
許諾無言以對,說實話,沈凱文確實不好看,不過以他這長相,唱舔狗歌也是一種路子,粉絲一看他就能把他代入舔狗角色。
「準備下,詞曲回去好好熟悉熟悉,這幾天就開始錄歌。」
沈凱文狂喜,恨不得大吼一聲發泄心中的鬱悶。
「謝謝許老師,我一定好好發揮。」
回到辦公室,秦邦彥叫住了他,「選好人了?」
「選的沈凱文。」
秦邦彥思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麼個人,「挑戰性會不會太大了?」
「還行啊,唱功挺好的。」許諾隨口道。
「嘖,我是說他的長相。」
「那不是正好嘛,長得帥舔起來多沒代入感,長得醜當舔狗就很合理。」許諾一臉認真地反駁道。
秦邦彥頓了一下,摸着下巴,「話是這麼說,不過他要火起來難度很大。」
「沒事,難度大不是更能體現我的實力嗎?」
秦邦彥沉默了片刻,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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