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向東就去了三藩市,這次他帶的人比較多,除了肥仔和翟穎兩個保鏢外,他還帶了白頭虎,王軍和二十多個小弟。
到了三藩市,左向東並沒直接去洪門弔唁,而是先和段玉樓打了個電話,然後在出殯下葬那天,他才趕到現場。
林克富的葬禮就在唐人街舉行,華東幫開了七輛黑色轎車前往,在進入唐人街的主路,就看到了維護治安的警察,這些警察有防爆武警,有便衣,還有維護秩序的普通巡警,這些警察有騎馬的,有開車的,也有騎摩托車的
一進入唐人街主路,就可以看到沿街很多的商鋪門口掛着白布,這些商戶老闆,有的就是洪門成員,也有的是受過林克富的恩惠。
在快到殯儀現場時,路邊已經一輛接一輛停着數百輛各式各樣的豪車,這些豪車的主人,都是各門各派前來弔唁的大人物,可以說,只要是在美國的華人幫派悉數到場,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基本也都派了代表。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和洪門或者林克富私交不錯的外族的幫派。
不僅如此,林克富去世的消息,還登上了三藩市的各大媒體,洪門還給前來採訪的記者,專門安排了場地。
洪門之所以把林克富的葬禮辦得這麼大,一是林克富確實有這種江湖地位,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向其他幫派展示自己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趁此時機搗亂,有不開眼的想要搞事情,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在身穿黑衣的洪門弟子引導下,華東幫把車停在了車位,左向東帶着眾人下了車,王軍快步走到左向東跟前,說:「東哥,林克富的葬禮好有牌面啊。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陣勢的葬禮。」
白頭虎說:「洪門是華人幫派中的老大,有這樣的牌面也應該。」
左向東叮囑說:「一會進去了,儘量少說話。」
「沒問題。」王軍說。
左向東帶着幫會中的人來到入門口,段玉樓穿着一身黑衣在接客。
段玉樓跟左向東握手,說:「左幫主,裏面請。」
左向東點頭,然後被洪門負責引路的小弟帶了進去。
靈堂大廳有五六百平,左右是賓客的座位,中間有條五六米寬的路,左右黑壓壓地坐滿了人,前來弔唁的賓客全都穿着黑衣,也不乏一些帶墨鏡的。
靈堂正中放着林克富的遺相,一個白髮蒼蒼很和藹的老人,在他前面用黃花擺出了把米多長的龍形圖案,遺相後面的牆上,更是有着數不盡的各幫派送來的輓聯。
不多時,靈堂入口發生了一些騷亂,賓客們全都扭頭看了過來,只見一些穿着黑色和服的人,正在跟洪門的人對峙。
是山口組的代表來了。
山口組這次來的是個大人物,是美國弘道會會長高山蒼一,美國的山口組一切事務,都是由他負責。
高山蒼一今年四十六歲,他身材不高,但劍眉豎立,一雙眼炯炯有神。
洪門二當家丘清河親自跟山口組交涉了一番後,最後還是讓他們走進了靈堂。
王軍低聲問:「東哥,洪門怎麼能讓仇人進來弔唁?」
左向東說:「洪門重信重義,雙方雖然是仇人,但既然對方來了,要是不讓她們進來,難免顯得有些小氣了。」
王軍撇撇嘴,說:「什么小氣,我看就是沒骨氣!」
高山蒼一帶着二十多人來到靈堂前鞠躬,在高山蒼一身後,左向東看到了木村還有淺倉美澤。
山口組鞠躬完畢,突然有人沖了上去,大聲說道:「小日本,你們居然敢來參加林總舵主的葬禮,是不是還覺得我們華人幫派沒人了。」
木村跨步護在高山蒼一面前,高山蒼一緩緩地環視了一圈大廳內,說道:「我們山口組雖然跟洪門有些過節,但我非常敬重林總舵主的為人,所以才回來弔唁。我們日本人尊重所有的對手。」
那人說:「放屁,你們分明是來挑釁的,依我看,你們今天就別走了。」
嘩啦啦
很快一群小弟就圍了上去。
丘清河趕忙上前,說:「今天是林總舵主的葬禮,大家不要鬧事,胡幫主帶着你的人回到座位上吧。」
原來那個出頭的人,並不是洪門的。
胡幫主憤憤不平,帶着自己的手下坐回到了位置上。
丘清河板着臉說:「高倉先生,你和山口組的心意我們洪門收到了,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還是請你帶着人離開吧,」
高山蒼一再次環視四周,說:「好,明天早上我們弘道會要在波爾克街開館,歡迎各位華人幫派的朋友前去賜教,以武會友。」
洪門總舵主剛去世,山口組就來三藩市開道館,而且還當着所有華人幫派的面宣佈以武會友,無疑是一種挑釁和羞辱。
丘清河黑着臉說:「高山會長,別的幫派我不管,但我們洪門一定會上門道賀的。」
「好,那山口組就在恭候你們洪門還有各位華人幫派其他朋友的到來。」
說完,高山蒼一轉身,在眾人的怒視下,離開了靈堂。
有人大聲說道:「丘舵主,我們紅幫明天跟你們一起去。」
「一道門也去。」
「還有五洲會。」
「對,對,大家都去。」
丘清河示意大家安靜,說:「謝謝眾位兄弟,這件事我們晚上再議,目前還是先把林總舵主安葬。」
弔唁環節繼續,陸陸續續還有幫派進來弔唁。
不知何時,青幫的杜德倫湊到了左向東跟前,他直接用屁股把王軍擠開了一個身位,然後蹲下身,說:「左幫主,明天你們華東幫去嗎?」
左向東笑着說:「不去。」
「面對山口組的挑釁和侮辱,所有華人幫派都應該同仇敵愾,你們華東幫要是不去,就不怕遭人非議嗎?」
左向東淡淡地說:「不怕。」
杜德倫嘿嘿笑說:「看來傳言是真的,你和山口組的關係的確挺好啊。」
王軍猛地一屁股擠過來,讓杜德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軍笑呵呵地說:「哎吆,不好意思啊。」
杜德倫狠狠地剜了一眼王軍,說:「小子,我記住你了。」
王軍說:「那下次見面,記得請我吃飯。」
杜德倫氣哼哼地走開,王軍問:「東哥,剛才那個比,是什麼人?」
「青幫一個堂口的堂主。」
「真他媽欠收拾。」
白頭虎問:「東哥,明天我們真不去嗎?」
左向東笑着說:「不去。等弔唁結束,我們就回酒店,晚上我帶你們看看三藩市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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