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理急匆匆地來到真的住處,正瞧見客廳里做家務的綾乃。
兩人對視一眼,綾乃一聲不吭,綾理則是十分生氣衝進了書房。
正在看書的真聞聲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怎麼不敲門?」
綾理「砰」地兩手拍在桌子上:「真!」
真無奈放下書,問道:「怎麼了?」
綾理怒氣沖沖地問道:「我姐姐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了?」
「你別裝傻,你就這麼作踐她!?」
她整個人身體前傾,近乎是貼在書桌上質問着真。
真平靜道:「她已經不是宗家了,繼續享受宗家的待遇,族裏人會有意見的。」
綾理則道:「那也不能讓她做你的僕人啊,她會做那些雜務嗎?」
「不會的可以慢慢學,而且這一切她也心甘情願。」
「屁的心甘情願,那明明是你的意思,她敢拒絕你嗎?」
真靠在座椅上,不疾不徐地說道:「她是不敢拒絕我,族裏面除了你沒人敢拒絕我。」
綾理看他突然將話題扯向了別處,也不願再和他廢話,當即有轉身出了書房,拽住綾乃的手就要離開。
綾乃不由問:「去哪?」
綾理道:「去我那兒!」
綾乃卻停在原地,並甩開了綾理的手。
綾理瞬間怔住了。
綾乃輕聲說道:「沒事的綾理,我很願意待在這裏。」
綾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綾乃還露出個笑容,繼續說道:「謝謝你綾理,你不用擔心我。」
「……」
綾理在原地佇立半晌,又轉身進了書房裏。
「把門關上。」真隨口說道。
「你是不是威脅她了?」
「我是那種人嗎?」
「呸,真好意思說,你不就威脅過我……」綾理說着說着,臉色驀地一紅。
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難道不清楚伱姐現在的處境嗎?」
綾理愣了下:「她……怎麼了?」
真問:「你知道族裏人對宗家什麼態度嗎?」
綾理思慮起來,隨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
「日足死後,綾乃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不止一個人來問過我對綾乃如何處置,還有人說她是日足共犯的。」
「……」
綾理靜默了許久,才說道:「所以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真反問:「不然呢,你以為是為什麼?」
綾理目光幽幽,看了她一眼,嘀咕起來:「我還以為你是貪……」
「嗯?」
「沒事!」
她連連搖頭,隨後又問:「那她可以去我那裏住嗎?」
「你可以住過來。」
綾理哼了一聲:「你想得美!」
她隨後又向真警告道:「她是我姐,你不許欺負她!」
真沒接這句,坐在那兒拿起書又看了起來。
「走的時候帶上門。」
綾理看他這副樣子,突然朝他做了個鬼臉,離開了書房。
她來到綾乃近前,對她低聲說道:「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和我說,我來收拾他。」
綾乃心裏也是無奈,心想你能收拾得了真?
被他收拾還差不多。
這念頭剛閃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默不作聲起來。
「姐?」
「啊?沒事!」
綾乃回神,復又笑道:「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綾理欲言又止,最終點頭道:「那好,我會經常過來的。」
她也不知該對綾乃說什麼話,說多了又怕傷了綾乃的自尊心。
如果……自己答應了真的話,那綾乃作為自己的姐姐,是不是身份地位也會就此改變呢。
她想着想着,臉又紅了起來。
回去路上,綾理突然遇上了夏,兩人有些天沒見了,彼此俱是有些意外。
「綾理姐。」夏問候道。
綾理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你這是……」
夏說道:「我有些事,去找下真大人。」
綾理聽着她對真的稱呼不由說道:「你們是朋友吧,沒必要這麼稱呼他。」
夏有些不好意思:「真現在是族長。」
綾理則道:「是族長也是真啊。」
兩人沒聊幾句便就此告別,綾理看着夏的背影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除了她之前撮合過夏之外,村里也有着不少的傳言,說夏是最適合真的女孩,兩人年齡相近,夏的容貌性格又都那麼出色……
這讓她的心又變得悵然若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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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
大名送的金錢和物資到了,真看着單據心裏很是滿意,這些錢足夠木葉揮霍的了。
火之國地大物博,國力雄厚,養木葉這樣一個小村子綽綽有餘。
主要是人,木葉現在很缺人。
和岩隱村的一戰折損了太多忍者,未來再起戰事可能不會是霧隱村那樣的規模了。
而外面的那些個僱傭兵組織又不會全力為你賣命。
真思前想後,寫了一封密信,差使自家的暗部忍者向着風之國砂隱村送去了。
信里的內容很簡單,稱自家的忍者在一處小國見到了砂隱村的叛忍蠍,他使用的傀儡很像砂隱村失蹤的三代目風影。
砂隱村剛幫過木葉一次,木葉給予這樣的回饋也是理所應當。
也消除掉了未來砂隱再向木葉起兵的由頭,當然也只是由頭,真要用兵的話肯定是無所顧忌的。
真只能想辦法在此期間修繕和砂隱村的關係。
雲隱村那邊暫時沒什麼辦法,整個雷之國都是徹徹底底的武鬥派,突然向他們示好的話還有可能被其認為是軟弱。
真將給孤兒院的那批資金按約定送了過去,藥師野乃宇特意來到了火影辦公室里道謝。
「新的孤兒院院長我已經物色好了,他的管理水準還是很專業的,你以後可以放心。」
「謝謝真大人。」
「我給那批孩子準備了新的住處和啟蒙老師,到時候會去通知你們。」
「嗯。」
隨後真突然對着藥師野乃宇問道:「你以前是根的諜報部的人對吧。」
藥師野乃宇面露猶豫:「我已經離開根很久了。」
真說道:「張開嘴我看看。」
藥師野乃宇不由一愣,隨後依言張開了嘴巴,並吐出了自己的舌頭來。
舌苔上有一個黑色的咒印,舌禍根絕之印,她知道真是想看這個。
真看着那黑色的咒印若有所思,他說道:「我可以幫你把這個咒印去除。」
藥師野乃宇卻是沒有立即同意,她沉默了會兒說道:「這咒印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去除與否並不重要,也無所謂,您不需要費這個功夫。」
真不由眯起雙眼,這女人看起來很聰明。
那咒印保護着許多的秘密,她也知道這些秘密泄露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這涉及着團藏做過的許多見不得人的行徑。
真則是直接攤牌道:「不,那咒印保護的東西我需要你來告訴我。」
「……」
「藥師野乃宇,你要弄清楚自己的定位,自己現在是誰的人。」
藥師野乃宇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躲不開,便低聲說道:「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真又說道:「這些天或許會有人主動找上你,我想奉勸你的是,無論對方威脅你什麼,我都可以保住,無論對方承諾你什麼,我也都可以毀了它。」
「希望你能明白,現在的木葉,是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