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還記得,葉生在幻境之門呆了足足一年。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他一直在幫着幻境之門的百姓看病,而且還不收費。
他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每一次蒹葭看着他的時候,總覺得他這樣的人或許不應該存在在這普通的凡間。
「葉生,你會一直在這裏陪着我嗎?」蒹葭看着葉生,有點不好意思。這麼久了,她一直想要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他,她想要告訴他,有一個姑娘一直把他放在心上。
幻境之門的女子本就不像氏塵世間的女子那樣一般忸怩和害羞。在還沒有遇見葉生的時候,蒹葭曾經想過以後自己的心上人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男子?
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一定會去勇敢的追求。可是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真的遇到了這樣一個男子。也許是因為她遇到的是葉生,而不是別人,她總覺得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這樣的他。
她好想對他說,我喜歡你。
或者問問他,是否已經婚配?不管是什麼,她都問不出口。
也許是害怕傷害吧,也許是害怕從他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如果他只是已經有了婚約也好,或者有了妻子也好。她不介意留在他的身邊做小,做妾。
只要能夠呆在他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她不求什麼名分,甚至為了葉生,她可以放棄幻境之門門主的身份。
最終,她的話沒有說出口。對於葉生的一切一切,她也沒問。他也沒說。對於葉生,她只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更不知道他將要去哪裏。
一年的時光過的很快很快。當某一天,葉生找到她,「蒹葭,我要走了,來這裏本就已經錯了,可我卻在這裏呆了一年多。我應該回我家鄉去看看了,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面的。」蒹葭記得,當葉生把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她的心都要碎了。
「怎麼,你真的一點也不懷念這裏嗎?你捨得離開這裏嗎?葉生,你的家鄉……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回家是不是因為你的娘子在等你,或者你的兒子女兒在等你?」蒹葭的聲音裏面滿滿的是苦澀。
能夠讓一個出門在外的男人所牽掛的,除了妻子兒女還會有什麼呢?
「不,等我的不是我的娘子,我也沒有兒子女兒。我的家鄉在一個叫做中國的地方,距離這裏很遠很遠。在這裏的一年,我也很是懷念,可是我真的有要事回去,不然就來不及了。我答應你,以後我們還會相見的。到那時候,我會親口告訴你一件事。蒹葭,你等着我,好嗎?」葉生的眼裏有着淚水,蒹葭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到底中國在哪裏?
為什麼她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呢?
然而,她相信他,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像當初她把一切都寫在了手帕上面,誰想到手帕竟然被風吹走,一直吹到了關外,而巧合的是葉生拿到了手帕,還相信她所說的一切趕來了這裏。
他幫着自己讓幻境之門的百姓都開始信賴她臣服於她,就算後來她已經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全部人的信賴,可是在最初的時候,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一個叫做葉生的男人。
「什麼時候我們能相見?我等你,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然而我害怕我等不起。人這一輩子,明天和意外都不知道哪一個回來,我真的擔心,害怕,我怕我會見不到你。」蒹葭眼角流下了淚水,分別的那一刻,內心真的不知道是有多麼的難受。
「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活着。我算了算應該是十五年後,我們才有可能相見。那時候,幻境之門之中會來一位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姑娘,她將會是我們再次相見的關鍵之人。」葉生說完這些的時候就離開了,就像是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徵兆。
他總是突然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蒹葭一直在等着,到今天為止,正好十五年了。她相信葉生的話,不相信他會騙自己。
而就在剛才,她真的等到了那個叫做傾城的姑娘。這證明葉生沒有說謊,到見到傾城的時候她發現她的身上很有靈性,這種感覺應該就像是當初的門主見到自己一樣吧。
幻境之門的門主自然是幻術強者居之,可是自從上一次經歷了和獸族之間的大戰之後,她身上的靈性開始枯竭。而幻術也開始慢慢的減弱,這一切葉生也已經預言到了。
他甚至告訴自己,那個傾城會是幻境之門門主的最好人選。
「蒹葭姐姐,聽完你的故事,我覺得神醫應該也是喜歡你的。只不過他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才會一個人離開那麼久的時間。十五年現在已經過去了,我的到來已經印證了神醫的話,他說我是你們兩個相見的關鍵,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葉傾城並不想欺騙蒹葭,既然那個神醫能夠預言這麼多事情,卻說自己是他們兩個相見的關鍵。
「你從來沒有見過葉生嗎?你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減價的神情有點着急,本來她以為見到了葉傾城就好了,誰想到這個姑娘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對,我也一直在聽人提到他,我也很想見一見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元煊說能知道神醫去向的人只有姐姐,可是姐姐也不知道……」葉傾城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到蒹葭略微有點失望的表情,她想要安慰她。
「姐姐莫要擔心,可能神醫的意思是我以後會遇到他吧。到時候我再把他的行蹤告訴姐姐,這也許就是神醫所指的我是你們兩個見面的關鍵吧。」葉傾城自己暗暗想着,既然她之前沒有見過神醫,也許以後能見到他吧。
以後的事,誰能說得准呢?
不過她希望她真的見到他,這一次她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自己弄明白一些事情,而是為了門主蒹葭,那個可憐的女人。
她已經等他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