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將感知能力擴展出去,很快便發現了幾個熟悉的查克拉。
而這份熟悉感也是來自他不久前所去的那個世界,最過明顯矚目的便是漩渦鳴人。
真目光在春野櫻和山中井野二人臉上仔細打量番,雖然成年了,但並沒有先前所見的雛田那麼成熟。
可能仍是那個世界,但卻是不同的時間點。
「你怎麼樣?」春野櫻再次詢問道。
「沒事。」真出聲道。
「這樣啊,沒事就好。」春野櫻輕笑道。
真從地面上站起身來,而春野櫻和井野卻驚異地注意到,真身上沾着的一些塵土枯葉隨着他的站起應聲而落。
這種避塵的手段兩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是村子的忍者嗎?」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井野也開口詢問。
「嗯。」
「是嗎,我也是村子的上忍,好像沒怎麼見過你呢。」春野櫻微笑着說。
真已經感受到了她話語中的警惕和試探,對此則全然沒有在意。
「你和左助結婚了嗎?」
「誒?」突然間的話題變化,讓春野櫻和井野都愣了下。
「你……認識我?」
「我是左助的朋友。」
左助……的朋友?
春野櫻同井野俱是面露狐疑之色。
左助他……還有她們所不認識的朋友嗎?
而且,既是熟人的話,為何不直接自我介紹呢?
驀地,真感受到了什麼,仰首往天空望去,令他們三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高掛天空的太陽,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遠處的山下落去,隨後月亮也以極快的速度升至了天空之上,散發着異樣的光暈。
月亮也沒在天上待太久,很快便也落了下去,太陽再一次升起。
「這……」
「怎麼回事……」
春野櫻和井野瞠目無言。
真看着這一幕凝眉不語,時間的流速變了,但為何會這樣?
春野櫻驀地伸手在身前結印,還以為自己身中幻術了,但數次嘗試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效果。
這時突然從遠處飛馳而來一個身影。
「小櫻,井野!」
那人很快便到了三人身前,是漩渦鳴人。
「鳴人!」
而隨着鳴人的靠近,他又驀地停在了原地,仰首往天空看去,看着這正在飛速交替的太陽和月亮瞪大了雙眼。
「怎麼會這樣……」鳴人喃喃自語,而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對體內的九尾說道。
「九喇嘛,幫我解除幻術!」
「不是幻術。」九喇嘛卻回應道。
太陽接連升了四次之後,但實際不過一兩分鐘的事,又有忍者過來了,不顧這次卻是一個小隊。
他們來時嘴裏還呼喊着:「鳴人!」
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你們離我遠點。」
幾人不解地看他。
真對鳴人說道:「鳴人,你現在帶大家離開。」
鳴人卻問道:「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
真說道:「來不及解釋了,我是左助的朋友,你現在帶那些暗部離開。」
左助的朋友?
鳴人目露意外之色,左助什麼時候有自己不認識的朋友了?
真稍作沉吟:「你和左助的初吻是不是給了彼此?」
鳴人:「!!!」
小櫻:「……」
井野:「……」
「現在相信我了嗎?」
鳴人在短暫地思慮過後,揮手讓趕來的那些暗部退去,小櫻和井野也想跟着一同離開,真卻又說道:「你們能留下一個人嗎?」
小櫻反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村子的忍者的話,我們怎麼沒見過你?」
真卻是伸手指了指天上:「現在時間的流速變得很快,一天的時間不到一分鐘就過去了,鳴人,你來這裏之前是這樣嗎?」
鳴人緩緩搖頭:「小櫻和井野失蹤了三天,我才過來尋找的。」
「三天?!」小櫻和井野同時驚呼出聲。
「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明……」
真仰首看着天空中飛速移動的太陽,說:「現在不止三天了,那些暗部應該也是來找你們的,鳴人,你也失蹤了。」
一番解釋過後,鳴人同井野一起遠離了這裏,小櫻則是選擇了主動留在真的身側,鳴人走之前真告訴他,若是遠離後時間恢復了正常的話,就一天後再來找他們。
太陽再次東升西落。
真感受到這片森林突然多了十數股查克拉,應該都是木葉的忍者,但並沒有靠近他。
鳴人帶着一個白髮面罩男人、以及一個洋蔥頭出現了。
「已經一天了。」鳴人說道。
小櫻吃驚不已,明明才過去不到一分鐘。
那個洋蔥頭男子開口道:「我們探查過了,以閣下為中心,周圍百米的區域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看來這段時間木葉也做了些事。
真輕輕頷首:「我現在要向北移動十米,麻煩你們繼續勘察一下,不同時間流速的區域會不會移動。」
六代目火影卡卡西說道:「我們正有此意。」
三人都退了出去,而真帶着小櫻一同向北移動了十米。
很快,鳴人他們又來了,得出的結論正是以真為中心,方圓百米的空間,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結果也印證了真心中所想。
自己時間穿越的方法是錯誤的嗎,這個世界在排斥自己……
真沒再停留,直接飛向了高空,他要離開這個世界。
而讓他意外的是,鳴人竟然追了上來。
「你要去哪?」鳴人在真的後方追問,他並不能像真一樣飛行,只能不停地從地面躍上來。
「離開。」真言簡意賅。
「你說你是左助的朋友。」
「那是騙你的,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別跟着我了,你在身邊一天,外面要過去將近十年的時間。」
鳴人這才驀地一怔,似乎打算按真所說的那樣離開了。
真見狀又朝他丟了個捲軸過去:「未來你還會遇見各種強敵,別耽擱了修行,如果不想失去同伴的話,這是給木葉的禮物。」
鳴人伸手接過他扔來的捲軸,緩緩往地面落去。
他將捲軸打開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術式符文,旁邊幾個大字。
仙人刻印。
真又一次來到了月亮之上,他並未細數過去了多久,外面又過去了多久。
按照往常一樣,將趕來的大筒木舍人制伏,驅動羽村神殿的那個巨型轉生眼,建造傳送陣。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次開啟的不再是像之前那樣的漆黑的空間缺口,而是亮起了黃白相間的強光,一點點地將他籠罩。
等到真再次看清周圍的一切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和先前那個七彩甬道不同的空間。
周圍的色彩依舊絢麗奪目,卻漂浮着無數的黑色方塊。
真也漂浮在這片空間之內,凝視着這周圍的一切,他嘗試去感知自己的靈魂坐標,一瞬間數以千萬個坐標全部湧入他的腦海,險些讓真昏厥過去,連忙就此中斷探查。
許久真緩過神來,開始思索自己現在的處境。
自己之前進入的那個七彩甬道,能去往不同的平行世界,但他通過了特殊的方法,似乎進入了不同的時間。
那現在這個空間呢……
他剛才探尋自己留下的坐標時,卻能發現數之不盡的坐標,自己根本沒有留下這麼多。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些坐標都是來自同一個人,只是不同的時間罷了。
就像雛田,三十二歲的雛田靈魂去過真所在的世界,被真刻下了靈魂坐標,那麼雛田回到原來世界之後,未來自己的靈魂上將一直都有着這個坐標。
自己剛才所去的那個時間流速不同的世界,或許還是雛田那個世界,但時間要更早一些,看鳴人和小櫻他們的樣貌,可能剛結婚,亦或是沒結婚的狀態。
但為什麼自己的時間要和外界的時間不同呢?
真思來想去,最終只得出了個結論。
他並沒有真正掌握時間穿越的正確方法,他剛才也並不是成功進行了時間穿越,而是仍處在時間流中的他,出現在了、或者說被投影在了那個世界中而已,才會顯得他格格不入。
真開始仔細探查周圍的一切,站在這塊圓台的邊緣,感知的能力已然完全被屏蔽,這裏也不存在什麼自然能量。
倒是他通過轉生眼,卻看穿了那些黑色方塊,每一個裏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光點,而這些黑色方塊周圍更是數之不盡,要把這裏完全解析,不知要用多久的時間。
真忽地向着其中一塊方塊伸出手,他抓住了,但一瞬間,他看到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從原本的白皙修長、變得枯藁鬆弛,甚至於肉開始腐爛,只剩下白骨,白骨也一點點地開始腐蝕。
這一瞬間過得太快,真驚得連忙收回了手,發現自己只有這一隻手發生了異變,身體並無異樣。
真怔然看着自己變成枯骨的右手,回想着剛才的感覺,他再一次伸出手去轉向那方塊。
接下來的一幕卻是這隻已成枯骨的手竟然開始自行修復,長出血肉、而後變得年輕,仿佛是剛才的一幕以倒放的形式呈現了出來。
真明白了過來,這是時間在他的身體上進行穿梭,同他剛才去往那個世界時候一樣,並不是他穿越了時間。
他掌心中突然凝現出一個藍白相間的光球,下一刻從這光球中射出了一道金色光柱來。
金輪轉生爆!
刷!
這金色的光芒仿佛一道利刃,刺穿了無數黑色方塊同時,直接將整個空間全部洞穿!
轟隆隆!
從這些黑色方塊中,炸裂出無數的藍色光點,瞬間將真整個人籠罩,如同天上的星河一般耀眼奪目。
真感受到這片空間開始搖晃、崩塌、撕裂、坍縮。
但下一刻,晃動卻突然中止,在真的視線中就仿佛是電視中播放的畫面卡頓了一般。
真看着那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痕,熟悉的靈魂坐標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直接飛身進入了其中一道裂縫之中。
眼前的一切突然被強烈的白光充斥,即便擁有轉生眼的真也有了短暫的失明。
但等他重新看清周圍的一切時,發現自己正站在那個黃色的巨型轉生眼之前。
這是他原本的世界,他感知到了熟悉的一切!
真攤開一隻手,熟悉的藍色光點浮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下一刻,在巨型轉生眼周圍,同時出現了十數個漆黑的空間漩渦,而後從每一個漩渦中都走出一個身影來,每一個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未來一個小時內,不同時刻的他。
真已然明白了一切,自己和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彼此又全部轉身回到了空間漩渦之中,真一揮手,這十數個黑色漩渦又消失不見。
自己……掌握了時間的力量嗎……
真心下平靜地想着,在自己掌心處劃了道口子,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但下一刻,這些流出的鮮血又自行流了回去,那道傷口也飛速癒合,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並沒有讓真有多驚喜,自己可能比以往更強了,但遠沒有到什麼全知全能的地步,只是,比以前更強了而已,從原本地球上無敵的存在,變成了地球上無敵的存在。
真緩緩舒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裏。
#
木葉,皇宮。
深夜的眾人已然安眠。
鳴人忽然大叫一聲,從床上驚醒過來。
這也把一旁熟睡中的左助和寧次吵醒了。
「怎麼了?」左助揉着惺忪地睡眼,茫然開口。
鳴人穿着粗氣,瞪着雙眼坐在那兒。
「我……」
「鳴人?」寧次也坐了起來,疑惑地看他。
「我做了個夢……噩夢……」
「只是夢而已,趕緊睡吧。」左助略有煩躁地說道。
寧次也躺了回去,道:「夢都是假的,趕緊睡吧。」
假的……
鳴人在床上坐了會兒,一聲不吭,隨後下床離開了臥室。
寧次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也沒說什麼,翻身繼續睡覺。
鳴人打開了客廳的燈,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感覺好受了不少。
這時候客廳的門突然開了,是真走了進來。
「爸爸?」
「怎麼還沒睡。」真看着鳴人穿着睡衣站在那兒喝水,問道。
「做了個噩夢,嚇醒了。」
「什麼噩夢?」
鳴人猶豫了番,才緩緩說道:「我夢見……你和媽媽都……都死了,好多人喊我怪物……」
真怔了怔,隨後連忙走到鳴人近前。
「鳴人你……」
鳴人放下了水杯,伸手抱住了自己父親的,不過由於身高緣故,只能摟着真的腿。
「爸爸,我有點害怕。」
真無聲地揉了揉他的頭髮,說道:「沒事的,不用怕,爸爸一直在呢。」
將鳴人哄睡之後,真卻沒了睡意,一個人坐在客廳里。
鳴人的情況只是夢嗎,還是說,在他的身上也發生了靈魂穿越的情況。
真一時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