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出事,蕭瑾然自責不已。覺得十分有必要通知玫嬌仙人。可是思來想去又覺得,現在玫嬌仙人應該尚且還未暴露在青檬長老的眼皮子底下。
自己若是冒冒失失講千嬌受傷的消息傳出去,怕是要給萬象山惹了沒必要的麻煩。萬象山的秘密能多保留一時是一時。想來想去,蕭瑾然最終還是選擇息事寧人,就當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生意每天依舊照常營業,只是斷了阿膠糕的營售,不少顧客慕名來尋,也被蕭瑾然命令亦舒、初滿報澀一笑推辭了。不是蕭瑾然自己不能生產,只是蕭瑾然想營造一種,阿膠糕是千嬌獨家配方的場面來。
司馬睿的方子療效很快,幾副藥下去,千嬌就已經能自己起身吃飯了。據她自己回憶,是半路上以上有人跟蹤,還沒等出手,就發現漫山遍野的蟲蟻蛇鼠向自己包圍過來。
蕭瑾然知道,千嬌對於這種背後捅刀子的行為,本就不屑一顧。遇上了也肯定會爭個勝負出來。便是不爭出個勝負,也要斗上一斗。後面的情況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你遇上的人可是齊仁閣的?就是身上有蠍子刺青的!」
面對蕭瑾然的提示,千嬌仔細回憶了一番。經過蕭瑾然的提醒,千嬌憶起,「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有個九指,耳後有個蠍子刺青。」
「九指?你確定沒有看錯?」聽了千嬌的話,蕭瑾然忙問。「確定麼?長什麼樣子?」
千嬌給蕭瑾然仔細的形容了一番之後,卻發現蕭瑾然整個人都凌厲起來。這樣的蕭瑾然,千嬌還未見過。「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蕭瑾然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首問道。「僅僅是這個人就把你傷成了這樣?」
「若說武功,那人武功平平,雖然也是個把好手,可是在我跟前還是一文不值。而且他身上並沒有蠱蟲。相反,我的阿青也傷到了他。估計現在肯定是生不如死呢!」
到底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徹,說到興奮之處,千嬌猛地咳嗽起來。蕭瑾然這邊連忙,又是拍打後背,又是幫着前胸順氣。好一番折騰,才將咳嗽止了下去。
「莫要激動,倒是怪我不該問你。一會兒讓咱們神醫王爺知道了,又該說我討罵,惹你激動,壞了康復!」蕭瑾然見千嬌舒緩下來,長舒一口氣。「莫要着急,這愁,早早晚晚我幫你報了!你只管好生養着身子就是!」
千嬌握住蕭瑾然的手,「瑾然我跟你講,那個九指定是活不過明日。說到底,我也得給阿青報仇!它被一個紫衣女子給斬斷了!」
這話,是千嬌甦醒後,五天之內,蕭瑾然第一次聽到的。看着大大咧咧的人,到底還是把心事吐了出來。
「我要讓那些人給阿青殉葬!」
蕭瑾然怕千嬌再次因為生氣,動了肝火,只得幫忙順氣,又是好生安撫。「嗯嗯,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的。魅裳整日裏帶着明輝閣的人在查呢!這些人只要是敢露頭,我這邊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那日魅裳帶着人去尋千嬌的架勢,蕭瑾然也是看在了眼裏。有些事情也是看破不能說破的,兩人若真的情投意合,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若是千嬌沒有那番意思,自己亂點鴛鴦譜,也不是那麼回事!
「是麼?我說怎麼最近沒有見到他人!」千嬌喃喃道,「我還以為是被你家王爺派去做什麼大事了!」
「大事肯定是安排了的。但是大事哪裏有你重要?」蕭瑾然耐着性子探着千嬌口風。「師姐可是最近見不到魅裳,想那《春風醉》想的緊了?」
《春風醉》是魅裳的拿手好戲。本就好聽的聲音,唱起《春風醉》那是別有一番滋味。就連平日裏不喜歡折子戲的蕭瑾然,在萬象山的時候,也是整日裏跟着千嬌給魅裳鼓掌叫好的。
「你這般說,倒是想的緊。從你回京到現在,我竟是一次都沒有聽過。你且把人叫回來吧。那些人你不必去找。我臨了的時候,給他們都下了毒。我尋摸着,大概今明兩日就得有人來尋你。」
蕭瑾然一怔。「怎麼說?」
「那些人來勢洶洶,而且能號令蟲蟻蛇鼠,我約莫着是衝着點點來的。所以也就長了個心眼,把我的五絳粉都撒了出去。一來便於脫身,二來是氣他們殺了阿青,我得讓他們陪葬。三來,我估摸着他們目標是你,索性得來找你,不如讓他們來的光明正大!」
千嬌的一番言論下來,整個眼睛裏都跟着閃爍着光芒!是希望,也是憎恨。蕭瑾然想不到,那個原本成日裏躲在深山,處世未深的紅衣小姑娘,會想的這樣多!
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阿青是千嬌的蠱蟲,更是她的朋友。在萬象山的時候,千嬌就不止一次跟蕭瑾然介紹過阿青。而且說過很多她與阿青的故事。
蕭瑾然看着千嬌即便眼中閃爍着光芒,但是依舊十分疲憊的樣子,心中格外心疼。大概自己當時不應該帶她下山,或者自己本就不應該上萬象山。不應該跟玫嬌仙人產生什麼瓜葛。
若是沒有當初,自己一心想要給皇貴妃尋找,民間極為好用的阿膠糕,到該也不會有後面的這些麻煩。自己也不會知道,體內還住着一隻蠱王!
可是若是這樣,司馬睿身體裏的蠱蟲也不會清除乾淨
蕭瑾然想着想着,自己嘆了口氣。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預先料想到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應該面對的。生活何處不艱辛?循規蹈矩的生活本就不適合自己!
還在愣神的時候,亦舒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蕭瑾然立刻豎起了自己的食指在嘴前。
「噓——」蕭瑾然指了指剛剛睡着的千嬌,示意亦舒出去說。兩人輕手躡腳把門關上之後,蕭瑾然才問。「出什麼事情了?這樣慌張?」
「來了一些人,說是找千嬌!」亦舒眼神往屋內一撇,「我瞧着架勢來者不善!給安排在了大廳」
兩人說着話向前走。蕭瑾然問道。「怎麼個來者不善?可通知王爺了?」
「已經讓風叔去叫了。今日王爺去了老燕王那裏我估摸着通知過去得一陣子!能不能見到咱們王爺還是二話!」亦舒實話實說,眼見着着急的額頭都往下冒汗。「其他人都還好說,就是為首一個女子,一身紫色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門外還橫着幾副擔架,上面全都躺了人!」
「紫衣?」蕭瑾然突然站住了腳步。「可是包裹的渾身上下只露一雙眼睛?」
「正是!您怎麼知道?」亦舒顯然驚訝起來。「難道您見過她?」
蕭瑾然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讓魍槃去明輝閣叫人!再讓陸明親自去尋王爺回府。」
「那別人問起來,以什麼由頭?」亦舒覺得此事應該不小。「那些人尋茲挑事,若是陸明和魍槃都走了,咱們府內可就沒人了!」
「沒人便沒人,一切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去通知陸明之後,也莫要回來了,直接去鋪子,與初滿待在一處。把店關了,換做男衣,去各大賭防賭錢,莫要叫人瞧出你們是我的人!時刻關注這邊的動靜,明日一早去尋婉兒。我自會親自接你們回府!」
有了蕭瑾然的承諾,亦舒更是不放心。「主子此事」
「莫要再提,你們安好,就是給我省了麻煩!按照我說的,速去!」蕭瑾然說完話,寬大的袍袖在空中甩了甩,隨着往前走去,被風兒吹着,飄了起來。
從後面看去,亦舒覺得,那根本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為了主子的安全,亦舒咬了牙,迅速從後門離開,去了胭脂行尋魍槃。
蕭瑾然本是步履匆匆,一顆心也是因着司馬睿不在府內,沒有主心骨而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或許也是因為覺得對方是深不可測的青檬長老,才覺得可怕。
快要到大廳的時候,蕭瑾然放慢了步伐,也穩了穩心神。待心思平靜之後,才提了裙擺進了大廳。
大廳內的氣氛很是詭異。一身着與國師類似的女子,背對着門的方向站立。其餘兩邊站着的人好似侍衛一般,皆是鼻觀口口問心,目不斜視的盯着地面。
這一點,最讓蕭瑾然覺得奇怪。便是侍衛,見了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再嚴格的教條之下,也應該餘光掃視一番。可這十餘號人,竟是對自己半分理睬都不曾有過。
「不知現下何人?今日來我府邸所為何事?」蕭瑾然站在大廳中間,不慌不忙的看着不遠處的紫衣人。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左手不自覺得摸了摸右手中指的第二個指節。
紫衣女子在聽見身後的聲音時,便立刻轉身,看向蕭瑾然的方向。一雙美目,上下打量了蕭瑾然一番,便張口問道。「你便是師父最後的關門弟子?」
「師父?什麼師父?」蕭瑾然故作不知的問。「你是何人?若是來攀親戚的,那就離開吧,我這人的親戚,大概搬着手指都能數過來!」
「你何必裝傻呢?」紫衣女子頗為無奈一般搖了搖頭。「巧英已經跟我說了,你是大祭司最小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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