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跟舊主人肖難重逢了,還不忘狠狠地夸現在的新主人帝九宸一把。
肖難海藍色的瞳子驀然一縮,極為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台下琴銘仙門的坐席,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帝九宸的身上:「竟然是他?這般有緣?」
整個天才戰裏頭,他最看的上眼的,就是帝九宸了。
因為帝九宸,他甚至不敢對江樓月下狠手,戰鬥也是引導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肖難忽然笑了,開懷大笑,「果果,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他終於找到藉口,以後可以經常去找帝九宸去切磋了。
果果一臉疑惑之色,微微歪着腦袋,縱然身子有點醜陋,也蠢萌蠢萌的:「主人,啥意思?」
肖難太高興了,只是笑,並沒有正面回答果果的問題。
「肖難前輩,有件東西,我思來想去,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江樓月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災難之神的海琴,雙手奉上,「果果一定很想聽你親自彈琴。」
她現在已經有了鎏金琴了,收着這把海琴,也沒什麼作用。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當初,這把災難之神海琴,曾幫助自己化解了無數次的危機。
「多謝你,帝夫人。」
肖難沒有推脫,雙手微顫地結果海琴。
他現在已經是仙君了,手上有更好的仙品古琴,可這把海琴對於他來說,有着特殊的懷念意義。
肖家跟神家的主將之戰,出了變故,台下的觀眾們不依了。
「喂!你們倆幹啥呢?到底還打不打了?」
「就是啊!這裏是競技台,是打架的地方,不是敘舊的茶館兒,有完沒完啊!」
「快點啊,你倆都打了那麼長時間了,快點給爺來個痛快啊!」
台下的眾人,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尤其是肖家那邊的人,更是一個個目眥盡裂,凶光瑩然,對主將肖難有諸多不滿。
「果果,你且退下,我先跟帝夫人,把這一戰打完。」
迫於壓力,肖難也不得不暫時屏退了果果。
果果很聽話,重新幻化成了海藍色海膽球兒的模樣,蹲在了肖難的肩膀上,模樣分外的乖巧。
肖難深深的看了江樓月一眼,手中橫着海琴,聲音溫潤如水:「既然帝夫人也懂琴,是風雅之人,不放就跟難切磋一下琴技吧。」
江樓月暗喜:「好啊。」
她取出了鎏金琴,橫在了身前。
如果只是單純拼修為的話,她是半點信心也沒有,之所以能夠支撐到現在,也是肖難有意放水。但若是拼琴,那就不一樣了,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她在鎏金琴上的造詣,縱然比不上師父神無夜,但是至少也有神無夜巔峰狀態一半的水準了。
肖家的人,臉色更難看了,尤其是二將肖恆,三將肖雅夫。
「肖難,你幹什麼?」
「肖難,你不能自作主張?」
「肖難,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只顧自己玩的爽,完全不顧我們肖家的利益啊!這是巔峰世家名額爭奪戰,不是兒戲!」
到了最後,肖恆和肖雅夫的聲音,都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肖難才不管肖家的人如何叫囂。
今天他很高興,是飛升入仙界兩百年以來,最高興的一天。就讓他放縱一回,又何妨?
十指撥弦。一串充滿了深深思念的仙樂,從海琴之上飛了出來。
江樓月勾唇,她也沒有挑選殺傷力極大的戰鬥曲目,也是一曲高山流水的仙音,空靈旖旎,潺潺流出。
肖難的音樂,像深情的大海。
樓月的音樂,像生命的禮讚。
剛開始,台下的觀眾們還抗議不止,以為二人是在兒戲。可聽着聽着,都禁不住被二人的琴聲所吸引。明明是兩首不同的曲子,卻有那麼的和諧。
彈到了高-潮處,肖難的身後,符起了一片浩瀚的大海,正是他的仙靈災難之神,災難之海。
琴聲激昂,靈魂飄蕩,依然不受控制。不知不覺中,江樓月的背後,仙靈也緩緩地升起了,那是一閃聖光閃耀的大門,仙芒四射,靈耀天地。
「江樓月有仙靈?」
「她的仙靈形狀好奇怪啊,很小的一扇門?」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仙靈啊。」
「不對啊,在仙靈學院期末考試的時候,江樓月還沒有仙靈呢。這扇門的仙靈,是她從哪裏搞來的?」
「好像力量很強的樣子。」
「何止是強?你沒看到嗎?肖難都有些抵擋不住了,琴音都開始有些凌亂了。」
事實就是如此。
當江樓月彈着鎏金琴,彈得十分陶醉時,永生之門仙靈附加在琴音上的力量,是極為可怕的!
肖難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
他的臉色慘白,十指迸發出鮮血,就連琴音都變了,身後的大海也浪潮翻湧,一副隨時要覆滅的模樣。
一刻鐘之後——
「我輸了。」
肖難停止了彈奏,受傷的十指擱置在了海琴之上,滿臉嘆服的笑意,「帝夫人,你的琴技竟如此了得,難自愧不如。」
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肖難雖然在琴上輸給了江樓月,但從這一刻起,卻把她當成了琴音上的真正知己。
他的琴音縱然深情,卻沒有她那種浩瀚廣博的大氣,天地生命都在我掌控的豪氣。
江樓月也停止了彈奏,淺笑道:「承讓了,肖難前輩。」
「不,在琴音上,帝夫人你才是我的前輩。」肖難彬彬有禮,態度和順,「從你的琴音之中,我領悟頗多。」
裁判員才懶得管二人的客套,當即朗聲宣佈比賽結果:「主將之戰,神家勝。」
肖家那邊,收到了巨大的打擊,一張張難以置信的臉龐,一雙雙憤怒的眼睛,全部指向肖難。
肖難泰然處之,帶着果果,抱着海琴,走下了競技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你還有臉回來?」
「肖難,我簡直要懷疑你是不是神家派來的臥底?」
「廢物!你竟然輸給了一個四階仙王?」
「肖難,你簡直是我們肖家的恥辱!我就說散人是不能相信的,你們偏偏要讓他當主將!」最後說話的,是二將肖恆,他一臉義憤填膺之色,「如果我是主將,跟那個江樓月打,一定能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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