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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羅殿,一片悲風肅然,氣氛極致的壓抑。筆\¥`痴/`//中`\`文www.bi~chi.me
白色的綾羅,黑淒的棺木,死去郡主的靈堂。
「朵兒……」
殘羅王站在女兒的靈柩面前,泣不成聲,「父親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殘羅王驀然間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轉過身來,一臉悲憤之色,臉上的刀疤猙獰着,面部的肌肉痙攣着,眼角掛着淚花,嘶喊道:「黑武士軍隊,隨本王出征,剿滅魔物帝九宸!」
「是!」
殘羅殿之外,五千精銳黑武士精兵,身穿黑亮色的鎧甲,頭上戴着黑色的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黑武士軍隊,是整個鐵爐堡最精銳最核心的部隊,每一個士兵的手裏,都配備着蘊含有靈力的靈兵,在戰場上,以一敵十,以一敵百。
而這支軍隊的直接首腦,就是殘羅王。
這也是殘羅王權勢滔天,堪比國王的真正原因。
「那魔物破壞到哪兒了?」
殘羅王轉過頭,面色沉鬱的詢問着身邊的下屬。
「回稟殘羅王,帝九宸已經到達編號一二十七號凌空鎖鏈了,正在那裏大行破壞!」黑武士的小隊長神色恭敬地回答着。
殘羅王當即下命令:「嗯,立刻趕去編號一百二十八號凌空鎖鏈!」
黑武士部隊,每個士兵都配備着一頭土行獸當坐騎,行動速度非常快,半個時辰之後,就趕到了編號一百二十八號的凌空鎖鏈。
果然,滿身魔氣,黑眸森森,黑髮飄揚。
罡風厲厲,宛若晨昏。
帝九宸的身體,站在十米粗千丈高的凌空鎖鏈面前,非常的渺小。筆~/@\痴~!中@!文~vvww.bi^chi.me首發可就是這樣的他,竟然單手扣住了凌空鎖鏈,一寸寸的連根拔起。
他的腦子裏,只有三個字,那就是「江樓月」。
她在哪兒?
她究竟在不在這兒?
已經是第一百二十八根了,他的身體早已沒有了知覺,他的神智一片麻木,支撐着他行動的,只有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她的信念。
凌空鎖鏈就快要拔出地面的時候,帝九宸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危險,正在靠近。
他眉頭微蹙,驀然轉身,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裏,散發着絕命的死光。
浩浩蕩蕩的黑武士大軍,宛若潮水,逐漸逼近。
「是你?」
帝九宸一眼就掃到了軍隊正前方的殘羅王。
「魔物,你還本王女兒命來!」殘羅王雙目充滿血絲,坐在土行獸之上,揚起右臂,指劍向天,一聲嘶吼,「殺——」
帝九宸暴怒:「樓月出事,你也脫不了干係!」
若不是殘羅王的一紙請柬,他也不會帶着師妹來赴這鴻門宴!
朵兒郡主該死,她的父親殘羅王,更是十二萬分的該死!
「出。」
帝九宸一聲低吼,手中的凌空鎖鏈,盡根拔出,揮舞在手,赫然成了攻無不克的利器。
「哐——」
一聲巨響,凌空鎖鏈砸下,落在黑武士軍團之中,砸翻了上百名矮人黑武士,塵土飛揚,鮮血迸濺,哀鳴遍野。
殺生起,魔造鬼業斷生。鎖鏈震,無妄成災奪命!
什麼五千黑武士軍團圍剿,根本就是帝九宸一人在單方面的屠殺,名動鐵爐堡的精銳之師,在魔鬼的面前,根本是不堪一擊。
管你什麼靈兵,又怎敵得過凌空鎖鏈之上的三千大地之氣!
編號第一百二十八號的鎖鏈邊上,所有獲救的死囚奴隸,無不躲在暗處,膽戰心驚地觀望着這一場大戰,那個宛若邪魅的年輕男人,成了他們心中不可替代的魔神。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關於「黑魔王」的傳說,從鐵爐堡內散播出去,傳遍整個西方大陸。
五千黑武士軍團,一夕覆滅。
桀驁不可一世的殘羅王,也被「黑魔王」踩在了腳下。
——是真真正正被踏在腳下!
「不……不要殺我。」
殘羅王身染塵埃,嘔血不止,雙眸暴突,一臉驚懼地仰視着踩踏着自己身軀的那人。
養尊處優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帝九宸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殘羅王,薄唇微動,煞氣凜然:「她在哪兒?」
「她?」殘羅王疑惑道,「什麼她?」
瀕死之刻,腦子裏一片混亂。
「江樓月!我師妹她在哪兒?!」帝九宸一聲爆呵,一雙重魔的眼,一縷邪髏的發,盡顯殺戮本能。
殘羅王只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魔影,心魂巨震,下身一陣濕熱,嚇得直接尿褲子了。
「本王……本王不知……」
殘羅王聲音顫抖,面色慘白如死人。
他終於明白,帝九宸為什麼要如此大肆的毀壞凌空鎖鏈了,原來都是為了那個東方少女。
「你不知?」
帝九宸右腳一碾,「咔嚓」一聲脆響,殘羅王的胸骨碎裂,「你是這裏的王,你送出的犯人,竟然不知道關押在哪裏?你該死!」
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連續一天一夜的摧心折磨,瘋狂蝕骨的思念,已經讓他墜入無間。
「本王……本王真的不知道啊……」
殘羅王嚇得失禁了,這一次,不僅僅是尿,而是屎~尿齊噴,身下黃黃的一大灘,「押送犯人去一千根凌空鎖鏈鑄祭台,本來就是隨機的。」
帝九宸魔瞳一黯,「咔嚓」一聲,踩爆殘羅王所有的胸骨,碎骨刺入肺腑,當場斃命。
他沒有耽誤片刻,化身魔影,向着編號第一百二十九根的凌空鎖鏈進發。
就是毀了整個鐵爐堡,他也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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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第九百二十一號凌空鎖鏈監獄。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射入天窗的時候,躺在死牢乾草墊上的江樓月睜開了眼睛。
這已經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三天了。
昨夜,她睡的挺好。
牢房外想起獄長的呼喝聲,鐵鞭甩在地上「啪啪」作響,死囚奴隸們挨個被趕了出牢門,新的一天,辛苦的勞作,又開始了。
獄長打開江樓月牢門的時候,沒有用腳踹,也沒有甩鞭子,甚至沒有大聲呵斥,而是輕手輕腳的。
當然,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害怕那個東方少女。
他知道,昨晚自己的身體之所以會被那強大的白色光束給束縛住,跟這個東方少女絕對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