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接住紅冕頭顱的那一刻。筆\¥`痴/`//中`\`文www.bi~chi.me」江樓月的唇角也勾起了一絲淺笑,「我們三個,還沒有不自量力到以為單靠武力就能打贏你。」
三個人的水平都差不多,江樓月稍稍次一點。
也就是說,三個人的戰力加起來,也就是三個四翼,合起來對付個六翼七翼的還差不多,可羽皇可是十翼,一巴掌就能把他們三個給拍死。
紅冕的頭顱里,下了無色無味的化功散,只要一接觸到,中毒的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就無法使用任何靈力。
化功散的毒性的蔓延需要時間。他們三個只需要撐過這段極為短暫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
而他們,也真的做到了。
「你們……竟然用毒,真是卑鄙!」
羽皇頭暈目眩,四肢酸軟,完全使不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力氣。
「卑鄙?」江樓月微微挑眉,用一種近乎戲謔的眼神看着已經逐漸不支的羽皇,道,「用毒就是卑鄙了?那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謀殺自己親生兒子的你,又是什麼?無恥?畜生?還是畜生也不如?」
羽皇已經是強弩之末。
化功散的毒性越來越強,蔓延到了他全身的七筋八脈,沿着腹中丹田、胸中氣海,一路竄到了腦中祖竅,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兒子,想怎麼處置,你自己決定吧。」帝九宸把大權,交給了赤命。
赤命握緊了妖刀赤櫻,宛若阿修羅一般的瞳子裏,閃過蝕骨的冰冷,只不過在冰冷之後,依然殘存一絲掙扎。
他走到了羽皇的面前,揚起赤紅色的妖刀,「刷刷」斬下。
「啊啊啊——」
寢殿之內,想起了羽皇撕心裂肺的痛呼聲。筆/\痴/\中''文[email protected]
十隻金色的羽翼,齊根斷下,金色的羽毛凌空飛揚着,翅膀斷了的根處,猩紅的血肆意奔流着。
「對於你這種罪人來說,若是一刀殺了你,就太便宜你了。」
赤命面無表情,聲音仿若金屬一般,有些刺耳,「對於羽人來說,最痛苦的刑罰,莫過於折翼之刑了吧。」
羽皇滿頭冷汗,全身的衣服,也已經濕透,他劇烈的喘息着:「你……真狠。」
「沒有你狠。」赤命依然面無表情,「我只是剝奪了你的力量,而你卻想要我的命。」
羽皇一聲慘笑,不住地搖頭:「朕真是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把你交給君權的,朕若是親手處決了你,紅冕也不會死。」
赤紅色的瞳孔驀然一縮,划過痛苦之色。
「事到如今,你依然認為,紅冕比我強是吧?」
羽皇不語,只是慘笑。
「我才是天空之神預言裏那個赤色十二羽翼的真皇,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丟棄我嗎?」
赤命心裏的這個死結,無論如何也放不開。
「呵呵。」羽皇依然在慘笑,他仰起頭來,頂着那張早已變形的臉,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怨恨,「就算再來一次,朕依然還會選擇紅冕,他比你好掌控的多,而你,只是一個孽畜!」
赤命的心臟狠狠一沉,整張妖異的俊臉都黑了。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真是傻啊,他竟然還對眼前這個男人,抱有什麼期待。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去跟你那個聽話的大兒子去地獄團聚嗎?別做夢了。我要你好好活着,眼睜睜地看着我如何一口一口蠶食掉你的江山,奪走你的政權。」
赤命抬起腳,對準了羽皇脊背上斷翼的傷口,用力地踩了下去,重重地碾着,「我要去找來鮫人肉,讓你吞吃下去,永遠死不了,永遠生不如死!」
羽皇匍匐在地,痛苦的張着嘴,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後悔!」
赤命雙目充滿怨恨,對着地上匍匐的那人,發出了詛咒。
江樓月和帝九宸就在一邊看着,一言不發。
可兩個人的眼睛裏,卻划過一抹心疼之色。他們並不是對羽皇的慘狀同情,而是覺得小赤現在的表現,實在是……
「乾爹,乾娘,陪我一起去找鮫人肉,好不好?」
赤命轉過頭來,赤紅色的瞳孔之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暮靄,聲音里充滿了哀求的味道,「找到了鮫人肉,七翎也就能復活了,師父就不會怪我了。」
「好。」
這種時候,面對着那孩子的那種表情,師兄妹二人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現在就啟程吧。」帝九宸一聲輕嘆。
江樓月的目光則落在了沐浴在血泊里的羽皇身上,問道:「他怎麼處置?」
「帶上。」
赤命聲音黯然,「我要他在第一時間,服下鮫人肉。」
「帶上這麼個累贅上路,恐怕有些不方便吧。」江樓月微微皺眉。
「這個簡單,交給小爺。」
就在這個時候,小賤狗從江樓月背後的帽子裏鑽了出來,伸出狗瓜子,在半空之中劃了一個非常複雜的陣法紋路,蓋在了羽皇的身上,「冰縮之術!」
只見「嘭」得一下,伴隨着一陣濃郁的冰之靈氣,羽皇的身體被冰封住了。
而小賤狗則一躍到了羽皇的頭頂,繼續使力,手上划過晶瑩的光澤,而下方,羽皇的冰雕則一寸寸的縮小,直至最後,竟然縮成了半個巴掌大小。
「好了。」
小賤狗把羽皇的微型冰雕扔給了赤命,道,「你的渣爹,你自己看着。」
赤命有些怔愣地結果小小的冰雕,道:「若是冰雕摔碎了,他會不會死了?」
小賤狗翻了個白眼,斥道:「小爺的神凰千年冰,哪裏那麼容易就摔碎的。就算你使出吃奶的戾氣,也絕對拍不碎。」
赤命暗自鬆了一口氣:「不會碎就好,我還想好好折磨他呢。」
說着,他極為小心的把羽皇的微型冰雕,收到了袖子裏,貼身裝着。
帝九宸若有所思地看着赤命的行為,黑眸諱莫如深,似乎是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他想,或許,赤命並不是真的想弒父。
「出發之前,要不要去留白山跟你師父道個別?」江樓月詢問赤命的意見。
「不用了。」一提到君權,赤命的臉色又悲傷了起來,「師父不會想見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