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兩年前收的,乃是一位故人之子,就收下了。百度搜索≥筆≥癡≥中≥文」君權在紅冕的面前,低着頭陪着笑。
「故人?什麼故人?」紅冕顯然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赤命,繼續鍥而不捨的追問着,「侄兒可不記得皇叔什麼時候有交往過生有赤色羽翼的朋友啊。」
君權依然陪着笑,道:「是民間的一位朋友,喜歡雲遊四方。故人曾經救過我一命,兩年前病故,就把兒子託付給了我。」
「他傷了我,又毀了父皇的畫像,就是在褻瀆皇家的尊嚴,皇叔不會打算斷了他三根肋骨,就這麼糊弄過去吧?」紅冕冷笑,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眼神,看向君權。
長袖之下,君權的雙拳緩緩握緊,臉上的笑容倏地斂去。
下一個瞬間,他飛身至於赤命的面前,一臉陰沉的看着他,而後伸出雙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了他兩隻赤紅色的羽翼,一左一右折去。
「咔嚓」「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啊啊——」
赤命仰起頭來,額角的青筋暴起,一臉痛苦之色,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鳴。
折斷羽翼之刑,對於羽族來說,比砍頭還要痛苦的百倍!
「哈哈哈哈!」
看到赤命受刑,紅冕無比高興,仰天長笑不止,心裏別提有多暢快了,「好好好,非常好。皇叔你的誠意,侄兒看到了。」
赤命斷了兩隻羽翼,鮮血橫流一地,痛的直接暈厥了過去。
君權轉過身,看向紅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此地太過血腥,紅冕,我們去隔壁喝茶聊天。筆`¥`痴`¥`中`¥`文www.bichi.me」
「好啊!」紅冕滿臉笑意,點頭應允。
君權和紅冕離開之後,江樓月立刻上前,把已經暈厥過去的赤命渾身浴血的赤命給抱了起來,少年的身體很輕,她根本是不費力氣。
江樓月取出止血止痛的丹藥,給赤命服下了,就帶着他向着帝九宸的房間而去。
師兄的話,一定能治好這個衝動的孩子的。
「江姑娘……」
路途中,疼的暈厥過去的赤命,睜開了迷濛的瞳子。
「別說話。」江樓月沉聲吩咐道,「養着點精神。」
可赤命根本不聽,他一臉絕望之色,赤色的瞳孔里充滿了悲傷和痛苦,喃喃道:「師父為什麼要下那麼狠的手,我根本沒有做錯,是那個紅冕挑釁在先。」
「你是蠢豬嗎?你師父是在保護你!」
江樓月極為無奈地瞪了赤命一眼,眼神里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有四隻羽翼,你師父僅僅只是折斷了一半。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落到了紅冕的手裏,被紅冕以褻瀆皇家的罪名帶到了天牢裏,別說是兩隻翅膀了,你四隻翅膀都不保,全身的骨頭估計都要被那個心腸惡毒的大皇子給敲碎!」
赤命後知後覺,身子重重一震,瞳孔驀然一縮,咬緊了嘴唇,直接咬出血來。
「小赤,我並不是想責備你。可你已經十三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身上更是背負着常人沒有的使命。就算是為了你師父着想,你都不該這麼任性,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了。這次,就當是一個教訓。」
江樓月一聲輕嘆,聲音顯得有些語重心長,「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跟紅冕和羽皇對抗。努力成長吧。」
赤命沉默了。
這一刻,少年的眼神,不一樣了。多了一絲更深沉的東西。
不一會兒,就到了帝九宸的住處。
「怎麼回事?」
一看到滿身都是血的赤命,坐在輪椅上的帝九宸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傷的這麼厲害?是解封的時候出了意外嗎?」
「不是,是君權皇叔——」
江樓月一聲輕嘆,把剛才在前殿發生的事情,簡單而詳細的跟師兄敘述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
「我跟君權去了永寒樹,想不到竟然出了這種事。」
帝九宸微微皺眉,黑眸深邃似海,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銀針丹藥,道,「樓月,我腿腳不方便,你過來幫我把赤命的身子給翻過來。」
「好。」
江樓月密切的配合着帝九宸,給師兄當起了副手,一起給赤命治療傷口。
一個時辰之後,赤命背後兩隻斷翼接上了,胸口三處斷開的肋骨,也重新接上固定住了。
整個治療過程中,赤命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眼神里有着讓人看不穿的東西。
*****
紅冕一直在君權處待了很久。
他本來就是來打探情況的,跟在君權的後面,把整個留白山轉了個遍,直到傍晚時分,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回到天疆之巔的羽皇宮之後,紅冕第一個就去了羽皇那裏。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
羽皇坐在高位之上,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紅冕胸口處衣裳上血跡時,立刻變色,棲身到了愛子的身前,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擔憂之色額,問道,「你的傷口裂開了?誰幹的?是君權嗎?」
「父皇放心,兒臣沒大礙,是小傷。」
紅冕給了羽皇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道,「不是皇叔乾的,皇叔並無反之心。留白山的所有地域我都嚴密偵查過了,他並沒有暗自屯兵。身上的傷,是皇叔一個徒弟打的。」
「君權的徒弟打傷了你?」羽皇非常的震驚,「他什麼時候收的徒弟?」
「這也正是兒臣疑心的地方——」紅冕把今日在留白山前殿裏發生的事情,簡單而詳細的跟羽皇敘述了一遍,道,「事情就是這樣,那個赤紅色四翼的小子,不正常。」
而另一方面,羽皇的神色卻是極為激動。
「赤紅色的羽翼?不!不可能!」
羽皇的神色,與其說是激動,倒不如說是害怕。他在恐懼什麼。
「父皇,您怎麼了?」
紅冕見羽皇神色不對,趕忙伸出手來,抓住了父皇的雙臂,道,「請您冷靜一點,不就是赤紅色的羽翼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的羽翼已經被皇叔給折斷了,胸骨也被皇叔打斷了,翻不了什麼大風浪的。」
「不,紅冕你不懂。」羽皇固執地搖頭,金色的眸子裏隱約划過一抹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