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前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沒把握住機會,跟他多說幾句話。」
……
江樓月站起身來,邁出門去,迎面就看到了一襲紫色華服的帝九宸。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顏色如此華貴的衣服,紫乃尊貴之色,只有出生帝王之家,才有資格穿。
帝九宸的頭上束着玉冠,整個人看上去意氣風發,俊美宛若天神一般,但是那一雙瞳子,卻是貨真價實的魔瞳。
帝九宸被一眾蒼天閣的學生圍堵了起來,場面非常的壯觀。
可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很遠的她,嚴肅的撲克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樓月!」
帝九宸毫不客氣地推開眾人,徑直向着江樓月的方向而來。
「師兄。」
江樓月微微一笑,俏生生的站在那裏。
她早就知道他有朝一日必成帝王,但是親眼看着他一步步走來的心情,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走,陪我去皇宮的藏書閣。」
從乾帝手裏拿到最高權限的令牌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昔日,帝殷當她師父的時候,可以把皇宮藏書閣內的功法武技拿出來給她修煉;現如今,他也已經有了這個權利。
所有帝殷能為她做到的,他定然能夠替她做的更好!
「皇宮的藏書閣?」
江樓月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可我只是個平民。」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帝九宸抓住江樓月的手腕,把一枚金色圓形的令牌,放在她的手心裏,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裏閃過淺笑。
她是他唯一看中的人,怎麼可能只是個平民。
江樓月有些怔愣地看着手裏的那塊珍貴的令牌,心中情緒翻覆。
皇宮的藏書閣啊!
那裏存放着整個大乾王朝最為珍貴最為齊全的武學典籍。
就是戮蒼學院的琅嬛書院,都完全沒有辦法與之相比。
江樓月的唇角禁不住勾起一抹欣喜的弧度:「多謝你,師兄。」
帝九宸扣着江樓月手腕的大手,一直沒有移開,就這麼固執的拉着她,離開了蒼天閣,一直向着戮蒼學院的校門外而去,皇宮最華貴的寶馬香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蒼天閣的數百名學生,無不用羨慕的眼神,目送着這二位離開。
「江樓月真是好運啊,皇長子真是寵她,連皇宮藏書閣的令牌都給她拿到了。」
「真讓人嫉妒啊,我讓爹幫我弄個皇宮藏書閣的令牌,一直都弄不到。」
「行了,你們也別眼紅了,我聽說,江樓月在皇長子最落魄的時候,就一直陪着他了。」
「不是吧?」
「你們不知道?皇長子最落魄的時候,還去黑暗決鬥場跟魔獸生死決鬥,就是為了賺點小錢。」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們都別想了,該幹嘛幹嘛去,散散散。」
……
眾人嘀咕着,訕訕的散開了。
有一個小巧玲瓏的漂亮女孩兒,卻緊咬着嘴唇,扯着袖口,眼眶含着淚花,閃啊閃的,好不傷心的模樣。
「姐姐,你怎麼了?」
「……沒怎麼。」
玥曦晨低下頭,腦袋上粉紅色的緞帶在空中憂傷的旋舞。
她……一直喜歡那個人很久了。
可她膽小,不敢去表白。
她也曾經試着去跟他說話,可他完全看不到她。
看到他開始頻繁的來學校,還收了別的女子為徒弟,愛護有加,她好傷心好難過。
再後來,他得了怪病,牆倒眾人推,不利的流言越來越兇猛;他的敵人帝九宸倒是越來越威風……
「姐姐,爹來信了,催着咱們回去呢。」
「嗯……好。」
玥曦晨點了點頭,跟在弟弟玥聖陽的後面,一道離開了戮蒼學院。
「爹都快愁死了,封家真是太囂張了,搞了個皇長子出來,還處處打壓太子一派的勢力,我們玥家也不好過。」玥聖陽一路上都在叨叨個不停。
玥曦晨的爹,就是當今左相。
在朝廷上,跟右相封漪綠分庭抗禮。
「太子殿下的病,好了嗎?」玥曦晨小小聲的問了一句。
「爹書信里說,已經有了起色,也不知真假。哎!」玥聖陽一聲重嘆,「咱們玥家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跟錯了主子。皇長子現在風頭正盛,乾帝對他也是有求必應,甚至給他跟太子一樣的待遇,這真是……」
「弟弟,別這麼說!」
玥曦晨抬起頭來,她的臉很小,眼睛卻很大,熒光閃閃的,握緊了小拳頭,「太子殿下已經夠可憐了,咱們玥家身為太子殿下最大的依靠,怎麼能在背後說這種話?」
「喂,不是吧,老姐。」玥聖陽皺眉,壓低了聲音,道,「我可是聽說,太子殿下真的變成只能在夜裏行走的怪物了,叫什麼……吸血鬼,他可是會吸人血的!你還擁護他?」
玥曦晨嚇了一跳,大眼睛裏划過懼意。
吸血鬼,血族……她曾經在古籍之中,讀過一些關於這個黑暗種族的知識……
「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吧,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還是他!」
玥曦晨咬緊了嘴唇,小臉上划過倔強之色,「反正我就是支持他!」
玥聖陽翻了個白眼:「老姐你已經走火入魔了。」
玥曦晨耳根微熱,眉眼微垂。
沒錯,她的確是走火入魔了……
為愛入魔。
*****
當天晚上,玥曦晨跟着父親,一起去了太子府。
時隔三個月,再次見到心上人,玥曦晨還是深深為之痴迷。
他的變化很大。
長及膝間的長髮,攝人心魄的紅瞳,高大俊美的外形,美的仿佛妖精一般,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徹底淪陷入他無與倫比的美貌中。
他變強了。
玥曦晨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
殷太子的修為,似乎已經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就是封校長,很可能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帝殷看着下面這一雙父女,唇角勾起一抹訕笑,道:「就只剩下你們了嗎?」
昔日,他何等風光,幕下賓客無數。
才不過短短三月,時過境遷,牆倒猢猻散,逆境方見衷心。
「太子殿下,玥某隨時聽憑差遣。」左相附身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