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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林語熙杏粉色的唇,說話時,己經情不自禁地向她貼過去。
想吻她,想和她交換隻屬於彼此的親密氣息,想她像以前一樣會主動對他打開齒關,很乖地讓他親。
周晏京靠得越來越近,眼神黏稠得快要拉出絲,唇也即將碰到她。
「熙熙,我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快親上的一剎那,林語熙唇瓣微微張開。
發出的聲音像一把軟刀子,將快要升溫的氣氛劃破一道裂縫:「你在叫哪個xixi?」
好似酒醒,周晏京從令他昏頭的繾綣迷情里清醒了幾分。
「嗯?」
他的理智還深陷在裏面難以自拔,不知道用了多強的自制力才能在這時候沒親上去。
目光戀戀不捨地從林語熙唇上移走,稍稍抬高,看向她眼睛。
那麼漂亮,又那麼清冷抽離,跟沉溺的他截然不同。
從前濃情蜜意的時候不知叫過多少回,他這次回來,她卻排斥得很。
上次她對這個暱稱反應激烈,周晏京以為是怨恨他,不肯原諒他,才叫都不許他叫了。
所以每每想叫她熙熙的時候都忍回,這會情到深處便鬆懈了。
周晏京被她這句話問得糊塗,目光透出費解和好笑:
「有幾個熙熙?難道你還有兩個人格,在為我爭風吃醋?」
林語熙仔細觀察着他神色,想從他的疑問里看出是否有一絲的偽裝。
周晏京這個人,其實真的不愛說謊,他做過的事,再渣再混,都認得坦坦蕩蕩。
一時之間林語熙也產生了動搖。
「江楠的小名也叫茜茜。」
周晏京:「我管她小名叫什麼。」
林語熙看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嘴唇抿起來。
他說過他沒愛過江楠,也許xixi真的和江楠沒關係。
「她小名也叫熙熙?怎麼這麼巧。就因為這個,你就不喜歡我叫你熙熙了?」
周晏京眼神流露出兩分無奈,語氣像哄小孩:「那讓她改了,以後不許她叫熙熙。只有我們能叫,好不好?」
看來真是自己錯怪。
林語熙被他囂張霸道的口氣弄得無語:「你憑什麼不讓人家叫?」
「憑你不高興。」
周晏京嗓音含笑,眼底深處卻有自責再度翻湧。
林語熙對江楠的所有芥蒂,起因都是當年他那一句違心的話。
言語的力量遠遠超過它本身,他一時賭氣,在她心裏留下的深重陰影,滋生出來的負面影響,時至今日仍然不能消除。
「我不知道她小名也叫熙熙,她叫什麼都無所謂。」
周晏京掌心覆在她纖細的側頸,輕輕地撫弄:「我的熙熙只有一個。」
林語熙又把頭扭開了,避開他溫柔深情的眼。
「算了。」周晏京又說,「摻了誤會的愛稱叫起來總會有芥蒂,我可不希望以後每次叫你熙熙的時候,你腦子裏都想着江楠。」
「那我叫你什麼好?總連名帶姓顯得多生分。」
林語熙擺着冷酷的臉:「本來跟你也不熟。」
周晏京眼尾輕輕一提,自顧自挑選愛稱:「叫你寶寶?」
「」林語熙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被他肉麻地喚醒了,「你別亂叫!」
周晏京眉眼噙着笑:「這也不讓叫,那也不讓叫,不然首接叫你老婆好了。」
「誰是你老婆。」林語熙重申,「你別忘了,我們己經離婚了。」
「你也別忘了,只要沒拿到離婚證,我就是你合法丈夫。」
周晏京說着,順勢在她唇角啄吻了一下,不含情慾,吻得淺而輕,更像是一種撫慰。
林語熙秀氣的眉毛馬上皺起來,拿手背去蹭他親過的地方。
「這麼嫌棄我?」周晏京氣笑,拉開她的手,又往那蓋章似的碰了一下。
吻完唇角,心裏剛壓下去的欲望被一把小鈎子勾起來。
於是薄唇微微左移,貼上她柔嫩的唇瓣。
周晏京呼吸緊了一瞬,想壓實吻上去的時候,林語熙手心按着他臉,把他推到了一邊。
她撥掉他的手臂鑽出去,拉開門就往外逃。
周晏京沒攔她。
出了門就是走廊,怕人看出端倪,她改跑為走,端起一派肅然的醫生模樣。
兩隻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裏,碰見熟悉的醫生,還若無其事和人打招呼。
同事拉着林語熙,問她聽沒聽說有人資助冉冉的事。
周晏京看着她精緻姣好的側顏,心裏那根小羽毛歡快地搔來搔去。
想把她扯回來,壓在樓梯間沒人的牆上親個夠。
親得她那一身倔強的骨頭都軟下來,乖乖窩在他懷裏,水霧朦朧的雙眼望着他,再也不會對他橫眉冷目。
周晏京懶散倚着牆,惡劣勁兒上來,朝她的方向溫柔似水地叫了一聲:「寶寶。」
距離不遠也不近,林語熙好似沒聽見,頭轉都沒轉一下,繼續神色認真地跟人說話。
如果她耳朵沒有越來越紅的話,還挺能唬人。
周晏京驀地笑起來。
真是可愛。
下午看完複診的患者,林語熙回到辦公室,就見虞佳笑蹲在她辦公室門口,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她下班一塊去吃飯。
林語熙走過去:「有椅子不坐,蹲在這裏像討飯的。」
「你們那椅子硌屁股。我最近瘦了。」虞佳笑說着就掀開外套,「你摸摸,我現在真有馬甲線了。」
林語熙也沒客氣,涼絲絲的手伸進去,虞佳笑嗷地一聲彈開了。
「你手剛從冰箱裏拿出來安上嗎,這麼冷!」
林語熙彎着眼睛笑:「剛洗手了。」
她換好衣服,去吃飯的路上,虞佳笑問她:「你這兩天好像心情很好誒,背着我偷偷中彩票了?」
林語熙就把周晏京資助徐姐母女倆的事情告訴了她。
「周晏京會做好事?」虞佳笑表示懷疑,「他是突然良心發現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想贖罪嗎?那怎麼不首接把錢打給我!」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林語熙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解釋起。
「其實他」
虞佳笑:「他看上了你們醫院哪個醫生,想泡人家?」
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
「冉冉的主治醫生是不是個美女?」
林語熙說:「男的,五十歲了。」
虞佳笑繼續猜:「那她媽媽的主治醫生」
林語熙轉頭,靜靜看她。
「靠!」虞佳笑想起來了,「那不是你嗎?」
她眉毛又擰成了彎曲的毛毛蟲,沉默片刻,憤憤不平地拍了下方向盤。
「我就知道!你們倆背着我又暗度陳倉了!」
她又不是真傻,早就察覺周晏京最近的古怪。
以前半年才回國一次的人,現在天天煞費心機地往林語熙面前湊。
那天在酒吧他和譚愈的針鋒相對,男人宣誓主權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怎麼說呢,虞佳笑對周晏京的厭惡里,有一半是防備。
這個渣男哄人的手段,除了林語熙,她可能是最清楚的女人。
她曾經親眼見證,婚後林語熙淪陷得有多快,然後跌得有多慘。
林語熙這個人很慢熱的,對人的距離感很強,連她都是用了好幾年,才慢慢從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變成不分彼此的摯交。
譚星辰總是偷偷嫉妒她:「語熙姐對我也很好,但為什麼就沒有跟你那麼親啊?」
虞佳笑告訴她:「你且熬着吧,這個過程沒個三五年你走不到。」
周晏京有多可怕呢?
他只用了短短几個月,就能讓林語熙說出:「笑笑,我好像愛上他了。」
他在虞佳笑眼裏,就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