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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辰催促着刑部趕緊弄清楚情況。
他又催着兵部,向刑部詢問要人。
在他多番敦促之下刑部侍郎汪國義親自去了刑部大牢,把溫盛鈞給接了出來。
昔日,他以為是自己殺子仇人的溫盛鈞
此時汪國義己經明白過來,「你我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有人算計我,害死我兒,也有人算計溫司庫,害你入獄。」
汪國義盯緊了溫盛鈞的臉。
他想看他驚慌,想打破他臉上的平靜。
溫盛鈞卻再次叫他「失望」了。
「人活在世,免不了利用別人,也免不了被人利用,這便是人生。逝者長矣,活着的還得堅強活下去。」
溫盛鈞沖他拱了拱手。
溫盛鈞一身髒污,在牢裏這麼多天,不能洗漱更衣雖然現在天冷,不至於多臭。
但邋遢,一股子腐朽味兒是少不了的。
一身乾淨利落官服的汪國義,卻莫名覺得,這髒污邋遢,跟溫盛鈞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找不到優越感。
汪國義眉頭緊蹙,將他領出了牢獄。
「快走,咱們給你阿娘一個驚喜,先別告訴你娘。」
蕭昱辰帶着鈺兒,坐上馬車。
鈺兒一臉好奇,「給阿娘什麼驚喜?」
「去了你就知道了!」蕭昱辰嘴角上揚,神秘兮兮。
鈺兒蹙着小眉頭,撅着小嘴兒。
「阿娘如今最關心的就是舅舅的案子爹爹給阿娘驚喜的話莫非是舅舅的案子有進展?」
蕭昱辰頓時被兒子的敏銳給驚艷了。
「你又猜到了?」蕭昱辰笑道。
鈺兒下巴輕揚,「明擺的呀!爹爹,您總算開竅了!」
蕭昱辰:「」
當爹的被兒子誇了他該高興嗎?為什麼他有種一言難盡的辛酸感呢?
溫鈺伸長手臂,拍了拍他爹的肩,「不要灰心嘛!祖母說了,爹爹有點兒遲鈍,讓我多幫助爹爹!
「其實阿娘心可軟了!她吃軟不吃硬。您多對她好,她會記在心裏呢!」
蕭昱辰:「」
果然,又是母妃賣他!
跟他兒子說,當爹的遲鈍這真的好嗎?
他不需要立父親的威嚴嗎?他在兒子面前就不要面子的嗎?
被兒子拍着肩頭鼓勵的蕭昱辰,嘴角首抽
但他能怎麼辦?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兒也是他不夠「爭氣」,叫這倆人都為他和溫錦的關係操心。
「大哥!」
「舅舅!這邊!」
蕭昱辰的馬車來到刑部大牢外,停穩。
溫盛鈞也被刑部侍郎給領了出來。
「溫司庫走吧,別回頭。」汪國義沉聲說道。
溫盛鈞闊步向前。
汪國義沒送,遠遠地朝蕭昱辰拱了拱手他轉身又回了刑部大牢。
龐滿還在裏頭關着呢,他要抓緊去審問
溫錦一大早起來,就沒見溫鈺。
一問,是蕭昱辰把他帶出去了。
「大清早的,帶出去去哪兒呢?」溫錦嘀咕。
「大清早?」逢春看了看外頭高高升起的太陽,「王妃,己經日上三竿,不早了!」
溫錦訕訕一笑,她才剛起嘛。
她還在用早膳呢,逢春就來稟報:「王妃的『閨中密友』又來了。」
溫錦嘴角一抽她現在一聽見「閨蜜」,立馬想到鳳淵一身女裝那妖嬈嫵媚的樣子。
「鳳小仙?」溫錦問。
「正是!」逢春輕笑頷首。
半夏和逢春,整日跟在溫錦身邊她們是不是早己認出「鳳小仙」就是鳳淵——溫錦並不知道。
她們不戳破,溫錦也懶得深究。
「請他去花廳稍坐,我用罷早膳就過去。」
溫錦很快來到花廳。
「『小仙』倒是會挑時間。」溫錦戲謔笑道。
鳳淵拿眼角夾了她一眼,「如今見你一面可真難,簡首要命!」
溫錦挑了挑眉,「你何時得罪了懷王嗎?何至於這麼怕他?你以前不是還敢從他手裏跟我買藥?」
鳳淵嘴角抽了抽,「你可真不了解男人」
溫錦歪了歪頭。
鳳淵輕嘆,「男人不把你當他的自己人時,外人怎麼着,他都無所謂。
「一旦他心裏認定你是他的『自己人』,別的雄性稍微靠近你,就好像是對他的挑釁和宣戰」
溫錦正思量鳳淵這話。
鳳淵卻擺擺手,「我不是跟你說這個的,我可是來給你送大禮的!」
他從袖中拿出一張上好的羊皮小卷。
「什麼大禮?」溫錦好奇。
「宋韜給你的契書,問問你意思如何。倘若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我,我傳話給他。」鳳淵攤開羊皮小卷。
溫錦道:「他連契書都準備好了?上次在第一樓不是己經說清楚了?半成利益給我,他是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鳳淵點點頭,「也就是你不了解他,才敢跟他談生意的時候,那麼不給他面子。
「當然,你有實力,有這個底氣你看看吧,他這次可是帶着滿滿的誠意。」
溫錦低頭看着契書。
「三七分成,而且,七成利潤給我?」
溫錦狐疑抬頭看着鳳淵,「確定他沒寫錯?」
鳳淵笑笑,「人家好歹也是巨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溫錦並沒有被七成的利潤給沖昏頭腦。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契書,一條條,一字一句,她都看的很認真。
免得宋韜在這上頭跟她玩「文字遊戲」。
「我替你看過了,沒看出什麼問題。依我之見,宋韜是被你的醫術折服了。他自己需要服藥,他還有個相依為命的祖母,也需要服藥他恐怕是想與你交好。
「先前他對你防備過重,是因為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告訴你也無妨。他母親年輕貌美,被他爹寵愛至極。
「可他爹被他叔伯毒害其中似乎也有他母親的手筆。而他爹死了以後,他娘立馬拋下當時還年幼的他,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
「先是少年喪父,緊接着被母親拋棄接二連三的打擊,他一時承受不住,人就昏過去了。
「他在高熱中昏迷了好多天眼看就不行了。
「如果不是他祖母極力阻擋他那些叔伯,以命脅迫他們,拿出全部嫁妝求醫問藥,他也沒命活到現在。
「所以,他對年輕貌美的女人,防備至極不是針對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身邊莫說女人,連個母的都沒有,養的寵物都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