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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排名一事,讓大家都認為許一山是個軟弱可欺的人。
程子華刻意孤立他,從同住的宿舍搬去別的宿舍住。他跟別人又是另外一番說法,大意是說許一山作息時間不規律,影響他正常的休息。
這種傳言讓許一山有口難言。他確實有個晨起鍛煉的習慣。但是他很注意啊,早上出門時,連鞋都不敢。而是掂到門口再穿上。原因就是擔心自己走路的聲音驚擾了熟睡的程子華。
程子華即將履職少陽市市長的消息也開始在學歷班中流傳開來。因此,大家都簇擁在程子華的身邊,將他視作全班未來的新星。
許一山擔心,程子華會不會又將責任推到他身上來。畢竟知道這件事的,按程子華的說法,他是唯一。
如果不是他許一山說出去的,誰會知道?要知道,這種消息傳言其實對程子華而言,並不是好事。即便組織有意提拔一個人,在組織任命沒正式下達之前,都被視為機密。
機密泄露出來,是要追責的。既然不是他許一山透露出來的,唯一地解釋就是他程子華泄露出去的。
程子華為什麼要這樣做?許一山百思不得其解。
答案很快便來了。屈玲在下課後來到許一山的房間。她打量一番後,贊道:「小許,你房間收拾得挺乾淨的啊。」
許一山客氣地笑,招呼她坐下。
兩個人從燕京回來後,還沒有單獨在一起呆過。
「程子華是什麼意思?」屈玲先開口道:「我聽大家都在傳,他要去我們少陽市履職市長?」
許一山訕訕笑道:「我不清楚啊。或許上面需要程市長干一番事業。」
屈玲哼了一聲,「這人還真會耍手腕啊。你不知道,消息居然傳到我們市里去了。領導親自打電話問我是怎麼回事。搞得一頭霧水。」
許一山驀地明白過來,程子華這是故意在放風,很有逼宮的意思在內。
少陽市市長確實因為年齡的原因,在年後要退下來。但組織不會不把他的繼任者情況給他說明。據說,到目前為止,少陽市還沒接到老市長要退,新市長要上來的消息。
「這個人太有心計了。」屈玲嘆口氣道:「我擔心謠言成真呢。如果真是這樣,對少陽而言,不是幸事,而是禍事。」
許一山吃了一驚問道:「秘書長你這話是......」
屈玲道:「程子華這人你了解得肯定沒我們多。這人在陳州的時候,就喜歡出風頭,搶功。」她壓低聲道:「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愛投機鑽營。我給你說個笑話,他在陳州的時候,每周都會跑去他們市裏的一把手家裏親自動手搞衛生。」
許一山忍不住笑出了聲,「程市長這樣做,目的是什麼啊?」
「簡單。不就是博得領導的好感嗎?」屈玲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次他大張旗鼓給我們少陽市帶去項目,吹噓能改變少陽市的產業結構等等。其實啊,這都是人家陳州市排除在門外的垃圾項目。他帶去少陽,就是禍害少陽。」
許一山不想卷進這些是是非非當中去。程子華如果如願以償出任了少陽市長,眼前的屈玲就將成為他的下屬。
程子華故意將他履職新崗位的消息泄露出來,絕非是為了炫耀,肯定另有目的。
「他想入主少陽,沒那麼容易。」屈玲咬着牙說道:「昨天,我們市長親自來了省里,據說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對了,市長讓我轉告你,今晚他請你吃飯。」
「請我?」許一山嘿嘿地笑了起來,「為什麼請我啊?燕京那邊的事,我可沒幫上忙。」
「與那事無關。我們市長請你,是他對你的論文很感興趣。」
「他看過我的論文?」
「當然。」屈玲淺淺一笑道:「我們市里對這次公開發表的論文都有一個審查權。劉教授把論文都發到我們市里去徵求意見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試探着問:「小許,對了,有個事我正想問你。昨天我看論文印刷清樣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的?」
「不會吧?」許一山心裏一沉。
論文匯編是省里的意見。省里有具體的指示,要求學員每去一個地市,都要根據自己的觀察撰寫一篇該地市的一篇學術性論文。
這是一個硬性指標,一方面檢查學員的學習情況,另外通過綜合論文內容,找出該地市未來發展的短板。
因為對於論文的撰寫,省里也有具體要求。那就是寫作者要在論文中挑刺,而不是去唱讚歌。
「是真沒看到。」屈玲無比肯定地說道:「我當時找了幾遍,別人的都在,唯獨沒有你的。我當時還以為你自己拿了清樣了。」
許一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論文清樣怎麼會不見了?
他沉默無語。
「你說,會不會是沒給你的排清樣?」屈玲的話說出來,自己也嚇了一跳,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她見許一山不吱聲,安慰他道:「或許是遺忘了,還是怎麼的,要不,你去問問劉教授。」
許一山搖了搖頭道:「算了,沒有就沒有。」
「那可不行。」屈玲認真道:「如果你沒寫,情有可原。你不但寫了,而且內容最好,怎麼可以說遺忘就遺忘了呢?再說,全班同學一個不落都在,唯獨你一個人沒有,別人會怎麼看你啊。」
屈玲強烈要求許一山馬上去找劉教授了解情況,問清楚為何沒有他的論文清樣。
道理很明顯,清樣都沒有,當然就沒有印刷的環節了。到時候全班二十一個同學,人人都在論文匯編集中有一個位置,獨獨缺了他許一山一個人,這不合符情理。
當然,了解這件事的,非劉教授莫屬。
許一山為難不已,低聲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問劉教授。我想,如果不是遺忘掉了,就是有意不讓我的文章面世。依我看,劉教授還不至於這樣做,他也沒這樣的膽量,敢私下扣押我的論文不發表。」
「劉教授不會,不保證別人會。」
「這也不管其他教授的事啊。」
「你呀!」屈玲嘆口氣道:「一山,不是我說你,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起跑線上,你就沒必要讓着別人。你讓了,不但討不了好,還可能被人看作是軟弱可欺的人。」
「我感覺,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你不要等到匯編材料都印刷出來了再說話,那樣就遲了呀。」
「可是我......」許一山吞吞吐吐道:「我還是去問問劉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