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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在與周伯華談過話後,並沒讓周伯華離開。而是對他宣佈了一條紀律——留置。
周伯華被留置,迅速在岳州市引起巨大反響。
劉教授第一時間約見了許一山。
「一山,你們講師團怎麼可以留置人啊?」劉教授擔心不已地問道:「一山,伯華同志是不是有問題?」
「難說。」許一山笑笑道:「劉書記,本來這個事我應該事先與你通氣的。但是,因為工作的需要,我只好先斬後奏了。」
劉教授眉頭緊皺道:「我不是質疑其他,我就是想知道,你們講師團這樣做,好像不符合組織規矩吧?」
許一山不得不解釋道:「劉書記,現在我可以向你通報了。省委接到了關於舉報周伯華同志的問題,為保護自己的同志,省委決定由我們講師團負責初步調查落實舉報內容。」
劉教授不吱聲了。許一山已經明確地告訴了他,留置周伯華是省委的意見。他必須服從組織決定。
他猶豫了好一會,才試探着說道:「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是紀委介入,而不是你們講師團來幹這件事。」
許一山沒有過多解釋了。既然周伯華已經被宣佈留置了,劉教授就算不滿,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劉教授當然不會知道,在許一山負責省委講師團工作的時候,他與陸書記之間就達成了一個協議。
陸書記態度明確,龔輝同志被燕京帶走,證明他身上一定存在不可原諒的錯誤。在龔輝的問題上,他既然沒保龔輝,就只能將龔輝在中部省的影響全部消除掉。
中部省省長競選時,已經體現出來龔輝的能量有多大。他能將容海死死壓在手下,自己脫穎而出,沒有深厚的人際關係,他根本做不到。
這種關係不僅僅局限在上面對他的重視,也體現他在下面的群眾基礎不容忽視。
這些年來,龔輝究竟安排了多少人,這些人與龔輝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必須徹底搞清楚。
陸書記在省委會議上已經有了要求,儘快肅清龔輝的影響。
在與許一山的交談中,他也暗示了一個擔心。如果不徹底壓住龔輝,一旦他捲土重來,首當其衝就是他許一山。而且這種反撲的力量將無法阻擋。
肅清龔輝餘毒,從某一個角度而言,就是保護他許一山。
在陸書記看來,許一山至少在現階段還沒有能與龔輝一搏的實力。
陸書記這種斬草除根的想法,恰好擊中了許一山的弱點。
許一山表示過,不搞株連政策。這讓陸書記很生氣,陸書記罵他是婦人之仁。陸書記態度鮮明地表示,對於對手,就不能心慈手軟。所有婦人之仁,終難成大器。
在陸書記的指示下,講師團還具有一個秘而不宣的任務,那就是在宣講的過程中,對有問題的同志,特別是牽涉到龔輝問題的同志,一定要徹查到底。
周伯華就成了這樁秘密任務當中第一個被選中的人。
在周伯華被留置的當晚,省紀委介入。
拿下周伯華,讓人很快認清了講師團的真實面目。一時之間,講師團就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查辦周伯華,並非如許一山所說的是接到舉報。而是在查封龔輝別墅,在一箱現金里發現了周伯華送龔輝錢的證據。
周伯華當時送錢給龔輝時,或許是出於提醒龔輝的目的,他在裝錢的箱子裏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只寫一句話,「感謝領導關心!」。
遺憾的是龔輝根本沒打開裝錢的箱子看,以至於直到查封,才將證據落進辦案人員的手中。
周伯華送錢給龔輝,是感謝龔輝將他提拔來岳州市擔任副市長。這一段公案,如果不是因為龔輝事件爆出,估計將永遠埋在歷史的塵埃里。
劉教授最終還是理解和明白了講師團的用意。他不無擔憂道:「一山,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是,有些事,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你就要睜隻眼閉隻眼。你可要記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啊。」
許一山苦笑道:「劉教授,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退路嗎?」
他說出了實情。
他確實已無退路。龔輝出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是因為他許一山的原因,才讓一名高級領導栽下來馬來。狠毒如此,誰還敢與他親近?
在不少人眼裏,許一山可謂是個「狠角色」。
畢竟,龔輝與他之間,既有老鄉關係,又是上下級領導關係,還是同僚關係。
也只有許一山這樣的人,才會有這種「狠勁」。因為一旦他落敗,他將走投無路。
但凡身上有這股「狠勁」的人,往往會讓人退避三舍。沒有人會認為,許一山手裏的這把刀,何時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心人將許一山從政以來的一些事串聯在一起看,猛然發現倒在他手裏的人上到高級官員,下到地痞流氓。由此能看出許一山在對待害群之馬時,已經到了義無反顧的地步。
岳州此舉,也讓許一山失去了一個亦師亦友的劉教授。兩個人的關係,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三天的岳州市思想政治教育宣講活動結束,拉開了全省整風的序幕。
講師團還未回到省城,許一山再一次接到了梁國明的電話。
這次,梁國明鄭重其事地向他發出邀請,山城市將以飽滿的熱情,歡迎許一山前去指導工作。
許一山抱歉不已,解釋道:「國明啊,不是我不想去。而是現在我一來沒時間,二來沒理由過去向你學習啊。」
梁國明在電話里笑罵道:「老許,你少來這套。凡是說沒時間的人,都是在耍流氓。至於你說的沒理由,你不用解釋,聽我的,不出半個月,你就有足夠的身份來了。」
梁國明沒明說許一山究竟會有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但他第二次打電話過來邀請,肯定是他聽到了一些關於許一山的一些事情。
許一山大笑道:「好嘛,我就等有身份的時候,再去山城拜會你。」
「對了,現在到處在傳萬民傘的事。老許,說真心話啊,即便是你自己操縱的,我也覺得非常好啊。有時候,就需要這種正能量的故事來鼓舞人嘛。」
許一山無奈道:「國明,你也覺得這是我自己安排的?」
「是又怎樣?別人有本事,他們也可以這樣安排嘛。」
「你還是對我不了解啊!」
「行了,多餘的話不說了,我等你來。」